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异将近千万支票的现金直接存进自己的银行账户,然后就带上行李乘船过海,奔江州而去。
出来一年了,作为一个专业的任务执行者,于情于理,都应该花积分租一个分身了。
孩子的成长不能缺失父亲的陪伴,妻子也需要一个从身体到灵魂都契合的丈夫。
更何况,他接下来的几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在香港给女儿铺路打天下。
这积分啊,就是得该花花,该省省,到时候他走了,就留分身在江州陪老婆孩子。指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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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大学校长白先胜在捐赠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章,他一脸欣慰的对桌子对面的年轻女子说:“一年多之前,您的先生江别鸣同学就提前从咱们江大走了,没想到,你们夫妻二人都这么优秀。感谢你对母校的捐赠,作为江大的优秀毕业生,欢迎你们常回来看看”。
秋三妹站起身,轻轻的鞠了个躬:“感谢学校对我的培养,能为学弟学妹们尽一份心意,是我的荣幸,有空一定常来。”
校长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手表,一会还有个会,示意秘书替他送送秋三妹,三妹忙劝留步,表示自己还想在校园里逛逛,起身告辞了。
秋三妹的血,不能白流。
凌双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两个月的时间,该清清账了。
两个月前,时空局来了一位精神干练,气场强大的女士,这位女士魂力是常人的双倍,局里非常重视这位客户,听完她的过往和诉求后,就把还在度假的凌双紧急召回。
“秋女士,您说您的诉求是不想被拯救?”凌双皱眉,那您来这儿干嘛呢?
秋三妹情绪一直很激动,直到凌双来,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年轻的时候眼瞎,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狗男人。”
凌双示意小助理递上茶和纸巾,静待秋三妹说出她的故事。
秋三妹一口喝掉杯中茶,却把纸巾推到一旁:“我年轻时就意识到,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那时候,我刚刚十几岁,本来有机会从军报效祖国,却因为那个男人,选择了一条有悖我理想的路。
当时,他来我们那里插队,瘦瘦小小,什么农活都不会干,吃又吃不饱,村里的淘小子也欺负他,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他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就悄悄给他递过几次吃的,还找我爹帮他换了个轻松的活儿,后来,我们俩就好了,
好了四五年,也算青梅竹马,等到了年龄,我俩就结婚了,可谁也没想到,国家突然恢复了高考,
他从那时候起,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躲着我,把行李也搬回了知青点,说是为了方便复习。
但我知道,他是想走另一条路了,不过那条路上,没我。”
秋三妹冷笑一声,示意小助理把水杯续满,她对凌双说:“你知道吗,男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他拿了录取通知书,就说要和我离婚,我同意了,第二天,他就跑了,那时候,我怀孕四五个月吧。”
小助理插嘴:“那你怎么能放他走呢?联邦法律规定,妻子怀孕和哺乳期间,丈夫不能提出离婚。”
秋三妹摇摇头:“妹砸,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了,把他强留下来,也只是互相折磨罢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呢?
我一个人也能把女儿养大,没男人,我可能活的更好。”
秋三妹潇洒一笑,问凌双:“你信么?”
凌双正视她的双眼,真诚的说:“我信!”
秋三妹眼睛里泛起一片莹润的水光,她却笑的更加灿烂,“一开始,真的挺难的”。
她到底还是拿起桌上的纸巾,点了点眼角,然后才接着说:“村里人的风言风语,我不在乎,我爸妈和我俩姐姐都不错,那几年也是帮了我大忙了,
但女儿稍微大点了,就总哭着问我要爸爸,村里的小孩子不懂事,也总欺负她,骂她是…是…,骂的很难听,
我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就带着爹妈和孩子去了城里,孩子上小学那几年,我什么都干过,
摆过小吃摊,当过保姆,也在建筑工地搬过砖,后来,我在夜校考了个会计证,弄了个大专学历,托我姐夫的关系,找了个出纳的工作,
等孩子上了中学,我又考了会计初级、中级职称,工作也从出纳做到了财务总监,收入总算是能让一家人过的体面了,
孩子上大学时候,我开始考注册会计师,学英语,还准备去江州大学附近找个工作,考个研究生啥的,能离女儿近一些,
可谁能想到呢,女儿大二那年,我查出来得了癌,晚期,扩散了,我的女儿从医院回学校的路上,被个人渣给…给糟蹋了,呜呜呜她那个时候,……”。
秋三妹痛哭失声,久久不能平静,凌双和小助理一直无声的陪在她旁边。
“后来,我死了,变成了一缕魂魄,女儿处理完我的后事,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医院,医生却说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做流产手术,
女儿退学了,她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我走过的路,单亲妈妈,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当初好歹还有父母帮忙,可她呢,我的女儿,她可怎么办?”
小助理心情也很沉重:“那她就没找找她爸爸么?那个男人就算再渣,也有抚养未成年女儿的责任。”
秋三妹仍然是一声冷笑,“那个男人十几二十年都没变,从来靠不住。
我女儿一个人只身去了广东,后来又辗转去了香港,打拼多年,受尽苦楚,才算是有了一点成绩,
但我知道,这样的生活,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当大明星,听起来风光,实际上背地里有多少难堪,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以为她苦到极致,早晚会否极泰来,谁料到,她才三十多岁,就死于非命,还落得个尸骨不全。
江别鸣那个人渣!”
秋三妹面色狰狞,牙齿咯咯作响,眼中释放滔天恨意:“他不配为人,老天何其不公,那样的狗东西竟然重生了”。
秋三妹嘴里喘着粗气,显然是气到极致,“可他重生了凭什么要来恶心我?装什么深情不负?大尾巴狼!龌龊至极”
秋三妹郑重向凌双请托:“我真想亲自甩那狗东西两巴掌,但我回不去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回去,照顾好我的女儿,让她做她想做的事,一生健康、平安、幸福。可以么?”
小助理泪眼婆娑的拿出一沓合同:“您放心,凌姐是我们局里业余数一数二的高手,您的心愿跟她说就对了。”
凌双点点头:“你自己呢?如果有机会看自己重来一世,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秋三妹:“我希望我可以有机会,报效祖国!还有,替我扇那狗男人两巴掌,让他滚远点儿。”
凌双活动了一下手腕:“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