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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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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7月18日,艾利西娅十一岁了。

伊芙专门向学校请假一天陪女儿过生日。七点半,一家三口正在餐厅享用早餐。

“ali,”弗朗西斯科委屈地看着女儿一身简单的白t恤牛仔短裤,“爸爸送你的那条裙子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吗?”

那条粉得彻底的裙子!艾利西娅嘴角抽搐,难道这几年她对粉色的抗拒还不够明显吗?卧室重新装修太麻烦所以她也就凑合着住了。可是粉色的裙子!粉色的!点缀无数小花!无数亮片!无数蝴蝶结的裙子!诸天神佛!直男审美没救了!

“不……我很喜欢……”艾利西娅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心碎的目光头痛极了,“可是……对,我们今天不是要去游泳吗?那条裙子太漂亮我怕弄脏,而且换起来也不方便。”

这个理由的确安抚了弗朗西斯科幼齿爸爸直男审美冈萨雷斯先生,可伊芙马上又是一击:“啊ali!你戴着妈妈送你的项链!”

果然她爸爸的眼神又幽怨起来了。

伊芙送了一条很符合她审美的项链。链身铂金,其上细刻很精致的花纹,且隐藏着她名字的缩写“a.g”。坠着一颗莹润的珍珠,不大不小成色上好。虽然艾利西娅不懂珠宝鉴赏,但这条项链看着就很美。

从送礼可见男女间巨大的差异。

正在艾利西娅头痛如何对冈萨雷斯先生进行受伤心灵的再安抚工作时,被突兀的敲击声吓了一跳。三个人望向餐厅窗口,一只褐色的猫头鹰正骨碌着眼睛看他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伊芙,她惊喜地掰下一小块面包走向窗口,“真稀奇,一只猫头鹰吗?”

“等等妈妈!”在伊芙的右手已接触到窗户时,艾利西娅叫住她,“你们看它……它在送信?!”

“你的生日贺卡吗?的确是别出心裁的送出方式。”弗朗西斯科笑眯眯地看着猫头鹰。

艾利西娅快步走到窗前,在伊芙惊讶的目光中接进猫头鹰并取下那封厚重的羊皮纸做的信。当她看清楚信封上某个显眼的图案时,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发抖。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冈萨雷斯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全部学生均需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怪兽及其产地》,纽特斯卡曼著

《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指男女巫师乘骑的扫帚】”

艾利西娅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嵇青十九年记忆的某一部分呼啸而出,简直要钻破她的脑袋。

左太阳穴跳痛不止,她伸手按了按。

“这是……新型生日问候?”凑过来读信的冈萨雷斯先生惊疑不定。

“ali,会不会是一个恶作剧?”伊芙皱眉。

“不,不是。”也不知道她回答的是哪个问题,艾利西娅声音飘忽。如果是1986年,肯定不会是某人的恶作剧。

难道要她接受重生十一年间一直生活在一本小说里?还是一部她只断断续续看完了电影、原著稀稀拉拉读了没几页、大概记着一点主要剧情细节却忘了个干净的英国魔幻小说。

……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爸爸妈妈,今天我不去游泳了,”艾利西娅还没有完全摆脱出神的状态,“或许我该先回一封信……”

“ali,”弗朗西斯科面色复杂地叫住恍恍惚惚的艾利西娅,“你确定要给这个……嗯……这个学校回信?”

“没错,”艾利西娅声音闷闷的,“而且我知道它是真的。”

“所以,你希望去这所……学校吗?”

“我还不知道……按道理应该有接引巫师……”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我去开门!”艾利西娅兔子一样窜出去,猛地打开门,看清来人后不动声色地在大腿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冈萨雷斯小姐?”说话的人声音低沉丝滑,大提琴般醇厚好听。

“ali是——”伊芙的声音戛然而止。

“油腻腻的头发”,“大大的鹰钩鼻”,“蜡黄的皮肤”,还有“隧道一般的黑眼睛”,一身长可及地的宽大的黑漆漆的巫师袍,除了出人意料的年轻——梅林啊。艾利西娅自觉改了信仰。他是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冈萨雷斯小姐!”艾利西娅的迟钝显然有些触怒他。

“啊!呃,我是说——先生您请进,”艾利西娅努力找回她作为成年人的镇定,“这是我的父母。您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吗?”

斯内普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而面对她的父母。

半个小时后,冈萨雷斯夫妇总算明白了霍格沃兹是个什么地方,而自己的女儿居然……是个女巫?

“或许冈萨雷斯小姐身上曾出现过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斯内普看到对面夫妻一脸不可置信,面无表情的问。

“嗯……ali六岁前患自闭症。她六岁生日那天从旋转木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一晚后,”伊芙说道这里还有些惭愧,但很快明快起来,“昏迷一晚就奇迹般的痊愈了。”

自闭症?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艾利西娅此刻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是麻种巫师,可她不是魔法小白,至少知道魔力暴动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她得出了一个比较惊悚的结论——她没有魔力暴动。

“斯内普教授,”艾利西娅两手紧攥,看向斯内普的目光略忐忑但依旧保持镇定,“至少六岁以后,我身上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可惜她要控制自己不能说出“魔力暴动”四个字。当然,针对现状还可能有一个原因:她被保护得太好了。

如果作为嵇青的记忆没有出错,魔力暴动有先决条件,譬如未成年巫师遭遇某种危险。如此说来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一如她的自闭。可是过去太久了,而且小说和现实世界总有差距。于她而言,《哈利波特》早已不单单是七本书八部电影的事情。既作为一个世界存在,必有其不可逆,甚至不可解的规则。

“你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冈萨雷斯小姐,”斯内普漆黑的眼睛转而注视她,“也许因为你成长于一个安逸的环境,或你本人拥有不同寻常的控制力,无论对情绪还是你的魔力。”

如此,紧张的小姑娘稍稍安心。但长时间沉浸于思考的艾利西娅并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目光中明显的探究。

“ali,你的决定呢?”遇事商量与个人事务最大决定权,这是冈萨雷斯先生对女儿的言传身教。

艾利西娅面露难色:“我很抱歉,教授。”看到对方已做出一脸了然,她赶忙解释,“能接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是我的荣幸,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魔力。而且……事实上,我很难相信自己是一个女巫……”

“完全不必,冈萨雷斯小姐,”斯内普在她父母面前很给面子地保持了应有的耐心和风度,但在艾利西娅眼里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脸上正写满了“杞人忧天”和“庸人自扰”:“霍格沃兹不会送信给魔力不足的孩子。”

艾利西娅委实纠结。冈萨雷斯先生原本打算今年夏天带她回格拉纳达老家看望她寡居的祖母——艾利西娅十分喜欢这个年逾五十的西班牙老太太。卡门冈萨雷斯夫人即使是在现在这个年纪也依旧是一顶一的弗拉明戈舞者,更何况祖孙二人都有传承这门艺术的打算。如果现在开始为去霍格沃兹做准备,学舞大概是要耽搁一年了。

终于,在两种新鲜事物的比拼当中,魔法学习占了上风。此刻的斯内普已经相当不耐烦,不过他也只是不耐地乜了艾利西娅很多眼。

“我去霍格沃兹。”她平静地做出决定。在同父母告别并坚决拒绝穿那条粉得足以毁灭全世界正常人审美的裙子后,艾利西娅跟随她的接引巫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了对角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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