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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惊天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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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的往事历历在目。

兰府当年发生的事情,犹如噩梦一般,每当她快要忘记之时,便会在她脑中回转,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皇室对王氏已经是致命的威胁。

若再加上一个兰氏的恨意。

只怕百年前萧氏兰氏先祖未完成的灭族之事,要在此时一并清算了。

顾嬷嬷真想一死了事。

证据从她这里断掉,总好比从她这里爆发出去。

如果王氏查出是她走漏的消息,只怕她那养在王氏羽翼之下的子女,她那刚出生的未满月的孙子……都要完!八壹中文網

可兰溪好不容易抓到一丝撬开蚌壳的机会,怎会让这机会从眼前溜走。

制住顾嬷嬷双手后,一把扯开她系在膝盖上的绷带,用绷带拘住顾嬷嬷的手腕,团成死结,让她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人到她手中了,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

兰溪将刚才失控跌倒的椅子扶起来,复又缓缓坐上,看着那口嘴皆被堵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面露绝望之色的顾嬷嬷,唇角微勾,勾起一抹疏淡的笑意。

那笑好似浓春时分骤然开了满院的重瓣海棠花,碧丝垂千倾,艳色夺煞人。

顾嬷嬷瞳孔微缩。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王氏的先祖。

那位仅存留画像的,当年从灭国之祸中潜逃出来的,在南方扎根,凭一己之力建立起庞大王氏的王老夫人,是后辈们砥砺前行,忍辱偷生,以期某一日能够光复前朝的最大动力。

顾嬷嬷猛地想起一件她忽略了的事。

眼前这位兰太后……身体里流淌的也是王氏血脉啊!

她咿咿呀呀忽然开始言语,想跟兰溪提点些什么,可兰溪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既然哀家来了,哀家背后代表着谁,想必你也清楚。”

“哀家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你自好好斟酌一番,跟这些有关的,多说一句,哀家便多留你些时日。”

“对了,还有你那三个儿子儿媳妇,你那刚出生的大孙子……”

来别院之前,兰溪已命人将顾嬷嬷的身家查了个清楚。

顾嬷嬷虽然暗地是王家的人,在为王家行事,但她自己的家眷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

“哀家只给你三日时间去考虑,若这三日内,你还是只字不提,就从你那宝贵孙子开始下刀。”

顾嬷嬷目眦欲裂。

手脚被缚,仍在拼命挣扎,想要兰溪给她一个开口的机会。

可兰溪如今的心态,可没有留跟顾嬷嬷讨价还价的余地。

温声笑道:“刚才给了你开口的机会,你不珍惜,如今哀家也没耐心听你开口了。”

“哀家会差人,每日在辰时过来问你一次,你考虑好要不要说实话,否则三日后,便是你那小孙子的尸体送到你面前了。”

屋内空气潮湿而燥热,兰溪待了这么一会,便有些呼吸困难,不再和这顾嬷嬷纠缠,在顾嬷嬷渴盼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而后,吩咐侍立在廊下的腮雪。

“每日辰时询问一遍即可,一日三餐就免了,水记得按时送进去便可。”

凝霜不解地问道:“主子,她既然不老实,何必采取这般怀柔的政策?不如严刑拷打先逼问一番,总能得到几句实话。”

兰溪摇头道:“对于一个上了年岁在后宅浸淫这么久的妇人来说,严刑拷打那点肉体上的疼,算得了什么?”

“而且,逼问又能逼问出几句呢?”

“如今拿她子女的身家性命做威胁,又将她在这里关禁闭,让她在暗室之中惶恐惊惧无依无靠,先从心理上攻破,后头做什么都容易多了。”

“毕竟这顾嬷嬷不单纯是一个知道秘密的线人,更有可能……成为我们手头的刀。”

“那三日后呢?”

