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苏谨言接风,陈琦定的是几个人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
苏弥是第一次来,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只觉得从外面进来看上去不太显眼,但是却很有格调,也不过分张扬,能看出设计者的不少巧思,曲径通幽。
看着不大的地方,私密性却极好。
只有包间,隐隐的灯光从丝质绢布透出来,隐隐约约的风情不显眼却破有情调。
陈琦一进门就笑着说:“上次我跟友人来这里吃饭,恰好听说周朝年在这里定了一份双餐,当时还以为他金屋藏娇。”
友人也笑,现在想来,周朝年在电话里叫的那个名字,不就是苏弥。
顾行衍看了一眼周朝年,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几个人陆续走进包厢,苏弥看了一眼绢布上的刺绣,不知道是机器绣上去的还是人工的,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很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琦见苏弥有兴趣,就说:“小弥妹妹喜欢?要不哥哥找人给你定做一个?”
这种纯手绣的真丝灯盏确实好看。
苏弥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就是随便看看,谢谢……”
小姑娘拒绝的干脆,清亮的声音又带着几分软绵,偏脸上的神色认真,眼睛都睁圆了,站在苏谨言旁边又小小的一个,看着有点呆呆的,让人心痒的去逗弄。
陈琦忽然就想到在周朝年拿看见的那只小奶猫。
准备找时间问一下,那只小奶猫是在哪定做的,他也去定制一只。
包厢要比在外面看的敞亮,是套间的格局,外面居然还有一间休息间,摆着一套沙发和茶几,茶几摆着一束粉色郁金香。
苏弥坐在苏谨言旁边,周朝年就醉在她对面,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优越的肩颈线条把衬衫撑的挺括。尤其是在这种朦胧的灯光下,看上去隐隐的带着几分贵气。
即使一直没什么言语,但是能隐隐的看出来他才是一群人的中心。
此时一只手轻轻的扣在桌面上,面容沉静,气魄压人。
这样的周朝年是让人不敢接近的。
没过一会,包厢里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苏弥没见过,但是很熟悉,是宁乐的本命裴钰。肩宽腿长,看上去比照片上要清瘦一些,但却一样的俊美。
见苏弥好奇的看过来,裴钰还挑眉的看向众人。
“这是?”
陈琦亲热的说道:“这是苏谨言的妹妹,苏弥。”
裴钰见苏弥好奇的看过来,一只手撑在下巴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笑着看过来,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
被这样的‘大美人’电力十足的看着,饶是不是他的颜粉,苏弥也招架不住有点脸红的垂下眼。
裴钰的脸上笑意变得更深,挑眉的看向苏谨言:“苏老师,这么可爱的妹妹,以前怎么没见你带出来过?”
被当众夸可爱的苏弥立刻端起面前的水杯假装喝水。
苏谨言倒是觉得自家妹妹被夸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只手搭在苏弥的肩膀上,一副炫耀的口气。
“怎么,羡慕啊?”
裴钰那双染着笑意的眼在苏弥和苏谨言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最后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回道:“是啊,羡慕的不行。”
包厢里几个人都同时笑起来。
周朝年也跟着看过去,小姑娘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垂落的发丝间露出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因为皮肤白,才灯光映照下很显眼,浓郁卷翘的睫毛也跟着眨了眨。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的搓了一下,手心里仿佛还残留被轻轻划过的感觉,有点痒。
友人笑:“怎么大明星刚回来就有时间过来?外面不会有人蹲守吧?现在每次出来跟你吃饭弄的跟警匪片一样。”
裴钰似笑非笑的表情。
“既然已经答应过来,就算排除万难也要守信用过来。”
“何况大老板都在这,我这个小员工怎么敢不来。”
周朝年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接话。
一旁的陈琦接过话:“那倒是,在这样冷血的资本家手底下干活,条条款款被算计的清清楚楚,敢不遵守信用嘛,稍不注意就要被扒层皮。”
正在喝水的苏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
花苞头上的发丝也垂落在被呛红的脸颊边,一晃一晃的,双眸里还有被呛出来的水汽,眼角一片潮湿泛红,紧张的抬起头。
那目光和神态,让一桌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都撇过目光,看向苏谨言,心里却不一而同的想着一件事。
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也不放心带出来,这得招惹多少人惦记。
苏弥惶惶的抬起眼下意识的看向周朝年的位置。
而此时周朝年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那样沉沉的目光,让苏弥瞬间心虚的垂下眼。
她可不就是才失信过的那个人么……
“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一个失信的人。”
原来是会被扒皮啊……
苏谨言递过来一张纸巾过去,苏弥伸手接过擦了擦站着水迹的嘴角,不敢再有什么其他丢脸的动作。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行衍忽然开口问道:“苏弥多大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苏弥才抬起头,连腰背都不自觉的挺直了。
“十八岁。”
顾行衍给人感觉很温和,气质也好,连说话的语气都很舒服,会让人不自觉的放下心里的防备。
这样的人给人第一感觉都会非常好,俗称眼缘,连苏弥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知道顾行衍的职业是大学教授时,苏弥看他的目光更是尊敬的不行。
所以当顾行衍问话的时候,苏弥自然而然的就带入自己学校的老师,他问什么,苏弥就认真的回答什么。
最后连在哪个学校,哪个班,文理科都被问的一清二楚。
一点也不敢懈怠的态度惹得桌上其他人脸上都染上了笑。
只有苏谨言在旁边直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够了啊,你们这是来替我接风还是来查底细啊?!”
