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的要多久?”
安慰好姜以钧后,姜疏予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阴气在房间内聚集。
她的声音刚落下,便听到稍显尖锐的男声在空中冷笑一声,随后他们头顶的灯开始‘滋滋滋’的闪烁不停,仿佛下一秒就会‘啪’的一声坏掉似的。
“真的是不管在哪个时空,你们这些东西都总是喜欢搞这一套,很难让人对你们有同情之心。”
姜疏予摇了摇头,低低的喃喃自语,随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符箓。
她食指和中指夹住驱邪符,嘴里小声的念着咒语,片刻间符箓便在她的手中开始慢慢发烫,明黄的颜色也越加的艳丽。
下一秒,符箓‘嗖’的一下从她手中飞出去,直直的朝着窗户旁的一盆盆栽而去。
“啊——”
符箓贴上盆栽的瞬间,众人便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狼狈的被震出来跌坐在地上,一道痛苦的惊叫声吓得所有人一哆嗦。
虽然他们看不清楚那低垂着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半透明的‘人’是谁,但他们着实被吓到了。
特别是金玉溪看到那道身影时,瞳孔猛地瞪大,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仔细一看她的眼里除了不可置信以外还有害怕。
“这......这就是鬼吗——”
骆闻天和王尤明两位导演人都傻了,他们虽然没有拍过恐怖片,但是他们看过恐怖片啊。
这会儿冷的他们说话都冒出冷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头顶的灯还一闪一闪的。
这氛围,就算平时他们胆子再大,这会儿都害怕的不行。
姜疏予被头顶的灯给晃得眼睛疼,她重新拿出一张驱邪符把缠绕在灯上面的阴气给驱除掉,等光线恢复后,她才重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还在哀嚎的男鬼。
“现在呢,你要自己说还是让他说?”
姜疏予把视线收了回来,她看着神情呆滞的金玉溪说道,见自己的话说完后她还是一脸呆滞不说话的模样,姜疏予勾唇笑了笑。
“她人傻了,那由你来说吧,你要是不说我也不管你身上是否有不甘,直接送你去地府了。”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男鬼的身上。
男鬼这会儿正疼着,白天的时候他一直在昏睡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才不管金玉溪是不是吓傻了,在他看来就是装傻。
“呵呵,她那歹毒心肠,杀了我和我爸,这么狠的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男鬼强忍着疼痛双眼带着恨意的慢慢抬头,像毒蛇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金玉溪。
“那是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他地话音还未落,原本呆傻的金玉溪一下仿佛回神了一样,双眼充满了红血丝,瞪着大眼大声喊道。
“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如果不是你们逼我,你以为我想做一个杀人犯吗!”
金玉溪撕心裂肺的说道,看到这张满脸都是血的脸她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时候的她才八岁,她的父亲因为失足落水不幸去世,她的妈妈带着她改嫁。
但是她的继父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经常酒不离身,整天泡在酒坛子里面,喝醉了就打人,根本没有把她们母女当做人看待,仿佛她们就是他喝醉以后的发泄品。
那时她们母女身上都没有一块肉是好的,后来妈妈才知道这个男人前面也有过一任妻子。
但是被他打的离婚带着儿子离开了。
这时的金玉溪妈妈才知道后悔,想要离婚带着女儿离开。
但是李大力不离婚,反而是金玉溪的妈妈被打进了医院。
报警也只是说他们这个属于家庭矛盾,只是调解,根本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案。
金玉溪的妈妈实在是受不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心灵上也被折磨的失去了对世界的热爱。
最后她带着金玉溪一块跳了海。
但最后被路人发现捞了上来,不过只有小孩救了回来,金玉溪妈妈已经与世界告别。
失去双亲的金玉溪继父成了她唯一的合法监护人,小小年纪的她不仅一次的恨为什么自己独自活了过来面对这个魔鬼。
但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次死了,她看到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她想像一只自由的小鸟不受束缚的在蔚蓝的天空下自由的享受。
可酗酒的继父是她最大的阻碍,看着充满了酒精的沙发上鼾声震天的壮实男人,她知道此刻的宁静都是暂时的。
只要这个男人醒来,她迎来的将会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女孩转头看向窗外槐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她慢慢抬手接住了照进来的阳光,眼睛慢慢闭上,大概五分钟后,她睁开了眼,收回手,慢慢站起身来关上窗,走进了厨房。
沙发上的男人昨晚喝了一夜的酒,早上才回来,一般这种情况,他都会睡到下午四五点才会醒来。
小小年纪的金玉溪走进厨房后把煤气都给开着,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她拿过桌上的空酒瓶猛地砸在地上,拿着碎片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划了三下。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女孩惊惧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声音大的楼下的住户开始对着李大力咒骂。
金玉溪一边面无表情的大声惊叫求饶,一边把凳子和酒瓶砸的到处都是。
而沙发上的男人被她的声音弄的睡得依然像个死猪,只是眉头稍稍皱了起来。
金玉溪害怕自己真的把他给弄醒,所以赶紧拿过一旁的钱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她先是去了小区外五百米处的诊所让医生给自己包扎,她和妈妈是诊所的常客,医生一看她这个模样便知道她又遭到了醉酒的男人的毒打。
“这个李大力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他要是再多用一分力,你这手恐怕都不能要了,我赶紧给你缝针。”
“谢谢医生叔叔,爸爸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可以在你这里躲会儿吗?”
瘦小的女孩脸上挂满了泪痕和害怕,医生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这一天金玉溪都在诊所过的,等她回去的时候,楼下的邻居已经报警,警察让殡仪馆的人把尸体给拉走了。
没有任何人怀疑李大力的死,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终于逃脱了的金玉溪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但是她心里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