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虽然有点老套。”老人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说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算好也不算坏，隔三差五就会有几家人骂街，几家人打架。”
“但在那个时代，大多数的村子都是这样子的。”
“原本与其他的村子一样，这个村子里的人也会重复结婚生子，然后死去的过程。或许那年闹了饥荒，那年闹了兵灾就会不复存在。”
“可有一天，一个年轻人在村口的小溪前，背回了一名特殊的少女，所有的一切，都从此刻发生了变化。”
“你们不会丧心病狂的轮x了她吧？导致她含冤而死，最后对你们降下了诅咒？”墨阳握住妹妹锤，如果真是这样，他可就得大开杀戒了。
“并非如此，我等虽是乡野之民，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老人连忙摆手。
“那是如何？这个少女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这个少女不是人类，而是一只人鱼。”
“鱼头人身？”
“大可不必。”
老人带着墨阳进了村子，这里与村口的景象大有不同。
虽然也有破破烂烂的房子，但也有装修精美的房子。
墨阳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菠萝房。
而这里的村民也各不相同，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满脸苦涩，有的欢快的跳起了舞，有的则是抱着酒壶喝了一口又一口。
这些都还是相对正常的。
还有一些人把自己埋在土里，只露出个头。
有的躺在油锅里，疼的直咧嘴，但是周围并没有强迫他。
还有的四肢被钉在树上，满脸愉悦的向墨阳打着招呼。
墨阳扫了一眼，失望的移开了目光。
——这个人不会结果子。
短短数百米的道路，墨阳感觉自己什么人都见识过了。
乐观的，悲伤的，可怜的，痛苦的，还有cos植物人的。
仿佛是谁不小心打翻了情绪调味瓶，让这里的人都变得如此古怪。
“他们在做什么？”墨阳问道。
“他们在模拟。”
“模拟什么？”
“人的情绪。”
“为什么？”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地上捡起一把菜刀，然后砍向了自己的左手。
一时间鲜血四溅，而老人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额头冷汗都流了下来。
墨阳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自残，但还是从呐戒中取出了止血绷带。
但是老人却拒绝了，脸上痛苦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额头的汗水都不再流出。
“你……”
“我的演技很不错吧？”
“演技？”
“没错，你不觉得刚刚的我比现在的我，更像一点吗？”
“像什么？”
“像人。”老人淡淡的说道。
“……”
“我们都已经活了很多很多年，一开始我们还会记录年份，后来就停止了。”
“因为已经不想去记录了吗？”墨阳问道。
“那是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嘛——”老人指着前方那个由黄金砖石筑成的百米建筑。
这个建筑看上去像是祠堂，但与普通的祠堂又有点不一样——毕竟没有哪家人，会土豪到一个祠堂全用金子来做吧！
“一块金砖，就代表了一个百年。”老人说道，“我们有一个千年都在向下挖掘，才得到了这么多金子。”
墨阳望着这座高大的祠堂，心中感到震撼无比。
“这要是拆了得算多少钱啊？”墨阳喃喃道。
“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去拆，想拿多少拿多少，反正经过漫长岁月后，你也会把它们随意一丢，届时会有人捡起来修补的。”老人淡淡的说道。
“接着那个故事讲吧，后来发生了什么？”墨阳围绕着祠堂转圈，想要看看这有多大。
“起初大家都很害怕那个人鱼少女，但后来大家发现她除了双脚与人不同以外，其他各方面都与人无异。”
“而且她还会很多东西，在当时的我们看来那是只有神仙才做得到的事情。”老人说道。
“喔？她能做到什么？”
“她让我们这里风调雨顺，每年都五谷丰登，小麦抗倒伏。”老人说道。
“……我觉得在现在也算挺神的。”墨阳默默的说道。
“或许吧……无非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描述罢了。”老人说道，然后接着讲述那个古老的故事:
“后来人们惊讶的发现，似乎关于任何请求，她都能满足，甚至包括让我们免于改朝换代时的动乱。”
“当那些兵匪冲进村子里烧杀抢掠时，有人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求她，希望她能够像以往那般，实现村民的愿望。”
“然后那群兵匪就突然消失了，就在一瞬间，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老人喃喃说道。
“之后村民们便对她更加敬畏，给她立了生祠，把她当做神仙来对待。”
“那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墨阳问道。
“因为她什么愿望都能实现，而且不管是什么愿望，她都愿意去实现。”
“人的贪欲就越来越大，许下的愿望也越来越过分。”
墨阳忍不住问道:“任何愿望？”
“任何愿望。”
“那我许愿成为九州之主也行吗？”
“的确有人这样许愿过,然后他便消失了。”老人说道。
“……被抹除了？”
“并不是，她说，她已经实现了他的愿望，只不过我们无法看到罢了。”老人说道。
“所以，是某个倒霉孩子许下了类似『永生不死』这种愿望吗？”墨阳问道。
“比那更糟糕，那个男人许下的愿望，是让死亡消失。”
“而且，这个愿望是由把她背回来的男人许下的愿望，效力高过了其他任何人，因此整个村子，甚至包括后来的这片地界，都被涵盖到了这个愿望的范围内。”
“那不可以再许一个愿望吗？”墨阳问道，“让那个人许一个可以股改这个愿望的愿望，比如『ctrl+z』什么的。”
“唉，问题就出在这。自从那个愿望生效后，她就像是看不见我们了一样，而我们也接触不到她的身体，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