“问的这么仔细,顾行衍你想做什么?”
陈琦和友人也笑的毫不掩饰,“也没什么冲突,多关心一下妹妹,你吃醋了啊。”
顾行衍笑了笑说:“职业习惯。”
苏谨言:“……!”
随即彼此都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人精,谁不知道他们这一群人中就周朝年最不能招惹,其次就是顾行衍。
一个绅士耐心心机深沉,一个谦谦君子斯文败类。
也就这个妹妹傻傻的,问什么答什么。
“苏谨言,这个妹妹可要看好,不然被人拐跑了还以为对方是好人。”
苏弥:“……”
这里的菜式看上去都很简单,量也不大,但做工却很精细,巴掌大熏烤过的鱼肉被装盘在奶白色的磁碟里,上面点缀着一片绿色,看上去很精致。
几个人聊天的话题,苏弥也听不太懂,就只低头自顾自的吃饭。
苏谨言知道苏弥快要高考了,以为是消耗大,所以吃的多也没在意。
苏弥见苏谨言也没有出声制止,又准备添一点饭,只是刚有这个念头,忽然,就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对面。
对面裴钰正在和苏谨言聊这次国际电影节后续的事情。
而周朝年正微微垂眸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让她有种被抓个正着的感觉。
苏弥面上一愣,停了下来。
苏谨言察觉到,侧目看向她。
“怎么不吃了?”
“……”
苏弥手里拿着碗,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下来。
苏谨言望着苏弥,不明白平时吃饭不需要人叮嘱的妹妹,怎么今天迟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一边是担心苏谨言生气,一边是对面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的人。
吃个饭好艰难……
最后,苏弥放下碗看向自己的哥哥,呐呐的说:“……我有点吃不下了。”
苏谨言皱眉,有点担心苏弥没有吃饱。
加上职业的关系,触碰到的绝大多数女孩子都有节食减肥的习惯,生怕苏弥也在这时候也学人家节食,不肯吃饭。
“才吃这么点怎么行?你再瘦下去身上还有肉吗?”
苏弥:“……”
有一种瘦,叫苏谨言觉得她瘦……
最后放松条件,指着她面前的鱼说:“马上就要考试了,多吃点鱼,对身体好。”
“……嗯。”
苏弥也不敢再说不吃,也不敢看对面的目光,低下头只吃面前的那剩下的一点点烤鱼。
周朝年表情很淡的收回目光。
苏弥悄悄地看了眼身边的苏谨言,又看向对面的男人。
见周朝年并没有看自己,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桌上,周朝年很少会主动挑起话题,偶尔也会应一声,只是听上去没什么情绪起伏。
明明并没有看向她,但是苏弥却有种时刻被人注视的错觉。
“是不是有点闷?脸怎么这么红?”
“要不要哥哥让人把空调调低一点?”
