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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天国之鹤’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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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悬停在半空,机翼将空气切碎,身穿西装的男人向下投去目光。

在飞机下方,一名神官站在山巅,身穿白色长袍,头戴高冠。神官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没有因身居下方而感不快。

虽然已是黎明,然月色仍未散尽,占据着一半天空,半昏半明。

两个男人,一个站在山巅,一个坐在机舱中。一个服饰传统,长袍随着山风摆动;一个西装革履,肌肉紧绷如山峦。

像是一头被驱逐的幼狮多年以后回归,向狮王发出挑战。

秋风阵阵,吹不散肃杀之气。

“走。”

声音从飞机上传来,那个男人深深望了一眼神官,沉声对驾驶员说道。

“不送。”神官说。

原来对决已经结束,四周倒塌的树木与崩碎的岩石足以证明先前战斗的激烈程度。

驾驶员虽然心中惊愕,但没有表现在脸上,一言不发,驾驶着飞机前往最近的军团。

山巅上,神官注视着他们离去,直到那架飞机完全消失在了天边。

神官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里面装着神官父亲所酿造的酒。

他微微倾斜酒葫芦,酒液顺着边沿流下,淋到神官左手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下流去。等酒接触到地面时已经变得殷红。神官看了一眼被清洗的物体:

一截脊椎。

骨节表面如凝脂般滑润,晶莹剔透,就像是在玉石上覆了一层白釉,上面还缠着红线般的血丝。

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神官握着脊椎,感受着从上面传来蓬勃的生命力,将酒葫芦别在腰间,一边用手轻轻拍着酒葫芦,一边缓步向山腰走去。

清晨的云雾逐渐散去,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太阳带来绵薄的暖意。

这年三月,世界政府军在大羿的统率下势如破竹,短短六个月内便举攻破同盟国三百五十座城池。

六月,古国商水加入同盟国,向世界政府宣战。

七月,大羿被人重伤,传闻已死,极大的鼓舞了抵抗军同盟的士气。

仿佛为了证实这个传闻,世界政府军放缓了进攻的步伐,甚至还被同盟军夺回了一些区域。

同盟各国由此获得了喘息,并且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开展了一个绝密计划。

七月十二日。

由战前各国顶尖科研人员组成的秘密组织,加快了对那件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终级武器研发,同盟军甚至能为此砸进去了旧地球的大半资源。无论是什么,只要有需要,都会将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入冰川深处的地下研究室中。

这是人类迄今为止最具破坏力的武器,一旦成功,那么这场长达十八年、波及全球两百多个国家、范围覆盖了整个地球的战争就将画上句号。八壹中文網

而当这一项计划取得突破性进展时,同盟军总部专门开了一次最高级别的秘密会议。

...

离同盟军大厦不远处的某一地下室内。

一位驼背老者正站在桌前,望着着沙盘中模拟的山川河流,低着头沉默不语,古井似的瞳孔中有蛟龙蛰伏。

十二道颜色各异的小旗斜插在沙盘当中,分散在四面八方。有的相隔甚远,几乎是在世界的两个极端;有的则相邻甚近,几乎可以说是密不可分。

将它们连起来,勾勒出来的是一个古老的版图,十二道旗对应着的是十二处边疆重镇,将整个已知世界都笼罩在内。

十二道旗以外,沙盘上还标着零零散散的诸多标记。

驼背老人盯着一处山脉上的红色标记看了许久,半响才收回视线,最后一拂衣袖,将十二道镇边旗一把握入干枯的手中,转头望着一众站在阴影中等候命令的下属,眼中蛟龙游曳。

在地球的另一端。

一个女人眼帘微阖,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击办公桌,一份机密报告单静静地躺在她的面前,上面的情报足以左右一场大战的最终结果。

这个女人说不上倾国倾城,只能说是五官端正。皮肤为小麦色,头发柔顺,眼睛又大又圆,然而却黑的让人发慌,仿佛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会吞噬掉所有的光线。

在她的精致礼服之下,是一副令人感到惊悚的躯体,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已经不是一个女性或者说是一切生物应该承受的痛苦。

大片的伤疤像是张牙舞爪的蜈蚣盘踞在背上,脖子上布满烧伤后的疤,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翻滚之后再千刀万剐,最后从地狱中爬回来的恶魔。

半响,她站了起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将手放在厚实的无花纹深色窗帘上。

在窗帘之外,在阳台之下,是由成千上万人组成的黑色浪潮。

...

