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婶子走了后,花绾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眉眼温柔的询问。
“你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过来一起吃吧,行李你先放在那里,等吃完饭我带你去你住的房间。”
花绾纤细手指指向那边雨淋不到的地方,这样要是等会下雨,也不会被淋湿。
周子烈很想顺着花绾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但他的眼睛不听使唤,黏在花绾的手上就撕不下来。
出来的时候花绾正在切菜,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这么近的距离让周子烈可以清楚的看到白玉般的手指上还有着些许水珠。在蓝色旗袍的衬托下,让原本就白的肌肤更是白的晃眼。
喉结滚动,周子烈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好渴。
半天没有得到周子烈的回答,花绾有些疑惑。“怎么了?”
此时花绾的手伸了回来,同时也让周子烈的理智回笼。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冒犯的盯着老板娘的手,周子烈就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花绾。
花绾可不知道周子烈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性格是这样的。
话少,腼腆,还很容易害羞。
对方还没来的时候,花绾就想要是对方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她该怎么婉拒。
这下见对方虽然话少还有点结巴,但他的性子初步看应该是个好的。花绾松了一口气,觉得她应该会和对方相处的很好。
昨晚花绾想了下,她确实是应该招个员工。
酒店的房间目前只清理出十多间来,还是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才会那么快打扫出一些可以开的房间。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有些事情根本就做不了,毕竟她的力气有限,搬不动那些实木家具。
她也不能总是什么事情都麻烦邻居帮忙,邻居是要有来有往才能长久的相处,她总是麻烦对方也不好。
就是不知道张姨有没有和他说工资待遇的事情...
算了这个事情等吃完饭再说吧,要是对方觉得她给的工资低了。可以和对方商量一下就上几天班,等清明节过去再离开,这样也好让张姨放心。
但她很难再找到一个像周子烈强壮的员工了吧?
她在城市打工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有像周子烈这样又高又壮的人。毕竟在如今社会,自律健身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目光扫了眼周子烈强壮的身材,花绾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这个时间点,想来周子烈应该也没有吃过饭,花绾招呼着周子烈一起吃饭。
“你先把行李放在那边吧,有什么忌口的吗?”
来之前就准备干活,所以吃得饱饱的周子烈摇头。“我很、很好养的,什么都吃、吃。”
花绾点头。
因为昨天张婶子和她提过,所以花绾有所准备的煮了两个人的饭。
只是炒菜的时候花绾望了眼坐在木凳上,背挺直,双手整齐放在膝盖上的大高个周子烈,觉得她煮的饭可能会不够。
饭已经熟了,她只能多炒点菜。
拿起刀,花绾刚准备切开手中的洗干净的番茄,原本还坐在木凳子上的周子烈一下子站起来就凑上前。
“我来、我来切!”
花绾愣了下,觉得对方应该是想表现一下自己,便将手中的菜刀递过去。将自己要做什么菜、要把番茄切成什么样的告诉对方。
“我打算炒番茄鸡蛋,简单的番茄切成丁就好了。”
“好的。”
本以为对方会笨拙的使用菜刀,却不曾想周子烈点头接过菜刀后,菜刀刷刷刷就迅速切好一个番茄,动作比她还要快。
见他刀法熟练,站在旁边的花绾有些诧异。
而且看着刀工整齐,不难想象对方的厨艺会不会和他的刀工一样好。
只负责把菜弄熟、不负责把菜弄好吃的花绾心里有些期待,全权将厨房大权交予他。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摘几根黄瓜凉拌。”
“好的,老板、老板娘。”
在花绾出去后,原本正在切番茄的周子烈瞬间将手中的菜刀放下,侧身对着旁边的空气就是一脚。
他并不是在踹空气,而是在刚刚花绾站着的地方,有两个只有他看得见的东西。
被踹飞的东西哭唧唧的又飘回来,一滴一滴的猩红泪水从他漆黑一片的眼眶中流出来,并且滴到地上。他没看见周子烈已经黑下来的脸,继续犹如被渣男抛弃那般怨妇哭诉着。
“老大老大,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浪迹天涯、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老大别的吗?你怎么可以独自抛下我们,难道你说爱我们都是假的吗嘤嘤嘤...”
另一位穿着白色衣服,头发披在前面宛如贞子的男鬼推开哭唧唧的红衣鬼,凑到周子烈面前。“就是啊老大,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小白白了吗?”
红衣鬼生气推开白衣鬼,“你走开,老大明明最爱的是我!之前我陪老大一整夜老大都没打我,他最爱的人明显是我!”
实际上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是周子烈懒得理站在他床头的红衣鬼,翻了个身就当他是空气继续睡觉。
“你胡说,老大明明最爱我,我才是老大最爱的小弟!”
“我是!”
两只鬼吵了起来,就差没互相扯头发。
周子烈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自己都离开y城了,这些追着他喊老大的鬼东西依旧跟着他。冷着脸将白衣鬼一脚踹出去,两手简单粗暴的将红衣鬼撕成两半。
解决掉两只厉鬼的周子烈继续做番茄炒鸡蛋。
花绾回来时,周子烈刚好起锅将番茄鸡蛋倒入盘子里。
在花绾看不到的地方,整只鬼裂开的红衣鬼哭唧唧跪在地上,手拿着抹布擦他弄脏的地板。
——
小剧场。
半夜三更,红衣鬼吊在树上用他那五毛线的嗓子凄婉哼唱:小白菜呀——地里黄~没人疼啊~没人爱~
忽地,一把刀从房间内扔出来。
红衣鬼,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