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一场比试都出类拔萃?”许皇后静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慢慢卸下她的发钗。
“是的。”那个嬷嬷道,“不管明日舞试如何,她都会是第一。”
许皇后没说话,摆摆手叫嬷嬷退下。
月嬷嬷在一旁笑道,“琴棋书画舞五修都出类拔萃,娘娘,这样才艺过人的女子可不多的。”就是沈玉鸢也比不得。
“的确。”许皇后低敛眼睫,“明日的舞试,沈玉鸢也要参加吧?”
“是。”月嬷嬷安安心惊。
这是皇后娘娘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私底下提到沈玉鸢,还是直呼其名,要知道,以往她都是玉鸢玉鸢的叫唤。
当然,两个月之中,沈玉鸢也来过皇宫,娘娘对她面上的态度却是不曾改变的……
“叫皇儿也去。”许皇后淡淡道。
皇儿,自然就是太子萧熠言。
月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何叫太子去?娘娘既对沈姑娘这个已定的太子妃有了意见,那当是不叫沈姑娘有机会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才是,为何要特地唤殿下去呢?
当然,嬷嬷心中思虑,面上却不显,应着音答应了。
彼端,陆府。
陆相安在窗口张望一阵,不见男人来,脑子里却冒出昨日发生的尴尬事儿,她低低叹了口气。
正要关窗时,却见远处黑影跳动。
陆相安微微一愣,紧接着男人已经落到了庭院,步步朝着窗口而来。
房中,他用近似沙哑的低沉声音道,“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大门。”
陆相安不禁失笑。
“哦对了,今日寻你有正事。”萧权景道,“岳父他在霖州遇到了些难事,而今已经解决了。”
“什么难事?”陆相安道。
“涉及偷换军械以及贪污受贿一事。”萧权景说着,又道,“已经解决了,贼人已经捉拿,岳父他应该不久就会返回帝都吧。”
“你这一口一个岳父叫的可真顺溜。”陆相安听说事情解决了,也就放心了。
“安安,等我。”萧权景揽住陆相安的肩,将人往怀里带,郑重许诺,“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来提亲。”
他有预感,风波即将来临,契机将至!
又待了一会儿,时间不早,念及明日陆相安还有舞试,萧权景便准备走。
走时,陆相安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一愣,转头便对上少女盛满星辰的眼眸,“阿景,我等你。”
一声阿景,叫萧权景的心都酥了。
他低头,再度亲吻了少女。
昨夜的梦过于销魂,这夜萧权景当做什么梦还不一定。
—
次日,舞试。
陆相安将准备好的舞衣和发钗都准备妥当之后,坐上了洪潋滟的马车。
洪潋滟还是蛮激动的。
不光能看安安跳舞,还能看到那个美人儿的舞姿,她能不激动么?!
参加舞试的姑娘可以说是最多的。
作为本次芳菲宴黑马一般的人物,陆相安俨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当然,还有早就在帝都贵女圈子扎根的沈玉鸢。
陆相安和洪潋滟的马车到昭亲王府之时,亲王府前正行着一大堆人,他们穿着同样的制服,细细看去,沈玉鸢走在最前头。
“哇哦,这是自带乐班啊。”洪潋滟道。
其实要什么曲子,只消跟王府的乐班说一声就成,能被选进王府乐班的乐师,其素质自然不差,只要不是特别生僻的曲子,应该都是能弹出来的。
沈玉鸢这阵仗着实是大了些。
陆相安知道沈玉鸢要表演什么,她看着那一堆乐班子轻笑了一声。
大气磅礴的剑舞,以鼓声为乐,足以激起在场任何人的热血!
原著中,也因众人的震撼,沈玉鸢成功的夺得头筹,被封了郡主,也就是在这场宴会结束后,她和男主萧熠言定了亲。
说起定亲,陆相安脑子里就冒出了昨日萧权景的话。
提亲……
思绪飘远,陆相安连忙拉了回来。
舞试,依旧是抽签决定出场的顺序。
陆相安是第八位,光是参加舞试之人就有四五十位,她还算是靠前的吧。
这时,去拱了大白菜的洪潋滟回来了,她道,“美人儿运气当真是好啊,抽到了第一个。”
“哦?”陆相安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沈知画身上。
她看着背影都能看到那姑娘的紧张,好在她大姐和小弟也在,在身边一直暗卫她。
“不知道沈玉鸢抽到了第几。”连续几日的早起,叫洪潋滟有些精神不济,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放下手的时候,两眼已经沾了泪水。
陆相安递过去帕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第三个吧。”
原著中大概是这么形容的:众人自瞧了第三场,沈玉鸢的剑舞之后,被她磅礴英气的绰约风姿所震撼,后面众小姐柔美的舞,却是一点看不进去了。
大概是这样吧,也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变了,沈玉鸢能否抽到第三个。
“是嘛,那我猜她抽到第二。”洪潋滟笑眯眯的说。
“咦!萧熠言来了!”洪潋滟瞧见那缓缓走进裁判桌,一袭白衣的谪仙公子,诧异的说道,“他不会是特地来看沈玉鸢跳舞的吧?!”
“可能吧。”原著中他就来了,还狠狠的被惊艳了一把。当然,还有前面坐着的萧某某。
萧熠言眉眼淡然,坐在裁判桌那边与亲王妃们攀谈。
洪潋滟却是很敏锐,道,“眉目不展,他有心事啊。”
“你知道?”陆相安轻笑。
“自然。”洪潋滟道,“我看得出来。”
这时,沈知画从后厢房换好了舞衣出来,洪潋滟的目光立马移到沈知画身上。陆相安还想问她什么,她却打了个嘘嘘的手势。
少女一袭粉嫩的长裙,包裹着似雪的肌肤,身姿窈窕,不盈一握的腰肢由长长的绫罗轻束,乌黑亮丽的长发坠在腰间,宛如上好的丝绸一般。
沈知画随着音乐起舞,她身姿曼妙,舞姿既清纯又娇媚,叫底下的人如痴如醉。
哦不,大多数人都很正常,公子绅士,少女端庄,唯有……
陆相安睨了一眼洪潋滟。
你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你知道么?
一舞毕,洪潋滟首先鼓起掌来。
沈知画忐忑不已,听见洪潋滟大呼了一声好,她微微诧异的望了过来,接着轻笑了起来,下了台。
第二个,沈玉鸢。
陆相安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眉头轻挑。
“敲,我既然猜对了!”洪潋滟惊喜道。
沈玉鸢去了后厢房换舞衣,前面她带来的乐班已经上场,而且舞台中央放置了一大面鼓,几乎占据了半个舞台,乐班的胸前也是挂着鼓。
那一大面鼓是昭亲王府的人搬上来的,可想而知,沈玉鸢早就做好了准备,就连跳舞用的道具也提前搬进了王府。
片刻后,沈玉鸢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