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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十七章 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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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啊......既然身体已经没事了就给我起来啊......老是睡在这里算什么啊?

谁……?

——你知道吗黑子......其实我真的对你隐瞒了太多事情…

什么……?

——很可笑吧,明明是一个害死了一万人的罪人,却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

罪人……?害死了一万人……?

——你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把她亲手拿给我吧,黑子。

黑子……

到底是谁……称呼她为黑子?

白井黑子的世界一片茫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有些困难,胸口不知怎的有些疼痛,四肢都传达着麻木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丝毫无法动弹,由心而生的无力感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失去了四肢。

明明眼皮正沉重的压在眼睛上,但黑子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地走向自己……

谁……?

来人的动作非常的轻盈,但落在地上的脚步声却异常沉重,仿佛每走出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简直是糟透了,她在心中暗道。

明明能够这么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却丝毫不受她的控制?

感受到来者越来越近,黑子难免内心有些许恐慌,奈何身子就是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出体了一般。

忽然,一股淡淡的冷香飘入了黑子的世界。

她不由的愣住了……

非常熟悉的味道,很清淡,又带着一丝丝蓦然……

来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似是在静静地观察着自己,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脸上突然传来了一抹冰凉,有什么东西抚上了她的脸颊。

是从未体验过的冰凉,但却在触及她的一霎那又消失了,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是谁?

黑子拼命挣扎,想要让那沉重的眼皮挪动哪怕一点点,想要让已经失去控制的四肢再次由自己驱动起来。但不幸的是,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的改变。

随后,是从左腿边传来的依旧冰冷的触感,以及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嘎吱声。

来人似乎紧靠着自己坐了下来。

等了许久,身边除了那多出的一抹清香外再无什么变化。黑子的意识开始模糊,已经记不得刚才自己在思考什么。

——

但就在这时,紧靠着自己的那人缓缓的发出一声叹息——异常的耳熟。

黑子惊了一下,努力地将自己的思维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我又来打扰你了……黑子……”

那个人轻轻的叹息着,传入黑子耳中的,是非常清脆悦耳的声音。

来人是个女生……

——“你打算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那个人不紧不慢地问着,就像下课后与朋友轻松地交谈一样,似乎是在同她开着玩笑。

黑子感觉自己的大脑此时正在非常呆滞的运转着,她不仅对来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也想不通她在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醒来?她现在醒着也没法动弹啊?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女生身上,在恍惚间她似乎能够看到女生的模样,但却又像是老旧的黑白照片一样,只是呆板的印在黑子的脑海中。

那女生再没有说话,仅仅是坐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但就算是知道她回头看了自己,那女生的面容在黑子看来依旧模糊不已。

隔了很久,那女生冰凉的手停落在黑子的胳膊上,同时,黑子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酥麻感。

根据意识清醒身体却无法动弹来判断,自己目前应该处在肌肉的低张力状态,有可能是临时性瘫痪。或者就当自己在做梦吧,但为什么她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酥麻感呢……?

黑子的意识开始神游,她开始胡思乱想,但随即她又感受到了来自腿部的酥麻感。终是将思绪再次收了回来。

——“如果他们没有陷在绝对能力者的黑暗里……说不定真的已经研究出了解决肌肉萎缩症的办法了。”

绝对能力者?肌肉萎缩症?

对了……自己应该是学园都市里一名能力者才是……为什么此时会陷入这种情况呢?

那绝对能力者和肌肉萎缩症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dna说不定确实有用,可惜……”

闻罢,黑子在大脑中开始疯狂的思索关于肌肉萎缩症的信息。

她依稀记得应该是肌肉纤维变细甚至消失等导致的肌肉体积缩小,从而使患者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身体移动的一种病,而患者的生命似乎也会受到一定的威胁才对。

而要完全治愈这种病,目前各界学者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解决肌肉萎缩症的办法……应该不存在才对?

黑子在恍惚中发出了疑问,四肢传来的酥麻感渐渐消失了,而那个女生放置在其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嗯?

——“喂,黑子,你再不醒来的话,可就真的要患上那种病了……”

女生发出轻松的笑声,虽然她似乎在提醒自己那种病的严重性,可是她分明不认为自己会患上这种病……

——“快醒来吧,黑子……”

原本紧贴着自己的触感消失了,随之远去的还有那一抹淡淡的冷香。

黑子突然慌乱了起来,她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要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了,她不由地再度想要驱动身体。

但就像不久前那样,自己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刚才的酥麻感就像自己做的一场梦一样。

——别走

黑子在心里喊道。

她看到那个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听到她沉重的脚步声,恐惧感瞬间袭上心头。

——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独自一人

……

……

——姐姐大人!

