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回到玉珠缘之后，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老板烤了饼，炒了山蟹，拿两滴沙拉酱拌了莴笋片，又从不知道哪个菜园里切了一大把青菜煮了一锅绿得发乌的青菜汤，汤面浮着几个小小虾米。

大家也不在乎，照样吃。不过黎沅倒是有点无精打采，饭后，贾西帮着老板刷了碗，才过来问：“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我挺好。”黎沅说，“我觉得我真的是闲着，写什么小说。”

“咳，那就不写呗。”贾西说。

“行，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查案。”黎沅少见地热情，贾西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妈的，该不会明着查案暗地里片人吧？就转头问秃尾巴：“她怎么啦？”

“别管了。”秃尾巴说，“咱们也管不了。”

“发表了一本小说，被女权主义者投诉了。”亚斯塔路说。

“哦。”

贾西知道黎沅前几天一直都在自己的横线笔记本上写什么，不过她写的东西自己又看不懂。

“我正在尝试现代汉语写作。”黎沅说，“以前写作都是用古汉语，现在也用不上了。”

“哦。结果呢？”

“被女权主义者投诉了，小说被删除了，还要罚钱。”亚斯塔路说，“真可惜，写了这么长时间。”

“文档给我。”贾西说着，黎沅就把文档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然后她只看了个开头，说：“没问题呀。”、

“女主角皮肤白，被她们骂媚男。”黎沅说。

“艹，什么时候皮肤白也是罪过了？”贾西说，“你看雅尔塔旅馆旁边那个有俩老板的三棵树咖啡馆，其中一个老板的肤色白得发青。”

“只有肩不担担手不提篮的文人写个皮肤白的角色才会被骂。”迪亚说，“女文人更容易被骂，有时候被杀也不少见，当年魔界文字律令下来后，死了不少女作家。”

“别提这个了，”贾西突然有些烦躁地说，“提起这个心里就难受，虽然这件事我没听过。那群女权主义者也别管了：张嘴猪妹，闭嘴爱女，男作者基本不敢去骂，就拿女作者拼命骂，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猪妹？那不是猪妹，你是在说一个女字旁一个者字加起来的字吧？那个字念‘解’。解释的解。”黎沅说。

“她们也不配女字旁的字吧？所以不是猪妹是什么？”贾西说。

“汉语研究得挺好呀。”黎沅说。

“行了。”贾西问，“要不要一块儿去查案子？可说好不准平白无故拿刀开人呀，听白桦说买个正当防卫的价格又涨了。”

“你放心吧，”黎沅说，“我带枪去。”

“……”

“我也有侦探证，打了人只能说是在调查过程中不慎走火。”黎沅说，“买个不慎走火可比买正当防卫便宜呀。”

“但你后续还得赔给苦主钱呀！”贾西说。

“你放心吧，我不会平白无故打人的。”黎沅说，“我就打存心不良的人。”

“但愿如此。”

贾西是怕花钱，要是黎沅钱不够花还得找她和秃尾巴借，借了又爱赖账，只有一个劲儿地催，她才像是被剜眼珠子一样，心疼地掏出来一点，双手哆嗦着捧着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