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说完,身子都抖了抖。
皇后的脸也顿时寒了下来。
“放肆,公主殿下心地善良,又怎会对她下如此毒手?”容嬷嬷喝道,表面倒是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皇后无奈地看了陈楚楚一眼,“长乐,这些事情无需你担心,你快回去!”
陈楚楚哦了一声,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了,不过,她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过来的常山。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想到那是什么药味时,陈楚楚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公主,走吧!”绿意说道。
刚才那场景真的是恶心到她了,真不知小姐是如何看下去的。
“容嬷嬷,你留下来看看情况,再回来禀报我。”陈楚楚说道。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包括常山身上的气味。
“来个人去太医馆问问,近日可有人取了雄黄药和雄黄酒之物。”
听见陈楚楚这番话,容嬷嬷诧异道:“公主让人查这个雄黄药和雄黄酒做什么?莫不是怀疑那绣娘是被蛇毒死的?”
容嬷嬷真不愧是皇后挑出来放在她身旁的人,真是聪明绝顶。
陈楚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错!”
容嬷嬷脑海中一时之间就勾勒出好几个版本的暗杀手法来,她的心情有些激动地朝陈楚楚伏了伏身子,“公主要是发现什么线索,可以告诉老奴,然后老奴再转告给皇后娘娘,相信皇后娘娘也会对公主的聪明伶俐而刮目相看。”
“大可不必,你只需将我的疑惑告诉皇后娘娘便是,我相信皇后娘娘也自有分寸,这些事情,我便不多管了。”陈楚楚摆了摆。
惹祸上身,她可不要,总之还是劳烦皇后给她当挡箭牌吧!
她其实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柔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要是敢惹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肯定找机会还回去,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至于绣娘,陈楚楚可不觉得自己心狠手辣,横竖是她先动的手,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便知道做了之后被发现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但她还是做了。
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受人所迫,她种下的恶因,便有恶果。
锁春楼内。
梅娘烦躁地将身子靠在一旁的墙上,脸上非常不耐烦,“什么?人跑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们快给我追回来!”
手下们有些为难。
有个人说道:“主子,这人狡猾的很,许是知道楼中会派人去追她,途中留下了好几处逃走的踪迹,用这个来迷惑我们。”
“好像被什么人救下了,看样子是个女子,但我们不敌,还因此折损了好几个兄弟!”
梅娘皱着眉头。
这嫣儿姑娘,本是被牙行几经转卖后才流落到这里的。
她什么也不会,但是那张脸确实还瞧得过去,况且,那个价钱可以说是算得上是白嫖的买卖。
如今,她毁了楼中选花魁的比拼也就算了,还使得许多客人不满,对于那些客人,楼中还得另外支付银子来抚慰他们那受伤的心灵,梅娘觉得实在是亏了。
据手下其中一人的说词,发现四皇子当晚带走的是另有其人,她伪装成嫣儿姑娘,目的就是为了要帮嫣儿姑娘脱离他们锁春楼的苦海。
如今,那嫣儿姑娘找不到了,救她的人还有如此了得的身手,想必,这其中也少不了是四皇子的手笔。
“我锁春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白白拉了我们楼中的姑娘走,却不给我们交代,这可是没理的事!”
梅娘说着冷哼了一声。
不多时,一份讨债书便送到了四皇子的府上去,在众多的家仆和护卫中惊起了滔天骇浪。
“喂,你听说了吗?四皇子殿下在春楼里头抢了姑娘!”
春楼便是锁春楼的简称,有时候,有些人会喊其简称。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听说了,那讨债书都送到府里头来了,只是,我身份低微,并没有幸能看上一眼!”
“没想到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的铁树也会开花,就是不知那姑娘是何等绝色,居然能让我们四皇子殿下做出如此大胆孟浪之举!”
关于周天胜的传言,在府上不断的发酵,最后竟然全员统一地形成了一种言论,就是这府上将会出现一个女主人了。
而这女主人,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周天送从锁春楼里头抢回来的姑娘,这不,人家都过来讨债了,这事还能有假吗?
彼时,墨赢之正在收拾行李,看着他生活了十几年的简陋的屋子,他丝毫都不留恋地就走了。
而就在墨赢之要离开府上的时候,周天送便从宫里回来了,听到府上传出来这般荒唐的传言,他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爽。
他气势凌人,声音如彻骨的冰寒一般,冷意直冲众人心里头去。
“看看是哪个人在嚼舌根的,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他一句话出,顿时,便有人噤若寒蝉,再不敢一字半句了。
“主子,这……您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夜拿着讨债书,只觉得放在自己的手中格外烫手。
周天送不耐烦地看着夜,眉宇间有一股烦躁之意,但他的脑海中,突然倏地生出那晚的情景来。
在马车上,雁北云婷被人辜负其信任的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不知为何,他不断地想起来,一遍又一遍,想到他的心脏都刺痛起来。
她的目光是如此的倔强,她那善良的心灵,就如冬日里飘下的雪花般纯洁无瑕……
鬼使神差般,周天送接过了夜手上的那张讨债书。
打开来将其内容看完后,他倏地在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命人准备好银两送过去!”
“是,主子!”
夜低下头应道。
忽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暗色的影子,见墨赢之正背着里面东西为数不多的一个小包裹,要朝着另一边走出去。
夜便忽视了眼前的周天送,出声喊道:“前辈,你是要走了吗?”
听到声音,墨赢之顿了顿脚步,但却没有回头,他的一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是的!”
周天送也将视线看向墨赢之,但他没有说话,只是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俊俏少年。
说起来,墨也陪了他许久了,但是,自从意识到墨是母妃的人之后,他心中的情感便也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