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本想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周后的那次行动上，虽然说跟踪目标暗中收集情报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但毕竟面对的是lv5，她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但是如果要什么都不做就等待一周的话，黑子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急疯。

再说，她虽然猜测籏木利则接近绫濑泽一定与她的那种能力有关，但对具体细节却又一概不知。而且初春说过绫濑泽虽然只是个学生，但由于身份特殊的原因，网上也查询不到任何与她周围人相关的信息，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

同学？朋友，或者说是同事？

“哎……”

黑子长叹一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紧盯着电脑的固法学姐。

……固法前辈，又为什么会哭呢？

她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如果所有人都能够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她肯定要跪在地上感谢她们了。

“白井，你过来一下。”

一直埋头工作的固法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接着示意让黑子过去她那边，没有丝毫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从一个小时前固法就一直用非常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在查找什么，黑子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不得不说固法认真起来自身携带的气场还是很恐怖的……

“发现了什么吗？”

“啊，不……”固法摇了摇头，“倒不是说发现了什么……”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好究竟要从何说起，于是便指了一下自己的屏幕。

“这不是学园都市有关都市传说的论坛吗……？”

黑子看了固法一眼，她本以为严肃的前辈并不会关心这些东西。

固法似乎看出了她的吃惊，她笑了笑，

“其实，收集情报有的时候不一定要那种很正式的网站，小道消息或许还会更可靠一点。”

说着，她点开了之前就已经打开过的页面。

“比如说，我现在就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黑子疑惑的皱了下眉，想要大致浏览一下那些网民的留言，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除了佐天以外的人这里听到“都市传说”这种东西。

【难道不是真的吗？】

【我真的见过啊】

【穿着常盘台的制服的电击使难道不是只有超电磁炮一个人吗？】

【你们别说笑了】

【但是，不是有人说超电磁炮即使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很热情吗？当时那个人并没有理我啊】

【人家为什么一定要理你啊】

“……这是？”

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固法，歪了一下头，虽然她知道这些人是在讨论御坂美琴，但他们说的话黑子似乎完全搞不懂。

固法推了一下眼睛，“这些人里，似乎有人见到过御坂美琴的克隆人。”

……

黑子一瞬间愣住了。

“你，固法前辈在胡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黑子尴尬地笑了笑，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天晚上在医院的天台看到的那些女生，以及，不久前在学校里红着眼眶求她不要再去关注这些事情的御坂美琴。

“但是，”固法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黑子，将目光投向了电脑，“这些事情总不可能会是空穴来风吧？而且我很在意的就是为什么七名lv5中只有御坂美琴传出了这样的都市传说。”

“有关lv5的军用克隆人。”

黑子的心脏及其不正常的跳动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固法注意到了御坂美琴拥有克隆人这样的事情，而是她从刚才固法的话里提取到了一个信息。

对啊……为什么只有御坂美琴有克隆人？

为什么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超能力者（lv5）总共有七名，御坂美琴也不是唯一的女生，按年龄来说食蜂操祈也与她相仿，为什么只有她有克隆人？

但如果说是能力的话，第四位的原子崩坏也是同属电子系……

固法将黑子一瞬间的失神收入眼中，停顿了一下，她接着说，“而且，虽然不能完全说这件事就是真的吧，但也算是从另一个方面了解到御坂美琴了吧？”

“她说不定与理事会曾经合作过什么的。”

其实固法的说法并不是毫无道理，她们都很清楚，克隆人最需要的条件便是本人的dna……

“才不是！”

黑子厉声道，“御坂美琴怎么可能跟理事会合作？”

“……”

固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黑子，然后又轻轻一笑，“先别急，我只说有可能，说不定御坂美琴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跟会站在理事会的对立面。”

“但也没有确定克隆人这个事情就是真的。”

黑子咬了咬牙，胸口一阵抽痛。

因为她知道，御坂美琴有军用克隆人这种事情是真的，而且，自己曾经也见到过那些少女。

“啊，还有，”

固法又点开了另一个窗口，“有关绫濑泽的事情，这上面也意外的提到过。”

“果然网民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不过那些东西被删得很快，我是用风纪委员的账号才查到的。”