苏弥面上一愣,攥紧手里的筷子,连忙摇头。
“没有。”
“我吃完出去转转就好了。”
苏弥皮肤白,一点点红都显眼的很。
苏谨言安抚性的拍了拍苏弥的头,知道他们聊天内容苏弥是听不大懂,听苏弥这样说也点头同意。
即使是不看,苏弥也能察觉到那股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
苏弥不敢看过去,垂着眼夹了一筷子鱼送进嘴里,那鱼看着不大,里面还有几根骨刺,用筷子挑出来就可以。
苏弥把鱼刺挑出来,抿进嘴里,只是一连吞咽了好几下,那快鱼好像还在卡喉咙里。
“……”
苏弥伸手端起水杯,连喝了两口水下去,那股异物感还在,而且伴每咽一次,就疼一分。
垂下的眼眶里也渐渐也被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脸也开始涨红。
苏弥这才意识到,自己吃鱼居然被鱼刺卡住了……
刚才喝水被呛住,这会又被卡主,苏弥有点怕丢人,实在不好意思当众表现出来,只是硬生生的憋着,连也开始涨红。
苏弥悄悄的对苏谨言表示自己要出去一下,苏谨言也只以为苏弥是觉得闷,随即点头。
“别跑远了,有事叫我。”
她压着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常,“……嗯。”
苏弥出了包厢,拐角处是休息去,茶几上也摆放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郁金香。
周围是一片郁葱的绿植作为墙幕和外界隔开,正前方是一片绿草地,地上还摆着一个粗犷的石头地灯,朦胧的氛围,非常精致的布景。
苏弥跟侍者示意要一本温水,鱼刺不大,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异常的难受。
苏弥坐在沙发上,几次试图强行咽下去,都没能咽下去,最后连眼睛都被呛红了,双手捧着水杯憋着气,就怕把鱼刺卡的更深。
她吸了一口气,准备缓缓再试一下。
“被鱼刺卡住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的苏弥一惊,紧张的吞咽了一下瞬间痛苦的皱起脸,疼的眼眶里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苏弥抬起脸,周朝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此时正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木质的走廊上光线很暗,只有几盏地灯亮着。
周朝年站在她面前,背后是一片夜色,朦胧的光笼像一层纱一样落在他的眉眼处映下一片阴影。
狭长的双眼上,双眼皮的纹路很深,带着微微的弧度向上轻扬,带着审视一切的目光。
原本就身材高大,慢慢的走近,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拢在他的阴影下。
苏弥不自觉的坐直身体,眼角泛红的看着他,实在是刚才那一下有点疼。
周朝年站在她面前微微的俯身,并没有触碰她。
他指尖轻轻的点了一下旁边的茶几,“把水杯放下来。”
苏弥皱着脸放下水杯。
周朝年说:“把脸抬起来嘴巴张开,我看一下。”
这人大概是平时强势惯了,语气平静又严肃,不怒自威。
苏弥有点不确定。
周朝年又重复了一变,声音平缓又严厉。
“嘴巴张开,我看一下。”
“……啊。”
不用看,苏弥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傻。
周围的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楚,周朝年看了一眼打开手机,借着里面的手电灯光,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苏弥刚想往后退一点,周朝年伸手摁住她的肩膀。
他说:“就这样别动。”
被人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苏弥有点紧张,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主要是怕动作太大,又被鱼刺刺疼。
周朝年俯身又靠近了一点,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她。
然后开口:“鱼刺不深,你忍一下。”
苏弥不知道他说的忍一下是什么意思。
只是下一刻,摁在肩膀上的手抬到她面前,手上还拿着一把小镊子。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鱼刺卡住了?