……

没有意义的挣扎与呐喊,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去回应她。

黑子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在恍惚中她感觉自己似乎遗失了什么,但又好像再次听到了那个女孩的声音。

她心里莫名发怵,四周的空气仿佛冻结了般冰冷。

——“我来。”

黑子感到自己的身体似是被人抱了起来,但她也挣扎不得。

只是那怀抱非常的令她怀念,但抱着她的人却有些瑟瑟颤抖。

——“我控制电流到最低限度,她应该没事……”

那声音就在黑子耳边,似是低声呢喃,又好像怕吵到她一样清淡。

啊……

黑子想起来了……

她应该是被御坂美琴突然发出的攻击打中了才对。

以光速前进的攻击,根本没有人能够躲掉,自己也理应陷入了昏迷。

那……为什么自己还能够听到她说话,甚至模糊地看到她的动作?

为什么……她会觉得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呢?

黑子的思想在不断的飘荡,在潜意识里这个场景似乎很熟悉,自己似乎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自己现在做的梦与很久之前做的梦连接了起来……

她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

在同样手脚麻痹的情况下,在她的思绪同样飘荡的情况下。

……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黑子呆呆地询问自己,心中泛起了阵阵冷意,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她想知道那些丢失的真相。

——“我送她回去……”

回去?去哪里?

到底是谁抱着她?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应该送她去哪里?

与此同时,黑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是从虚空中飘荡出来的一样,出现的那么突然。

如果她现在可以动的话,那她一定是在颤抖。

这种好像突然抓住了关键却又离真相只差一步的起伏委实让黑子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她确实在哪里经历过相同的事情,那想必就是在梦中吧……

黑子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和自己一起上上下下的变换着位置,与自己的空间移动完全不同的赶路方式,一种奇妙的不真实感涌上心头。

或许今天根本不是她值巡逻班,或许她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御坂美琴又或是什么暗部,又或许……

她还没有从昏迷中醒来,一切不过是她的梦而已。

恍惚中,黑子被人轻轻的放置在了床上。

她听到那人喃喃细语着,在房间中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似是对这房间无比的了解。

“快醒来吧,黑子……”

压的很低很低的声音缠绕在黑子的耳边,就像那一股淡淡的清香般在她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黑子因为陷入睡梦中而沉默,她的心头泛起了丝丝冷意。

那低沉而又悦耳的歌声未曾再响起,那股幽香也在黑子周围逐渐散去。

黑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一如自己对她的那种熟悉感。

别走……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啊……

你不是lv5吗?

你不是…御坂美琴吗?

为什么……

轻微的关门声打断了黑子的思绪,她的世界再度陷入一片茫然。

她此时就像在一片冰冷的湖里独自一人漂着,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地。

她回想了很久,脑海中某个画面陡然一闪而过,遍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一瞬间,然后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她突然清醒了——

黑子的身体立刻弹了起来,她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从头,手,再到脚……

“……”

坐起来很久,黑子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她转向四周,确认了这里就是自己的宿舍……

不是做梦……?

但,那种感觉确实太过真实,她无法分辨那是梦,还是现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张开,又合上。

肌肉萎缩症……

黑子的脑海中冒过这样一个词汇,但她以前似乎从未听到过。

是啊……在她住院以前……

她出院的那天,她的主治医生很不可思议地对她说:从未见过恢复力这么强的孩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又被亲属拒绝了注射药物,不仅没有患上肌肉萎缩症,现在居然醒了一周便恢复的十之八九了。

是啊……

黑子无奈的笑了笑。

她也很好奇啊……为什么单只有自己这么特殊。

现在想来,她特殊肯定是有理由的。

电击疗法里的——脉冲电场疗法……

通过兴奋神经传导,增加脊髓血液供应,起到改善运动功能,防止肢体痉挛疼痛,当然,更不会在做了这种疗程后还会得上什么肌肉萎缩症……

黑子陷入沉思,脑海中不断闪过昨晚的画面,还有那个因为自己被别人挟持而生气到差点引发了落雷的少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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