神祀,三位神官忽然抬头,天空上乌云密布,阴风阵阵,似有风雨将至,空气沉闷得让人压抑。

左右两位神官面露询问之色,坐在中间的神官略微颔首,两位神官立刻起身,面带严峻,消失在了神祀通往外界的路口处。

在同盟军代表签字的同时,位于地球另一边的女人猛然挥手——

大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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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中俯视,绵延起伏的千鹤山脉宛如一条俯冲之龙,巨大身躯盘踞在大地上,爪子牢牢陷入地面,浑身绷紧,将庞大身躯隐藏在浓雾之中,警惕着凝视远方。

既是在等待,也是在警惕。

神祀建造在山间。

叶随风落,那条自上而下的小溪从花圃旁穿过,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绕过神祀祭坛,沿着沟渠流入树前的池子里。

神祀很古老,牌匾上刻着的古老文字斑驳地如同铁器上生的锈,根本看不清原本写的是什么。人们记不清它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为什么而修建,甚至连神祀所祭祀的神灵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人们对这座神祀的虔诚,即使这份虔诚随着时代的改变而逐渐减退,始终不会消散。

一定不会...

小心捡起柱子上脱落的朱漆,神官这样想到。

他认为无论时代怎样变化,局势如何动荡,人总是需要信仰的。

“或许吧...”神官低语。

随着最后一任神祀匠人的逝去,修补大柱所需用漆的制造工艺已经失传,只能使用其它的漆来替代,每一次都要花费一笔不小的钱,而且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掉落,让这位中年神官很是头疼。

尽管镇子上的油漆工表示可以不收钱,但神官却不好意思不给,毕竟别人也需要生活。

好在孩子还小,不用上学,不然学费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最近这段时间,神祀的收入比往些时日要少一些。这是因为神祀本身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几乎全靠信徒捐赠,然而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还是些没什么经济能力的老人。这些同神官父辈是一个时代的老人是从小时候开始来到神祀祈祷朝拜的——那时他们还跟着他们的父母。

而他们的父母则又是跟着他们的父母的父母,他们父母的父母又是跟着他们父母的父母的父母...就这样一代传一代,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直到现在。

可新一代的年轻人不愿意再来了。

作为新时代的见证者,他们讨厌神祀这种古老的东西、讨厌无用且繁琐的仪式、以及没有无聊透顶的祭典,就像是讨厌他们同样“古老”的父母一般。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有一个小女孩被她的祖父从外面的城市里接到了山里,并且希望能在神祀待上一段时间。

对于这种请求神官自然是很高兴,甚至不打算收住宿费用。但在老人的一再坚持下,神官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作为她在接下来两个月时间里的住宿费。

神官将女孩的房间安排在后院,那里有一棵樱花树,树前有一个小池子,这个时节池子上总会漂浮着许多花瓣,神官的儿子自从摔伤了腿后就经常坐在樱花树下发呆。

今天也是吗?

神官望向后院,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樱花树下,抬头看着天,眼神没有聚焦,绑着绷带的那只脚在空中轻轻摇摆着,像是迎风晃动的小草。

“嘿,”一声呼唤将他从某种状态中带了回来,男孩回头一看,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孩,看上去要比他大一点儿,头发扎起马尾,散发着如栀子花般清新的香味儿。

“你好。”女孩声音很轻。

男孩不确定女孩是在跟他讲话,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后,才受宠若惊的回答:“啊...你好。”

女孩看了看周围,然后漫步过来,站到男孩身边,指着男孩身旁的空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好。”男孩没有什么跟女孩打交道的经验,低着头不敢去看,脸涨得通红。

女孩嗤笑一声

女孩坐在樱花树旁,挽起粘上泥土的裤脚,露出了两只白嫩的脚丫,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我叫石筠,你呢?”

