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沫看着面目可憎的白潇潇,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白潇潇的眼睛变得血红,她低声说:“因为黄飞腾背叛了安和,明明是他用安和的社交账号和钟子瑜聊天,也是他把钟子瑜约出来把她灌醉,安和是想阻止他的,他还引诱安和跟他一起……”
童初沫说:“可是陈安和最后还是和黄飞腾一起侵犯了钟子瑜,他们害死了一条年轻无辜的生命!”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黄飞腾的错!!”白潇潇近乎崩溃,她抱着脑袋,说,“因为这件事,安和备受折磨,最后还是上吊自杀了……凭什么,凭什么黄飞腾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安和就得死?!我们四个不是许诺了,要永远在一起吗?!”
童初沫看着她,她觉得白潇潇已经疯了。
童初沫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杀了我?”
白潇潇看着她,眼神近乎疯癫:“我杀了你?不,不是,是阿木杀了你。”
童初沫一愣,白潇潇笑了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等到警察赶来,会看到童警官的尸体,受伤的我,还有发狂的阿木,到时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童初沫怒视着她,说:“你真是丧心病狂!你这样,和你唾弃的黄飞腾有什么区别?!”
“童警官,你话太多了!”白潇潇举起手上的石头,狠狠地朝童初沫砸去,一声枪响,白潇潇应声倒地,她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惨叫着。
童初沫瞪大了眼睛,她回过头,看到陆云晋站在山洞口,枪口冒着烟,他身上仿佛披戴着光芒,童初沫呆呆地看着他,陆云晋朝她走来,每一步都似踏在了她心里。
曹峰小李跟在他身后,陆云晋跑过来,解开她手上的绳结,然后蹲下身,说:“初沫,没事吧?!”
童初沫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陆云晋掏出第一次见面时,为她处理伤口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血迹,童初沫的眼眸清澈纯净,似乎能倒映出陆云晋的模样。
“这条手帕你一直随身带着?”童初沫问。
陆云晋把手帕放到童初沫手心里,然后抬起头,朝她微微笑了:“请再还给我一次吧,童小姐。”
童初沫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奇异又震撼的感觉,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模糊了,模糊到只剩下眼前这个人的模样。
曹峰把手铐戴在白潇潇手腕上,说:“白潇潇,因你涉嫌谋杀黄飞腾,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你是否明白?”
lam和老张安慰着受惊哭泣不止的阿木,没人注意到陆云晋抱起童初沫,一步一步地朝山洞外走,童初沫手里紧紧握着陆云晋的手帕。
他们像这场混乱里,最隐秘美好的秘密。
白潇潇被抓捕归案,一开始,她还拒不承认,直到陆云晋拿出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珍珠耳环,那上面,还沾着死者黄飞腾的血迹,白潇潇交代,她作案后回到家,发现耳环只剩下一只,慌忙之下,只好把另一只也丢进排水管里。
阿木被送去了特殊机构收容,就在同一天,因为暴雨而造成的泥石流冲垮了元琉村的山洞,四王石像被永远掩埋在地底下。
下午,医院。
童初沫的脑袋上包着绷带,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剥瓜子,她剥了一颗瓜子,往半空中一丢,然后张开嘴去接。
yes!命中!童初沫一连剥了好几颗,一起丢到半空中,张开了嘴巴。
“你在干什么?”一个好听冷清的男声响起,童初沫咳嗽了一声,瓜子仁全部倒在了她脸上。
“噗噗噗,咳咳……”童初沫拍着脸,陆云晋走到她身边,童初沫看着自己上方那张清俊的脸,眨了眨眼睛,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真够可爱的……陆云晋勾了勾唇角,坐下,抬手抚上那黑发下的绷带,说:“还疼不疼?”
童初沫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摇了摇头,陆云晋拿起一捧花,童初沫的脸红了,喃喃道:“你,你送给我的?”
“是警局的大家。”陆云晋把卡片递给童初沫,说,“他们下了班就立刻过来看你。”
童初沫接过卡片,上面写着市局所有人的名字,她勾起唇角,掩饰眼底的失落:“原来如此。”
一盒草莓蛋糕出现在了她面前,陆云晋说:“这才是我送给你的。”
童初沫直起身,接过草莓蛋糕,高兴地笑了起来:“哇!是我喜欢吃的,谢谢!!”
童初沫打开蛋糕,吃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
童初沫吃着蛋糕,腮帮子像仓鼠一样鼓起来,陆云晋忍不住笑了,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拭去她唇角的奶油,童初沫愣了愣,转过头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对视,氛围逐渐变得暧昧。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童妈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童初沫迅速弹开,钻进了被子里。
陆云晋有些尴尬,站起身,谦逊有礼地说:“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
童妈看着陆云晋,惊喜地说:“哎呀,这不是小陆吗?对了,听沫沫说你在市局当法医,是我们沫沫的同事啊。”
“是的阿姨。”陆云晋温和有礼地笑着。
童妈看着他,一脸可惜地说:“唉,可惜你们没有缘分……”
“妈!”童初沫红着脸喊,“你在人陆法医面前说这个干嘛……”
陆云晋低垂着眼帘,说:“阿姨,是我没有那个福分,我……”
陆云晋不说话了,神色有些低落,童妈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说:“哎哟,年轻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干嘛?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当朋友嘛,相逢就是缘,以后你们在局里,可要互相照顾啊。”
陆云晋看着童妈,笑着点了点头:“一定的,阿姨。”
童妈走到病床边,打开保温桶,说:“你呀,都告诉过你要小心了,三天两头躺医院,你妈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样吓……”
“我哪有三天两头躺医院……”童初沫嘟囔。
童妈倒出一碗黑乎乎的液体,奇怪的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病房,童初沫惊恐地皱起眉,说:“妈,这不就是……”
童妈把那碗还冒着泡的黑色液体拿到童初沫面前,说:“你老妈的秘制党参红枣乌鸡汤,你受伤了要补点血,来,趁热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