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娲毫不掩饰的圣人威压，秦阳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挥了挥手，旋即便双手作枕靠在背后的祥云之上。
只见秦阳轻笑一声，道：“行了，别装了，你老师听不到我们讲话的。”
女娲气势未减反增，但却探出一缕神识向四面八方探去。
果然，女娲神识只扩张到方圆十余丈的范围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任她如何试探都无法破掉这道屏障。
而这道屏障上泛起的波动，与当初身处大道神殿时女娲受到的无形压制可以说一模一样。
不错，早在两人谈话之前，秦阳便给系统下达了指令，催动大道神殿布下了结界。
女娲终于松了口气，铺天盖地的威压瞬间消散于无形，重新坐回秦阳身边，美眸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秦阳耸了耸肩，理直气壮地道：“你也没问啊！”
“……”
女娲深吸一口气，多久没有这种想揍人的冲动了？
玩笑归玩笑，女娲很快就又重新恢复了之前随意的模样，这也让秦阳真的确定，这才是女娲真实的样子。
“你说得不错，哪怕成为了圣人，也只能顺从天道。”
女娲抱腿而坐，精致的下巴就这样搁在膝上，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真正放松地说过话了。
秦阳说得很是刺耳，但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
当初紫霄宫听道，鸿钧道祖赐下六道鸿蒙紫气，女娲得其一，于六人之中最先成圣。
她也是最先知道成圣之后要受到天道制约，根本无法做到想象中的圣人逍遥快活。
甚至一旦天道崩坏，最先遭殃的不是洪荒大界，而是他们这六位天道圣人。
女娲不是没想过去寻找突破这一枷锁的办法，可是就连老师鸿钧道祖都以身合天道，成为天道的代言人，她又能做什么呢？
“天道，大道，都是路，无论选哪条，都有各自的走法。”
秦阳同样叹息一声，目光落在女娲身上，轻声说道：“最起码，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出很远了，不是吗？”
女娲闻言，下意识地看向秦阳，感受到他温暖的目光，内心像是被触动了某处一样，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一贯以清冷傲然示人的面容，此刻悄然飞过一抹红晕，就连女娲自己都未曾察觉。
秦阳却是全部看在眼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所以，你答应了？”
女娲柔软的声音将秦阳唤醒，再抬眼看去之时发现女娲已经面色恢复了自然。
“我尽量吧……”
秦阳想了想，最终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在他的计划之中，巫妖大战势必要比原来更为激烈，至于原本就应当陨落在此番大劫之中的伏羲，想来会更加凶多吉少。
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一番谈话，秦阳对女娲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位女圣人与其余五圣不一样，帮她一个忙对于以后或许有大用处。
“谢谢！”
虽然没有得到完美的答案，但是既然秦阳肯说出这样一句话，女娲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重重落地。
秦阳闻声望去，只见这位天地间唯一一位女圣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笑靥如花。
……
十万大山。
秦阳在帝江恭敬的迎候下缓缓走入盘古殿。
盘古殿之所以称之为盘古殿，便是因为大殿中央立有一座极其雄伟的盘古雕像。
秦阳走到雕像前，还未靠近便感受到一股浩瀚苍茫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就要顶礼膜拜。
“不愧是盘古啊，哪怕身死道消，仅仅是一座雕像就有如此威势。”
秦阳强自按捺住内心深处的那股悸动，喃喃自语道。
哪怕他是穿越到洪荒世界的，但是依旧不能消除洪荒生灵面对盘古意志时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感。
这等强者，当真在开天辟地之后便陨落了么？
秦阳负手而立，凝望着那座栩栩如生的盘古雕像久久不语。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秦阳的思绪，转头望去，只见后土在雨之祖巫玄冥的搀扶下自殿外走来。
虽然后土面色依旧苍白，但很显然此刻已经无有大碍，接下来只需要安心调养修复伤势便可以恢复如初。
“多谢殿主出手相救，后土感激不已！”
来到秦阳面前，后土连忙施礼道，美眸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她醒来后便听玄冥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正是秦阳硬生生地从帝俊手中救下了她，并一招重伤帝俊，如果不是女娲圣人出手，此刻的帝俊怕是早就重伤等死了。
“多谢殿主！”
帝江玄冥两位祖巫也是齐齐施礼道，其余九位祖巫都已经闭关疗伤，帝江玄冥这一举动也就代表了十二祖巫都承秦阳这个情。
“不必多礼。”秦阳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帝江祖巫，不知本座可否去不周山看一看？”
“当然，殿主想去自然可以，我这就为殿主带路！”帝江连忙说道。
谁知秦阳却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本座自行前往便可，你的伤势尚未好转，就不用跟在本座身边了。”
说罢，秦阳便不再看向三位祖巫，身影瞬间从盘古殿中消失不见。
秦阳来不周山为的就是探查那股毁灭力量是否真的存在，这等关乎他能否成功融合时空法则的大事自然不能让十二祖巫知晓。
再者，秦阳其实也不愿意与十二祖巫产生过多的交集。
他们毕竟是巫妖大战的主角，万一沾染上因果，说不得就会有平白无故的麻烦找上门来。
秦阳现如今只想快些修炼，真正掌握时空法则，对于洪荒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其实一点都不关心。
准圣一念可达千里，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秦阳的身形便出现在虚空之中。
在他面前，一座与天齐高的雄伟山脉正矗立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