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道:“病情轻的,喝了药后症状有所缓解,可病情重的,却没有多大效果,下官愚钝,实在没办法。”
宁千霜给的药方本就是治轻症的,之前的人也没发病,对已经发病的病人当然不管用了。
还好小七也升级完了,不至于被动。
她正查看病人情况,曹刺史一瘸一拐的进来,满脸担忧,“南风大人,你快去那边看看,有个孩子好像快不行了。”
宁千霜跟着过去。
一个中年妇人抱着怀中七八岁的孩子哭,那孩子浑身抽搐,情况很不好。
看见宁千霜后,妇人似找到了救星一样:“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七岁啊。”
“你把孩子放平,我看看。”宁千霜道。
“好。”中年妇人照做。
宁千霜把了脉,又让小七扫描。
“主人,这孩子是染病了,不过还没到要命的地步,染的病也没那么重,几贴药下去就没事了。”
宁千霜微微蹙眉,当娘的紧张过头了?
她打算拿出药丸给孩子喂点药,余光瞥见一记寒光,中年妇人眼底淬着浓郁的恨意:“你去死吧!”
变故横生,宁千霜离妇人最近,又在专心的给孩子看病,根本来不及反应,路西风在旁边,可过去阻拦也迟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刀一定扎在宁千霜身上时,却见她反而一扣,直接抓住了妇人手腕,她使了一个巧劲,妇人吃痛,匕首掉落。
“来人,拿下。”路西风倒抽一口气。
侍卫上前,把妇人一左一右的扣下。
在小七告诉她孩子病的不是很严重时宁千霜就有些奇怪,而且曹刺史在,她防的是曹刺史,所以一直很警惕,没想到动手的是中年妇人。
出其不意,她冷冷的睨了曹刺史一眼。
“说,谁让你杀我的?”宁千霜问。
中年妇人啐了一口:“我不过一介百姓,身份低微,谁能指使我?倒是你们,为官不仁,把我们圈在这里,是想活活把我们拖死,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百姓了,早晚都要死的,还不如拉你们垫背。”
“放肆,摄政王和本官比谁都希望你们好起来,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要杀人,你简直恶毒,带下去,关了。”
“等等。”宁千霜上下瞄了眼妇人道:“曹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人不像一个老百姓?”
曹刺史道:“南风大人的意思……”
“你看她掌心,没有长年累月干活积累的老茧,只有虎口处有,只有用剑的人才会有,而且,寻常妇人早就吓的吐齿不清,这人逻辑分明。再者,出了这种事,她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护着自己儿子吗?她却像忘记了一样,不是很奇怪吗?”
“好像有道理啊。”
曹刺史话音刚落,中年妇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平底而起,击出掌风,两个侍卫被打的后退两步。
“追,快追!”曹刺史急忙道。
中年妇人袖中射出暗器,射在曹刺史身上,暗器有毒,曹刺史当下就倒了,师爷吓的脸都白了:“南风大人,快救救我家大人。”
宁千霜查看后,给了他解药,由师爷带着安顿。
路西风很快折回来,道:“那人轻功极好,已经派人去追了。”
“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
半个时辰后,在安置点一处石头后找到了中年妇人的尸体,从尸体上看,人死了有段时两日了,显然那人是假冒混进来的,而且也查出来,安置点的混乱基本都是她制造的。
安置点说不准不仅她一个混进来,宁千霜派了君澜殇亲卫彻查。
吩咐好一切后,她忽的想到什么,神色大变,“路西风,去找他。”
路西风也想到了,这里都混进来人了,王爷去的地方更乱啊,翻身上马,跟着自家王妃火速飞奔。
再说曹刺史被带回去后,处理了伤口,大夫出去,曹刺史一掌拍在床榻上,眼底淬着杀意:“这样都杀不了那个侍卫,可恨!”
“大人,那人被摄政王的人带走了,会不会把咱们给供出来?”
“不会,他是主子直接派来的人,别担心,对了,苟家父子可有把无双带回临安了?”曹刺史道,而且为了摘嫌疑,他自己也受伤了,绝对万无一失。
师爷摇头:“听说一开始人的确在官驿的,后来陶小姐就独自离开了,没人知道去了何处。”
曹刺史了冷嗤一声,“不过是说辞而已,让玉泽去临安县守着,本官就不信,那丫头一辈子都不回家,告诉玉泽,多和那丫头打好关系,无论是容貌,才华,学识,他都比那死胖子好太多了,实在不行,用点手段,也要让无双变成他的女人。”
“是。”师爷说完,道:“大人,流寇那边不知道主子是如何安排的,万一摄政王在咱这里出了事……”
曹刺史道:“皇帝忌惮摄政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他真在本官地界上出了事,皇帝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者,和本官有何关系?”
“大人高明。”
宁千霜和路西风赶到时,没看见有流寇,反而看见了地上逶迤的血,以及几具百姓尸体,宁千霜检查了一下,尸体头和身体分离,骇人无比。
他们嘴唇,眼底,指甲都是黑色的,指甲还很长,指甲上有裂缝,显然经过了打斗。
“主人,这是毒人,是有擅长毒术的人给人体下毒,练成毒人,毒人听下毒者操控,攻击力强,就算是被受伤,也不会死,唯一的办法就是砍下他们的头。”
小七吃惊的说完,山谷里便传来诡异的笛声。
这笛声和之前挟持了她,操控毒物的笛声是不是同一人?若是,背后这人太可怕了。
宁千霜沉声道:“发信号弹,先和他们联系上。”
“是。”路西风从怀里拿出,蓝色焰火绽放在空中。
接着,两人巡着血迹上山,一路上都有不少尸体,毒人的,还有侍卫的,侍卫脖子上有咬痕,痕迹发黑,被咬上,就只有一死。
山路往上,就一个洞,两人不敢擅自进去,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进入山洞。
刚进去,一把镰刀横亘在她眼前,她反手一握,拽出了躲在暗处的人,路西风也抓了一个。
是两个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穿布衣,脸上有晒斑,黝黑的皮肤,掌心厚重的老茧,是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