固法推了一下眼镜，将页面截屏发给了黑子。

她伸了个懒腰，才再次将目光转向黑子，“还有啊，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医院吗？”

“……”

黑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强行回过神来。

“对，等会儿就要过去看看。”

说着，黑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收拾东西，而固法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固法有考虑过把有关御坂美琴克隆人这种都市传说告诉初春然后让她帮忙整理，但其实初春在有些方面异常的敏感，万一她顺藤摸瓜都就真的知道了克隆人这件事就不好了。

固法看了看刚才打开的页面。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有关御坂美琴克隆人的事情。她想起来之前在录像中的御坂美琴，固法只是略微看到了有关人体试验的词汇就已经不想再继续深入下去了，但录像中的御坂美琴却表现的并没有过大的反应。

她是早就知道学园都市有这样的事情了，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参与者。

御坂美琴才不会与理事会合作……吗？

黑子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

或者说，仅仅是见过几次面，两人谈过几次话，黑子就能这么确信御坂美琴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固法看了一眼不远处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的黑子。

“……”

黑子可能自己没有注意到，她其实很早之前在内心深处就完全没有再怀疑过御坂美琴了。

那晚的录音中黑子有向美琴提起“克隆人”的事情，虽然当时的固法还没有怎么注意，但直到昨天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御坂美琴的反应会那么大，为什么黑子会想要问御坂美琴一个“都市传说”。

那怎么可能是都市传说。

虽然固法还没有亲眼见过所谓的克隆人，但她在浏览论坛的时候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东西。

既然有人遇到过所谓的克隆人，那至少证明御坂美琴的克隆人并不是完全被管制在什么地方，她有可能会出现在学园都市的某个角落，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

而且，想必黑子应该是见过她吧……

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只有一个克隆人，因为并没有什么资料说过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所会只克隆一个就善罢甘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喂，白井，”

沉默了一会儿，固法还是决定开口试探一下黑子，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克隆人的话，你觉得她们为什么会被制造出来呢？”

“……”

黑子没有转头，她稍加犹豫，笑道：“谁知道呢，毕竟只是一个都市传说而已。”

“既然谣言说是军用，那肯定差不多吧。”

其实这个问题，不久前黑子是询问过籏木利则的。

但，籏木利则却没有像她这样说谎。

可以的话，黑子反倒希望是籏木利则说了谎……

为什么黑子会一次性见到好几个御坂美琴的克隆人？因为她们是量产的，是“坏掉”就可以补充的试验品。

是，为了被杀才出生的小白鼠。

但其实黑子也就知道这么多而已，为什么被杀，会被谁杀，黑子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军用吗……”

固法皱了皱眉，她想起了在论坛里看到的一句形容，“身上携带着像夜视仪一样的东西”。

黑子应该是知道才对，但其实即便黑子没有说出克隆人真正的用途，“军用”这两个字也已经够恶劣了。

将克隆人送上战场？让她们拿着什么自杀性的武器去送死？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高层的意思，让可以自行判断战况的人带着自杀性武器去参加战争，死掉以后也不会负什么责任，毕竟也只是“克隆人”而已，而且如果是lv5的克隆人，说不定还会有lv5的能力，那样的话则可以大大节省时间和金钱。

但是……

固法想象了一下与御坂美琴拥有相同面容的少女，在战场上被当作垃圾一样处理……

“……唔”

她轻轻捂住了嘴，这真的太残酷了……

克隆人，就不是人了吗……

“固法学姐，”黑子轻呼着，轻而易举地打断了固法的思考，“那我现在就去医院了，可能晚上才能赶回来。”

固法稳定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是要调查什么，不过还是小心一点。”

黑子笑了笑，“放心吧。”

毕竟是在白天，在医院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还不见得理事会能够有什么大的动作。

黑子向固法打过招呼后，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个性急的后辈。”

固法笑了笑，但她其实知道黑子这么急切一定是与御坂美琴有关的事情。

随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需要再努力一把……

黑子不断地在楼顶用自己的能力进行着移动，她的表情却并不像刚才那样爽朗。

固法学姐……只发给了她有关绫濑泽的论坛资料，却没有发有关御坂美琴克隆人的资料……

就好像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知道并相信克隆人的存在一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