腮雪皱眉,“真把她家人绑过来杀了吗?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必杀。”

兰溪眼底忽然掠过一抹玩味的笑,示意腮雪附耳过来,小声在她耳边吩咐道。

“这三日,她想必只会吐露极少的有用的东西。”

“你们等三日后,故意挑一个时间段,玩忽职守,让她误以为是你们失误,从此处逃出去。”

腮雪眼底一亮,“您的意思是?”

兰溪笑道:“危难之时,这些自诩忠心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消息泄露给背后的主家。”

“到时你们跟紧这顾嬷嬷,定能捉到王氏和她碰头接手之人!”

腮雪闻言,重重点头,“主子放心!奴婢这三日一定寸步不离的看着这顾嬷嬷!”

跟着兰溪来扬州,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如今王氏的消息唾手可得,腮雪平日里就是再顽皮粗心,这三日也绝不允许自己出任何错漏!

扬州城一切平稳向好。

与此同时,皇城之内,风云正盛。

乾清宫外,树影斑驳。

韦昭仪看清了岳公公眼底的自嘲和无奈,也知今日自己这一遭前往,定会惹表哥疑心。

但为了那最终的目的,她必须这么做。

若不趁着那位兰太后不在宫中,好好为自己筹谋一番,在后宫这一群糊涂蛋里谋一条出路,等那位太后回宫,这后宫又将铁桶一块,她再想做些什么,便难如登天了。

韦昭仪躬着身子,提着手中灰色的匣子,缓步进了大点。

月白色的长裙迤逦曳地,她盈盈一拜,声音温柔甜美。

“霜儿见过表哥。”

帝王带着凛然的眸光,隔着那堆积如山的奏章,落在她身上。

犀利的眼神,在她的后脑勺和脖颈上缓缓掠过,如芒在背,让她扶着地面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一种没来由的紧张在她全身上下蔓延着,让她的呼吸也紧跟着困难起来。

韦如霜韦昭仪知道,再被这么盯下去,只怕今日的一切筹谋,都将付诸东流。

因此,她主动开口,掀开那不知名材料制造的灰色匣子,露出里面褐色灰色夹杂的粉末状物品。

韦如霜看着那粉末,眼底隐带一抹自豪。

在这冷兵器时代,她拿出此种神物,不说得封个国公郡王,起码在后宫,得有个话语权吧?

韦如霜恭声道:“表哥,这匣中之物,便是妾身要献给您的东西。”

“有了此物,别说漠北的十万铁蹄,就算是漠北南疆西域那些乱臣贼子全加起来,也不会动摇半分咱们大安国的国土,到时一统天下,建立一个百世不朽的基业,对表哥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对面之人,迟迟未出言。

就在韦如霜好奇自己这皇帝表哥是不是睡着了时,那冷漠的、清淡的嗓音,才从御座之上,缓缓泻下。

“这皇帝,不如你来当?”

韦如霜心中一惊,浮躁之意冷却下来,知道自己这话是犯了皇帝的忌讳,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韦如霜面上的自得之意散去几分,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将那匣子往前面又推了几寸。

道:“表哥可知,妾身幼年并未在韦府之中长大?而是被将养在乡下,混迹在乡野匹夫之间……”

萧长卿略抬了抬眸,眸底的讽意一闪而过。

开口道:“朕自然知道此事。”

“若非外祖父交代你少时生活艰难,礼仪方面学的并不精深,让朕对你多几分体谅,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完整无缺的跪在这里?”

他对韦氏的耐心,日渐缺散。

今日他这位好表妹若不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明日,就算祖父亲自进宫央求,他都不会对这个表妹心软。

进了宫,便是宫妃了,便要守宫妃的规矩。

就连他这个皇帝都谨遵礼度,丝毫不敢逾越,这韦如霜不过有个韦姓,便敢贿赂御前侍卫和大太监……

这种胆量,在宫中还是不要的好!

