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浪漫,童初沫看到了冯子健,他似乎已经从杜瑶的死中走出来了,和周围人相谈甚欢。
会场中央摆放着新人的结婚照,穿着洁白婚纱的美丽女子挽着年轻英俊的男人,董艾菲端着酒杯,说:“小娴漂亮了好多啊,她和她老公好般配啊。”
童初沫点了点头,她看了眼手机,6:30,她问:“仪式是7:20开始,对吧?”
董艾菲点了点头,童初沫看到一个穿着伴娘服,清纯漂亮得如同小白花一样的女人正在招待客人,她说:“诶,她是……”
董艾菲说:“慕容纯,你忘了?咱们读书时的清纯女神,小娴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童初沫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忘呢?她和小娴就像连体婴一样,小娴阳光活泼,小纯温柔恬静,她们两个还真互补呢。”
“嘿嘿,是啊,多好啊,初沫,你和陆法医结婚时,我也要当伴娘~!”董艾菲手托腮笑了起来。
童初沫的脸红了起来:“艾菲,你说什么呢……”
慕容纯走过来给她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往后边走去,应该是去帮新娘子整理婚纱了吧。
董艾菲喝了口酒,江致成轻抚她的手背,董艾菲的肩膀抖了一下,她转过头,说:“致成……”
江致成勾起唇角,眼眸里忽明忽暗:“艾菲,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董艾菲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这里有些冷。”
江致成站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陆云晋抬起头,看到他脖子上戴的吊坠露了出来,那是一块泛着冷光的,小巧却锋利的银牌,不留神看甚至会以为是一块刀片,陆云晋突然想起了给张博初验尸时,在他脖子上发现的伤口,那时他在囚车和相撞的大货车上都找不到可以切割出那种伤口的利器,在看到江致成吊坠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我去趟洗手间,别忘了医生让你少喝一点酒。”江致成说。
董艾菲点了点头,江致成转身走了,童初沫关切地问:“艾菲,你最近在看医生吗?你身体不舒服?”
董艾菲朝她笑了笑,说:“我没事,只是最近有点失眠……”
陆云晋站起身,说:“沫沫,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童初沫看着他,点了点头,陆云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转过身朝后面走去,他转身的一瞬间,笑容也收敛。
陆云晋从大厅后门走进庭院,江致成靠在栏杆上看着池塘里的鱼,陆云晋走过去,江致成听到了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其实做一只鱼也挺好的,记忆只有七秒,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陆云晋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早在1965年,就有科学家发现鱼的记忆甚至可以通过dna传给下一代。”
江致成转过头,看着陆云晋,说:“陆法医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难道说,初沫就喜欢你这一点?”
陆云晋皱起眉,江致成笑了起来,笑容有几分阴冷,他说:“陆法医不是出来喂鱼的吧?”
陆云晋说:“沫沫说,你想跟我聊聊。”
江致成歪了歪脑袋,说:“是啊……聊什么呢……要不聊一聊初沫吧?她是个好女孩儿,你可要小心了,她有可能随时会被人抢走。”
陆云晋的眼神变得阴冷,江致成依然笑了,他说:“我开玩笑的,陆法医,别这么严肃。”
陆云晋看着他的脖子,说:“项链很漂亮。”
江致成说:“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陆云晋正想着要怎么才能仔细观察他的项链,江致成突然举起自己的项链,抵在陆云晋的脖子上,说:“如果我手劲大一点,说不定可以割开陆法医的大动脉哦。”
江致成阴冷如狼一般的眼睛带着挑衅戏谑,陆云晋面无表情,他握住江致成的手,往旁边移了一个位置。
“这里,才是颈动脉。”陆云晋神情淡然地说。
江致成看着他,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住了,过了一会儿,江致成放下手,说:“原来如此啊,有人说过医生和法医能成为最出色的杀手,看来此言不虚啊。”
陆云晋皱了皱眉,江致成从他身边走过,陆云晋站了一会儿,回到了大厅。
童初沫和董艾菲聊得正欢,陆云晋坐下,董艾菲说:“陆法医你回来了,诶,致成还没回来呢……”
这时,音乐声响起,7:20了,在众人的注视下,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在红地毯上,新娘穿着圣洁美丽的婚纱,头纱轻轻摆动,如雾般朦胧。
董艾菲捧着脸,一脸的向往:“小娴好美啊~!果然新娘子是最美的。”
童初沫点了点头,说:“嗯……不过我总感觉她和婚纱照上有些不一样。”
董艾菲说:“婚纱照是精修了的嘛,会有不一样也正常。”
江致成坐到了位置上,他吻了吻董艾菲的额头,说:“我错过什么了吗?”
董艾菲摇了摇头,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新娘在众人祝福和感动的目光下走到了新郎面前,英俊的新郎深情地注视着她,两人交换戒指,新郎掀开头纱,准备亲吻自己的新娘,童初沫勾起唇角,感觉手上一暖,她转过头,陆云晋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是从后面传来的。
大厅里的宾客满脸疑惑,新娘不知所措地看着新郎。
童初沫最先反应过来,她站起身径直跑向后门,陆云晋站起身追上去。
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又传出一声哭喊,童初沫和陆云晋跑过去,那里是伴娘的化妆间,化妆间里很凌乱,化妆品掉在地上摔碎了,玫瑰花瓣撒了一地,一个伴娘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捂着嘴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童初沫和陆云晋看到慕容纯躺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披散,妆容也有些花了,她的肚子上有一个伤口,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板。
新娘和新郎赶到了,新娘惊叫一声,捂住嘴巴,说:“小纯?!怎么可能,她的衣服怎么会……呜呜呜呜,小纯!!!”
新娘大哭起来,新郎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童初沫和陆云晋上前,陆云晋蹲下身,摸了摸慕容纯的脖子,摇了摇头,说:“她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纯怎么会?”新娘哭了起来,新郎抱着她,轻声安慰。
陆云晋注意到慕容纯的唇膏有些掉了,似乎有摩擦的痕迹,他抬起头,看到新郎的领结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他缓缓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