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晋看着空空的墙,说:“杜瑶的画是被谁领走的?在什么时候?”
老师狐疑地看着陆云晋,仿佛在怀疑他的身份,童初沫出示证件,说:“我们是警察。”
老师吓了一跳,立刻说:“啊,原来二位是警察啊,你们是为了杜瑶的案子来的吗?就在两天前吧,有一个人来画室,买下了杜瑶的画,杜瑶又不是什么出名的画家,那个人却出手阔绰,我印象很深刻呢。”
童初沫拿出手机,翻出蓝致新的照片,递给老师,说:“是这个人吗?”
老师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说:“不是他。”
“不是?”童初沫和陆云晋疑惑地对视一眼,老师说:“我记得……还有监控录像来着,两位警官,你们跟我来吧。”
童初沫和陆云晋跟着老师走进办公室,老师调出了两天前的监控录像,指着屏幕,说:“喏,就是这个人。”
童初沫看着屏幕,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竟然是她?!”
陆云晋看着屏幕,问:“请问,这幅画之前的画框,你们有留下来吗?”
老师点了点头,说:“有。”
陆云晋露出微笑,说:“我们打算拿回去当证据,麻烦你了。”
a市公安局。
法医室,小助理惊讶地说:“陆老师,您说您想化验杜瑶胃部的消化物?您怀疑杜瑶是中毒吗?可是我们早就做过了药物反应啊。”
陆云晋戴着口罩,一双眼眸冷冽干净,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杜瑶家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些什么。”
小助理回忆着,说:“杜瑶家的卫生间?嗯……就很平常啊,有沐浴露、洗发水、牙刷牙膏还有……染发剂?对了!有染发剂!!
陆云晋点了点头,说:“杜瑶近期染过头发,染发剂里的化学物质会极大程度地干扰药物反应。”
陆云晋看着解剖台上,女人死去许久,却依旧美丽的脸,戴上手套,说:“我相信,杜瑶想要告诉我们的,远远不止这些,她想要告诉我们,真相。”
7月的晴空,像一块没有瑕疵的宝石,一望无际的蔚蓝却让人感觉空洞。
别墅区,穿着白色包臀连衣裙,美丽优雅的蓝太太走出大门,她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眼睛,露出红唇和白皙的下巴,黑色的头发盘在帽子里。
一辆警车停在了她面前,童初沫和小李下车,一副银色的手铐戴在了女人纤细的手腕上。
“蓝太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蓝太太缓缓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市局审讯室,童初沫和小李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人,她已不是青春少艾,但身材保持得很好,雪白紧致的颈脖,优美的肩膀,让她的气质出尘,不可方物。
单向玻璃外,lam赞叹道:“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气质比明星还好。”
童初沫说:“蓝太太,你的名字,叫顾葶苧,英文名luna,对吧?”
女人点了点头,说:“没错。”
童初沫说:“那么,你不介意我叫你顾小姐吧?”
女人一愣,面上竟透出几分光热,她说:“当然不介意。”
童初沫说:“顾小姐,今天天气很热,你还戴着手套,不难受吗?”
顾葶苧面无表情地说:“我有洁癖,戴手套会更有安全感。”
童初沫点了点头,说:“我们调查过,你因为精神问题长时间都在进行治疗和服药,对吗?”
顾葶苧点了点头,童初沫说:“介意告诉我们服用的是哪种药物吗?”
顾葶苧面色依旧沉静:“就是普通的处方药,如果警官觉得好奇,可以去问我的心理医生。”
童初沫说:“顾小姐认识杜瑶吗?”
顾葶苧的手一抖,说:“不认识。”
小李敲了敲桌子,说:“顾小姐,请你说实话!”
童初沫拿出手机,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拿给顾葶苧看,录像里,穿着蓝色长裙的顾葶苧来到画室,带走了杜瑶的画。
顾葶苧看着,脸色苍白了些许,但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童初沫说:“顾小姐,如果你不认识杜瑶,为什么会特意去画室买下她的画呢?”
顾葶苧平静地说:“我的确知道她,她是我丈夫的外遇对象,那幅画是她为我丈夫画的,我不想被人看笑话,所以就买下了那副画,我只是在维护我作为一个妻子的尊严。”
童初沫拿出了杜瑶的照片,一张她生前的,穿着白色连衣裙抱着向日葵的照片,脖子上戴着一条蓝色宝石项链。
童初沫说:“这条项链,顾小姐也有吧?”
顾葶苧看了一眼,说:“可能是我丈夫买给她的吧,妻子和情人用同款,他这个人还真是……”
童初沫立刻又拿出一张杜瑶的尸体照片,照片上的杜瑶神情狰狞,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顾葶苧脸上的平静镇定荡然无存,她痛苦地别过脸去,呼吸急促,手也用力攥紧了衣角。
童初沫说:“顾小姐,你怎么了?你丈夫的情人死了,你为何会如此痛苦?”
顾葶苧捂住胸口,表情无比痛苦,她近乎嘶吼道:“拿走,不要让我看!不要让我看!!”
“顾小姐,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肯看她一眼?!”
“啊!!!!!”顾葶苧终于爆发,她把桌子上的东西掀翻在地,痛苦地捂着头,小李吓了一跳,单向玻璃外,lam和曹峰也无法理解本来冷静的顾葶苧为何会突然爆发。
童初沫看着她,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你之所以反应这么激烈,是因为,杜瑶是你的情人,对吧?”
顾葶苧的身子一震,曹峰和lam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什,什么?童队在说什么啊?顾葶苧和杜瑶?她们都是女生啊……”
童初沫拿出一封信,念到:“十月的伦敦阴冷得吓人,我突然想起我们在厄瓜多尔度过的春日,我们在路边的珠宝店买下双子座,你说这就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童初沫说:“我们查到了信件里的珠宝店,店主说双子座,是两条一模一样的蓝色宝石,一条在杜瑶那里,一条在你那里。”
顾葶苧痛苦地闭上眼睛。
lam惊讶地说:“厄瓜多尔?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陆云晋说:“我在哈佛医学院的朋友,那家珠宝店所在的街道正好是他的家族产业。”
他平淡地说出很了不得的话,lam和曹峰都忍不住身体后仰看着他,老张吹开保温杯里的茶叶,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