韦如霜并不知道萧长卿的心里活动,她盯着那粉末,继续自己的话。

“表哥,此物,便是妾身幼年在乡下时,偶然发现的。”

“这种东西,是用一种常见的矿物研磨而成,妾身给它起名为硝石。”

“将这矿物研磨成细粉后,其间再加上其他几样物品,用火星点燃后,能发生极强的破坏力。”

“就比如面前这一小盒的东西。”

韦如霜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指着那装着火药的匣子,眼底泛着光。

“妾身能将这半个宫殿,都炸碎了。”

说做便做。

韦如霜从怀中掏出那早已准备好的棉线,不等萧长卿吩咐,自顾自地从地上站起来,在旁边的灯架上寻了一寸烛火,将那棉线点燃,接着,接到那匣子之中。

棉线越燃越短。

韦如霜心头一凛,抱着那匣子扔到那书架之下。

一番操作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萧长卿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声巨响,他那从国库搬来的,通体是金丝楠木价值万金的书架,在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中,灰飞烟灭。

而后——

那些珍藏的古本书籍,也在那四溅的火花之中,四分五裂,碎成雪片,高高升起,又直直垂落而下。

留了满地漆黑与惨白交织的疮痍。

韦如霜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

天知道她配置这些火药消耗了她多少精力和知识储备,好在,效果颇为惊艳。

就那一小匣子,便能将那正面墙壁的书架炸的灰飞烟灭,远远达到了她的语气。

这般威慑力,表哥身为皇帝,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吧?

韦如霜颇有些自得的仰头,看向自己那古板的皇帝表哥,可还没对上萧长卿的目光,双臂已经被破门而入的薛乾给制住。

薛乾二话不说,先点了韦如霜的几道大穴,而后朝她膝上手上狠狠一踹,踹的她手脚脱臼再不能移动时,不顾她陡然黑青的面色,将她往地上狠狠一踢。

韦如霜以狗吃屎的姿势,脸超前摔趴在地上,鼻头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鼻子和眼睛一酸,殷红的鲜血顺着鼻孔便淌出来。

薛乾制住韦如霜后,立刻飞身越到那书架前,将那散成几十块的匣子拼凑几大块,捡起来,呈到御桌上后,单膝跪地,语气严肃。

“末将护驾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萧长卿没有理会薛乾。

而是接过那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木匣子,捡起其中一块,凑到鼻尖闻了闻。

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情绪的起伏。

“火药。”

他平静的陈述。

可这火药两个字,落在韦如霜耳边,却恍若惊天巨雷。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这位交流不深的皇帝表哥,强忍着手脚上的剧痛,狠狠擦去鼻尖的血渍,顶着那酸意,犹豫了几瞬后,还是选择了嗡声的问道。

“表哥!你也是穿来的?!”

萧长卿没有搭理她。

他微微错步转身,看着那一片狼藉的书架,还有那被炸成粉末的名家孤本,眉头越皱越紧,眼底的冷意,变得深若寒潭。

可他的沉默,在韦如霜看来,竟像是默认一般。

韦如霜陡然来了精神,挺直腰板,咧嘴一笑,“表哥!你早说啊!”

“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古代,想必你和我也一样不适吧?虽然我们身份之间有所差别,但你也知道的,我们现代人生而平等,谁讲究这些身份差别?”

“表哥,我是住在洛省的,你是在哪个省?”

直至此刻。

萧长卿的眸光,才终于真正的落在了韦如霜的身上。

他并不明白韦如霜在胡说些什么,但他隐隐有种预感,这韦如霜口中的古代和现代,其后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萧长卿遣退了薛乾。

“无碍。”

他沉声道:“穴点了便罢,将她手脚先接回去。”

“一个弱女子而已,能对朕有什么害心?”

“更何况,她身上流着韦氏的血脉,是朕的表妹。”

“你且先出去吧,朕有话要跟韦昭仪单独谈论。”

萧长卿遣散了一头雾水的薛乾。

而后,离开御桌,行了几步,踱步至韦如霜面前。

他那金靴之上的虎目,好似神话之中的梼杌,带着杀意和戾气,替它的主人,盯着面前女子的一举一动。

可惜,面前的韦昭仪,沉浸在遇到同类的喜悦之中,并未察觉到这即将到来的天大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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