镊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弥瞪圆了眼睛,想动却在周朝年面的注视下不敢动。
因为骤然吞咽的动作,喉咙瞬间收紧,疼痛的感觉瞬间涌上来,苏弥疼的连眼睛都眯起来。
周朝年看着她眼睛说,“镊子已经清理过了。”
苏弥:“……”
他又说:“你太紧张只会卡的更紧,放松一点,才好取出来。”
“不然只能去医院或者你更希望苏谨言来。”
“……”
“嘴巴再张大一点。”
苏弥目光一抬,正好能清晰的看见周朝年垂下来的睫毛,她缓缓的张开嘴巴。
“……啊。”
苏弥努力对着周朝年那张脸,长大嘴巴……
嘴角都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已经是到了极限……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距离太近,苏弥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就在她的嘴唇上。
有点痒……
就在苏弥发呆的瞬间,周朝年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镊子靠近她嘴唇边……
苏弥想也没想伸手攥住周朝年腰侧的衬衫,用力的抓紧,那个动作,甚至能感受到手下紧绷的肌肉在瞬间收紧,坚,硬的连抓都抓不住。
“别动。”
周朝年面无表情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嘴巴张的那么大,表情却呆呆的,往喉咙里看,能清晰的看见卡在入口处鱼刺的尖。
周朝年的手指就在她的嘴巴边,干燥的,在往里面试探。
苏弥简直连呼吸都变得轻到了极致。
他的指腹正压着她的嘴唇,随着慢慢的往里不时的蹭到她的嘴唇……
有点痒,有点干燥……
这种异物入侵的感觉,本能的就想要伸舌头去抵触驱赶出去。
只是舌尖刚刚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什么,苏弥的脸越来越热,从喉咙里挤压出一声类似痛苦的呻,吟。
颤颤的,又轻又软,像是在难受时撒娇一样的轻哼。
声音不大,却因为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清晰可闻。
苏弥用力的攥紧手下的衣摆,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苏弥憋的快要窒息的时候,耳边响起周朝年的声音。
“下次还敢贪吃吗?”
“……”
苏弥紧闭着眼睛,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瞬间,一股疼从喉咙里蔓延开,苏弥被刺激的挣开眼睛,就看见周朝年目光正盯着她。
指间捻着那跟从她喉咙里拿出来的鱼刺,异常的醒目。
“……”
苏弥泪眼汪汪的看着那跟鱼刺。
周朝年俯身把鱼刺放在茶几上,又拿湿纸巾把指尖擦干净,才转过身接着来看她,并没有离开。
苏弥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听着他问:“怎么不回答问题?”
苏弥声音很小:“……不敢了。”
周朝年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样直直的打量她。
然后开口:“疼了才会记住教训。”
“……”
苏弥的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在蔓延,就好像刚才在包厢里他并没有阻止,就仅仅只是想让她疼一下……
他跟苏谨言完全不一样。
他故意让她疼,却总是注意到苏谨言注意不到的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苏谨言只会给与他觉得她需要的,而周朝年却是完全相反,什么都不说看上去非常冷淡,甚至傲慢,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细致。
甚至跟他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的近乎温柔。
这种极致的反差,非常容易让人沉迷甚至上瘾。
这个感觉来的猛烈,让苏弥有点怔愣。
周朝年的双手就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因为陡然增加的重量,让苏弥也跟着他的身体下陷。
苏弥本能的伸手抓住他的双手稳住身体。
自始至终他一直在看着她。
周朝年的目光一直都会给人一种很高傲,甚至难以接近的感觉。
只是此时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映着走廊里微弱的光,有压迫却也有点莫名的情绪。
被这样注视,苏弥的双手慢慢的攥紧他的手腕,心脏也开始微微的鼓噪起来。
周朝年目光从她耳边垂下来的碎发到眼睛,再到嘴唇上,像是在检查。
全程,苏弥都没有动,眼睛睁的圆圆的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周朝年忽然轻声的笑了一下,苏弥很少看见他笑,仅有的两次都是笑不达眼。
但这个笑却莫名地让苏弥的脸红起来,垂落在唇边的碎发被夜风撩起,有点痒,从嘴唇上一直蔓延到心底的那种。
然后,他看着她说:“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苏弥的脸越来越红,低声的说:“你不是说随便我想叫什么都行么?”
他反问她:“你喜欢叫我叔叔?”
“不是。”
苏弥脸上发烫,原来很轻易叫出口的名字忽然就变的不一样起来……
她甚至想用手捂住发烫的脸,张开嘴巴,糯糯的‘周’了半天。
最后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周朝年。”
周朝年‘嗯’了一声,看着她说:“不想做的事情就要清楚的表达出来,即使是苏谨言也一样。”
他在教她一些就连苏谨言都在忽略的事情。
“哦。”
苏弥想了一下问他:“那你呢?”
苏弥想到刚才裴钰说的,仰着脸自然而然的问:“如果以后要是我让你不高兴,你要扒我的皮么?”
周朝年看着她,又笑了一下,声音很短促就是一个简单的气音,却让苏弥的耳朵越来越麻。八壹中文網
然后,他说:“放心,不会扒你的皮。”
苏弥刚想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他接着说。
“我会做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