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回来,君禾让人收拾了粉蓝的东西,和其他丫鬟解释说粉蓝被某个王爷看上做了妾室,不会回来了。八???一?中文网ww?w.八壹中文網
今日的大雪,兰雪茜还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和一枝白色的梅花,君禾让人把梅花放在花瓶里插好,一边展信。
兰雪茜已经接受了君梧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她年纪不小了,兰夫人正在给她张罗亲事,虽然还没有定下是哪位公子,她在信里说都无所谓了。
君禾阖了信,煞有介事的对着梅花念叨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然后重新换了一件披风,叫来兰儿问她想不想去看洪之晏。
兰儿听说自然开心的不行,她搬来以后君禾就让人给她做了两套冬衣,但是如今下了雪,最好还是有件披风披着。
君禾这样想着,但是手边又没有小孩子穿的披风,最后只好找人在仓库里找了一件确定是君然打算扔掉的给兰儿。
虽然是君然不要的,但是披风还是八成新,领子软绵绵的很蓬松,兰儿见到后立刻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又说外面随时会再下雪,要是穿了就弄脏了。
她这样子让君禾看得有些心疼,明明也是白家的小姐,却连一件好的冬衣都没有。
好不容易说服了兰儿披上披风出门,因为雪天路滑,用了比平时多一些的时间才到了悬壶医馆。
医馆里看上去比平时要忙,这个时辰应该是洪之晏坐诊的,不过君禾在诊室却没有看到他。
领着兰儿一直到了后院的厢房,君禾才现洪之晏还窝在房间里。
“身体不舒服?”君禾觉得奇怪,上前要摸摸他的额头。
洪之晏顺从的把脑袋蹭过去,让君禾摸了摸额头又理了理头。
看样子也没烧啊,君禾心里还是觉得奇怪,见一件黑色的披风挂在门边,立刻过去抚摸,披风是冰冷的,上面的毛领还带着一点水汽。
“刚刚从外面回来?”君禾好奇。
“我就在院子里坐坐的时候穿着的。”洪之晏微笑。
君禾有些泄气,她不是非要去追究洪之晏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去了哪里见了谁干了什么,但是他用这种借口瞒着自己,实在是不会好受的。
“你可知道邱拿越狱了?”洪之晏见她的脸色有些沉了,便拉着她在火炉旁边坐下,耐心的解释道。
君禾点头。
“今天早上他来我这里了,我们出去了一下,刚刚回来。我怕你吓着。”
兰儿自进了医馆就一直在院子里玩儿雪,这时立刻悄悄地靠近了房门,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讲什么。
“邱拿为什么要来找你?”君禾听到这个名字时吃了一惊。
“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觉自从君然的事情以后他就喜欢挑战我了,今天早上他来,跟我炫耀自己越狱了。”洪之晏说,自己也觉得邱拿这举动实在幼稚,不由苦笑了出来。
“你没有抓到他?”
洪之晏摇头:“这个人别看他有几分斯文模样,其实是个疯子,没有感情的,你抓他,他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方法逃走。”
他一直不希望君禾知道他与邱拿有些交情,方才邱拿越狱成功,还给他送来了一壶好酒,两人在屋顶上喝完才分开。
“兰儿?”他给君禾解开披风挂好,余光看到了兰儿。
“之晏哥哥。”兰儿笑嘻嘻的打了招呼,又跑出去玩儿雪。
“洪大夫,”忽然一个家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张大夫要你出去看看,好像是有人得了天花。”
“什么?!”洪之晏大惊,腾地一声自椅子上起来,刚要跑出去,又一把拦住也要出去看热闹的君禾,“天花传染的,你离远一点,不要出了院子!”
“那你呢?”君禾急急地问道。
“我是大夫。”洪之晏一字一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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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看诊的张大夫担心引起恐慌而没有多说,所以病人和家属还都不知道有人得了天花。
洪之晏看着眼前来就医的男孩儿,不过三岁多的样子,小脸因为高烧红的厉害,他小心翼翼的扒开男孩儿的眼睑,果然看见了几个淡红色的小痘痘,又扣了一下脉搏,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张大夫的医术也是很高的,叫他来不过是多一个保险罢了。
“大夫,我们满满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抱着孩子的少妇焦急的问。
洪之晏避开少妇的眼睛:“令郎得的是天花,所有接触过的人都必须隔离。”
他的话一出,本来侯在诊室里的人都乱作了一团,逃命一般的向外奔走。
“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门口忽然传来君禾的声音,洪之晏看过去,才现君禾不知何时已经从后门绕到了前面大门,将大门关了,手中执剑,对疯狂的病人和家属来说十分有震慑力。
“再不走我们都会被传染的!”一个男人冲着君禾喊得声嘶力竭。
“若是你们出去,又传染了其他人,岂不是整个京城都有危险?”
“已经报官了,会将你们带走隔离。今天谁要是敢擅自离开,我就拿他祭了我的剑!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谦睿郡主,你们这些人,本宫想杀便杀了。”君禾的声音无比冷酷,不禁让洪之晏暗自佩服。
又僵持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知府大人的兵马终于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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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看病的患者和家属都被知府的人带走了,医馆也被隔离了起来,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洪之晏也开始了他的诊断。
“大概,昨天晚上有些低烧,今天早上起来高烧不退不退才来的。”少妇担心儿子,说话的时候小声的啜泣。
“昨天开始烧的,”洪之晏在本子上记录下来,“天花的潜伏期大概一周到半月不等,小孩子抵抗力差,潜伏期应该短些。大概**天前,孩子接触过什么人吗?”
少妇眼睛水汪汪的,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那天我家满满过生日,我们三岁的生日都是要大操大办的,请来了整个村子的人。”
她的话说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冷峻了下来。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村子里的人传染的,也可能会传染给其他的村民。”君禾苦笑。
“对付天花没有特别的办法,我只能尽力。”洪之晏对少妇说,语气里带了歉意。
“大夫,满满可是我们夫妻俩唯一的儿子啊。”少妇扑通一声跪在了洪之晏面前,“我求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啊。”
“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