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个?”凛苍仰头,目光变的锐利起来。
还敢拦他去见他小孙女?!
“我就区区一个护院儿。”银澜淡淡道,“老头子,我看你年纪不小了,怎的也学人家玩起了偷鸡摸狗那一套?”说到这里,银澜就想起来老让他睡不好觉的那个姓左的某人!
但是转念一想,他已经被自家大小姐给绿了,他就豁然开朗。
“谁偷鸡摸狗了?”凛苍差点没跳起来。他是谁?他可是神医!这大陆上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给他送银子,他用得着偷鸡摸狗么?!
“不是偷鸡某狗?那……卧槽梁上老头?偷香窃玉?老爷子,宁多大年纪了?干这一行不好吧。”
“离谱儿!”凛苍大呵一声,提着拐杖就攻上去了,“你个混小子,肚子里没有点儿墨水就不要乱用词儿!”
凛苍的攻势很猛,银澜硬是接下来了。巨大的掌力叫他不得不后退一大段儿,屋顶上的瓦片都叫他踩烂了,接了这一掌后,银澜看了一眼后院儿。
凛苍冷哼了一声,就要跳下去,银澜见状连忙飞了过去,“我绝不允许你踏入后院儿半步!”
“你个混小子,有你这么当护院的吗?我就是来……”探个亲而已。凛苍的话没说完,因为去接银澜的拳头去了。
二人打的火热。
动静太大了,看到这一幕的丫鬟立马去禀报了府上的主子。
陆相安闻言,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来。
看到一个老头儿跟银澜打起来了,他有些懵逼,不过仔细看那老头儿,她又发现了不对劲。
年过古稀的老头子,手中一根拐杖……
一道光在陆相安脑子里劈了过去。陆相安瞪大了眼眸,朝银澜喊,“银澜你给我住手,那是我干爷爷!”
银澜懵逼了。
“庞”的一声,他的俊脸接下了凛苍一个拳头。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摸着他那快到断掉的鼻梁,再往下,摸到两行鼻血,继而听着那老头儿高呼的一声,“不愧是我的乖孙女儿,这都被你认出来了”,银澜苦着一张脸,只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完了完了,闯了祸了!现在的人放着大门不走,咋都爱爬墙呢!
他不会被扣月例吧!
“银澜,你给我下来!”陆相安见银澜还立在屋顶上,就叫了他一声。
银澜洗吸了吸鼻子,心虚的跳下来了。
凛苍重重的哼了一声。
银澜,“……”
他刚才说了那老头儿……呸,太老爷什么来着?偷鸡摸狗?梁上老头儿?偷香窃玉?
“愣着干啥,还不给太老爷道歉。”陆相安看着银澜不知所措的模样,想着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傻了。
他就该把那套耍无赖的把戏试出来。
“太……太老爷,抱歉哈,小的不知道是您……”
“干爷爷,他都道歉了,你别跟他计较了呗,”陆相安见银澜哆哆嗦嗦的模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亲昵的挽着凛苍的胳膊,“咱们进院子里吧。”
凛苍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为了这件事打扰他跟孙女儿叙旧不值当,他对着银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跟陆相安走了。
银澜目送他们远去,而后低叹一声,坐到一棵树底下,拨了拨他的贝壳手链。
又做错事了啊喂。
“干爷爷,你的脸是?”
“哦,针灸易容术,我这几年琢磨出来的。怎么样,厉害吧,是不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确是。”陆相安笑道。
“对了,干爷爷,你来帝都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陆相安带凛苍往前走。
“先去跟你爹和你娘打声招呼。”凛苍道。
“我爹去公干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陆相安道,“我娘倒是在府上。”
凛苍应了一声,继续道,“你看我,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这都快成惊吓了,听说外面打起来了我还以为进贼了。”陆相安失笑道。
凛苍轻哼了一声,“都怪那个混小子,打乱我的计划,你可要好好罚他,罚他一个月,哦不,罚他半年的工钱!”
陆相安口上应着,心里却道:罚他月钱?他刚尝到了点点头就把他打进地狱,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想了想,陆相安道,“不过干爷爷,你要来直接从前门进来就是了,保证畅通无阻,谁承想你偏偏要爬后院儿,那家伙不拦你才怪呢。”
“瞧瞧瞧瞧,你就替他说话吧,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跟老头子我不亲了。”
“哪里是替他说话……”
二人一路上说着话,还没到柳氏的院子她就出来了,“阿鸾,我听说有贼偷溜进来被银澜抓住了,那孩子怎么样了?贼……哎?这位是?”她一双美目落到被陆相安搀着的凛苍身上。
陆相安听她一连串的问话不禁发笑,道,“娘,您认不出来,这是干爷爷!”
她说着,又加上一句,“就是银澜抓到的‘贼’!”
“干爹?”柳氏看着凛苍那张脸,对比记忆中的干爹,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
陆相安上前,在柳氏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柳氏才哦了一声,道,“干爹,您要来,怎么不提起打声招呼?您午膳用了吗?我去吩咐厨房做一些。”
“用过了用过了,儿媳妇不用麻烦了!”凛苍摆摆手道。
他先去吃饭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那时候已经到了饭点了,他冒昧前来只会叫陆家多余的去忙活。
凛苍跟柳氏打过照面之后,就跟随陆相安去了她的院儿里。
“安丫头,江湖上关于我的那个传闻,你听说过没有?”途中,凛苍左右张望一下,发现没人,他凑近陆相安,贼兮兮的说道。
真是是贼兮兮,陆相安有些想笑。她当然知道凛苍指的是什么,但是她嘴上还是道,“什么传闻啊?”
凛苍轻啧了一声,道,“就你教我的,那个开颅手术,丫头,我做到了!”
“哦。”陆相安显得格外平静。
“你就哦?”
“你在嘉宁那五年,又不是没开过颅。”
“那不一样啊,那只是给小动物开颅!”凛苍道。
陆相安听到这里,微微勾了唇。
在二十世纪,因为喜爱动物,所以她学的是兽医,其次就是自制毒药。
她对于人体医学并不是很精通,只粗略的了解一些,那五年里,她用兽医学的知识跟凛苍探讨着人体医学,慢慢下来,凛苍因为吸收了现代医学理念,医术大有长进,连带着她也学会了医术,当然,她主要是攻毒术。
那五年里,凛苍没用过人头开颅,一是没有条件,二是没有把握。陆相安没想到,他离开嘉宁后,竟独自一人完成了这个巨大工程,要知道,当时开小动物的颅,都是陆相安陪着,在一旁做指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