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沫陷入了思考,她说:“我觉得,龚诚杀害何源的可能性不大。”
曹峰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童初沫说:“凶手故意用周耀华的死,让我们怀疑同心制药,再放出那些人集体自杀,最后杀死何源,让我们怀疑d组织和剥皮魔,这样缜密的心思,他的目的一定不简单,龚诚只是为了陶青仪,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曹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童初沫说:“继续寻找龚诚,调查何源的社会关系,看看他身边的人有没有和案发现场另一个dna吻合的。”
“是!”
这段时间,童初沫下班都很晚,八点半,童初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公寓,她打着呵欠上楼,懒得吼亮声控灯,黑暗中,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脚下一软,突然,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的腰,童初沫转过头,一个吻落在了她的侧颈上,童初沫捂住脖子,轻声说:“云晋,别闹。”
黑暗中,陆云晋轻笑一声,声音磁性低沉:“沫沫,想我了吗?”
童初沫打开门,走进公寓,笑着说:“想什么啊,你不是回来好久了吗。”
陆云晋走进来,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肉,勾起唇角,笑容宠溺:“真的不想?我们在局里,除了案子也没说别的事情。”
童初沫拍了拍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放开我啦……”
陆云晋放开童初沫,童初沫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购物袋。
童初沫疑惑地看着他,陆云晋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早上半个三明治,中午只吃了几口鸡排饭,晚上就对付了几口茄子和番茄汤,你想减肥啊?”
童初沫愣了愣,她没想到哪怕在局里,陆云晋还这么关注她……童初沫说:“剥皮魔的案子错综复杂,背后的势力深不见底,上头一直在施压,我没什么胃口。”
陆云晋握住童初沫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蹲下身,为她脱下鞋子,抬起头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牛排。”
童初沫笑了起来:“哇,牛排啊,这么丰盛。”
陆云晋打开电视,调到她喜欢的节目,暖气调到合适的温度,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煎牛排的香气,童初沫看着电视,陆云晋还是那样温柔体贴又细心,这小小公寓里的温馨,仿佛让她和最近血腥残忍的案件隔绝开来,只不过这样的宁静就像泡沫一般,能维持多久呢?
童初沫靠在沙发上,疲惫让她闭上了眼睛。
很久没做梦的童初沫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在悬崖边上奔跑,陆云晋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她奋力奔向他,却怎么也够不着那一抹飘逸挺拔的白色身影。
“陆云晋!!!”童初沫大声呼喊,陆云晋缓缓回过头,这时,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陆云晋的手臂,把他拽下了悬崖。
“陆云晋!!!”童初沫大喊一声,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陆云晋端着牛排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放下盘子,走到童初沫身边,俯下身,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皱起眉说:“沫沫,做噩梦了?你的脸上全是泪水。”
童初沫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陆云晋顿了一下,说:“还是说,其实是口水?”
“什么口水啊?!胡说八道!!”
“这么说来,是眼泪了。”陆云晋抚着她的脸颊,说,“发生什么事了?”
童初沫沉默了半晌,说:“没什么,做噩梦了。”
陆云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沫沫,不要担心,只是一个梦而已,牛排好了,起来吃吧。”
陆云晋直起身,童初沫拉住了他的衣袖,陆云晋低下头,童初沫的眼眸柔和明亮,她说:“云晋,我们真的可以……”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的神情很复杂,陆云晋勾起唇角,蹲下身,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不是说过吗?黑暗和光明,只有……”
“只有一线之间。”童初沫说,“我知道,我跟小李也说了这句话。”
陆云晋眨了眨眼睛,说:“后面的话你也告诉他了?”
童初沫拍了他一下:“怎么可能,这么肉麻……”
两人相视而笑。
陆云晋的厨艺很好,牛排很美味,童初沫饱餐了一顿,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深夜,童初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灯火,每一扇窗户下,都有一个家庭,她刚做警察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每一扇窗口。
她现在……算是做到了吗?童初沫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
浴室的门开了,陆云晋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湿湿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大手抚上了童初沫的头发,童初沫转过头,陆云晋说:“在想案子?”
童初沫忧虑地叹了口气,说:“云晋,你说,剥皮魔如果是林晖钰,那他和林晖堂长得一模一样,他不可能顶着那张脸回来。”
陆云晋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怀疑,林晖钰整了容。”
“整容?”童初沫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对啊,林晖钰不可能顶着他那张脸回来,他极有可能在国外就整了容。”
陆云晋说:“我这次去美国,调查了几个在黑市的整容医院。”
童初沫正色道:“有什么发现吗?”
陆云晋说:“我最终锁定了三家医院,不过有一家位于曼哈顿的黑市医院,我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童初沫耸了耸肩,说:“黑市医院,就算关闭也很正常吧。”
陆云晋说:“那家医院的位置,是林静昀跳楼的大楼。”
童初沫倒吸一口凉气,她抚上陆云晋的手,说:“云晋,如果真的是林晖钰,你觉得他……会不会是为了给林晖堂和林静昀报仇?”
陆云晋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林晖钰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他根本就没有人性和感情,他当初故意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dna,就是引我怀疑林晖堂,他让自己的亲哥哥顶罪,他根本没有任何亲情。”
童初沫说:“那他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陆云晋看向窗外,喃喃道:“他只是在玩游戏,一场我和他之间,四年前未完结的游戏。”
童初沫看着他,缓缓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