“司祭。”司祭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神祀、离开过这座大山,没有与同龄人交流的经验。

雨刚停,女孩穿过花圃时头发被露水打湿,索性将马尾放下,披散在肩上。司祭不敢抬头去看,偶然间的一瞥正对上了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他赶紧低头,假装数着手指。

“你从哪里来的?也是要在这里度假吗?”石筠打量起这个小弟弟来:

身上的祭祀服整洁没有一丝褶皱,只是因为太多次的清洗而显得有些发白,头发在脑后用玉珠扎起一个小辫,白皙而略显消瘦的脸蛋,让他看上去像是个女孩子。

“度假?”司祭或许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懂呢...”石筠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然后去另一个地方休息吧。”

“...去另一个地方吗?”司祭看着前方那条下山的小路,小路临近山脚处有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不高不大,可对他来说就是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有什么?

司祭不知道,司祭只知道眼前这个比他大一点的女孩便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咦,小司,这个小姑娘是谁?”在种有樱花树的神祀后院,一间房屋的门被打开了,老人探出了半个身子,头发花白。

“啊,是大爷爷!”司祭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石筠,面色窘迫,他还不知道怎么向大爷爷介绍这个刚认识的女孩,出于害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大爷爷,她...额,她是..”

司祭一时语塞。

“大爷爷好,”就在这时,石筠开口替司祭解围——虽然她的嘴角挂着笑意,“我是小司的朋友石筠,刚刚才跟爷爷来到神祀,大爷爷叫我小竹子就好了。”

“哦,小司的朋友啊,这可太好了。山上难得来一个与小司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我还一直担心小司这样下去长大了不会与人交际呢。”老人看上去很高兴,浑浊的瞳孔透着笑意,就连眼角都笑出了皱纹。“小竹子你今年多少岁了呀?”

“大爷爷,人家已经九岁了呢。”小竹子粉嘟嘟的脸蛋总是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好感,想将其揽入怀中好好保护。

“九岁啊,看来小司比你小呢...小司,快叫姐姐。”

“...姐姐.”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个姐姐,小司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除了爸爸以外又多了个亲人。

“嗯嗯,小司弟弟好~”小竹子摸了摸小司的头,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小司:“...”

“好,小司有朋友了,这真是太好了啊!”大爷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壁柜,里面放着张泛黄照片,里面的人物已经很模糊了。

大爷爷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山峰。

今天的天气很凉爽,远方的山脉若隐若现,白茫茫,又带着些许青绿,像是加了冰块的冷饮里漂浮着的薄荷。

也许在别的地方,现在正在打仗。

因为担心孩子们感冒,大爷爷从壁橱里拿了两件厚一点的衣服,随后走了过来。

“给,孩子们,小心别着凉了。”大爷爷将衣服递给司祭和石筠,眼中充满慈祥。

石筠接过衣服,那是一件小小的红白色巫女服,上面还有一串镂空的小铃铛,末尾系着红樱。

“这是我爱人年轻时穿过的衣服,她当年也像小竹子你这么漂亮。”大爷爷夸奖道。

石筠莞尔一笑。

接过衣服的时候,石筠不经意间的一瞥,看见了大爷爷手腕上的伤疤。

“给兔子割草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镰刀很锋利,如果你们要养兔子的话,可要小心哦。”大爷爷和蔼的笑了,脸上皱纹都跟着在笑,衣袖滑下,不动声色的将伤疤遮住。

石筠惊讶的说:“原来养兔子这么危险啊!”

“其实这和养兔子关系不是很大,毕竟就算不养兔子也会有用镰刀的时候,比如除草呀、收谷子呀什么的。总不能不除草不收谷子吧?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小心才伤到了自己。”老人摊开手掌,布满老茧的掌上有着几道伤疤,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依旧没有消失。“不过养小兔子还是有一点麻烦。”

“巴掌大的小兔子,看上去毛茸茸的,摸着软软的,很讨小孩子欢心。可要是咬人来可不含糊,虽然谈不上受伤,但还是会有一些痛的。”老人柔声说道,用手做了一个抚摸的动作,接着又假装疼痛得咧嘴,逗得小司哈哈大笑。

“那可得小心咯。”石筠也跟着笑了,然后拿起巫女服缓缓走回房间。

房檐下有一条木质长廊,长廊上挂着风铃,风一吹,风铃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

石筠抱着衣服踩在木板上,赤着的双脚感觉有些冷。

不远处,神官将视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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