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拉过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指着她说:“你看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被虐待的疾病缠身,身体极度虚弱,”
“还有她,因为总是想跑,被她男人敲断了腿,又不给找医生,现在她的腿骨都是错位的,不仅走路一瘸一拐,而且一遇上阴天下雨,骨头缝就钻心的疼。”
众女人面色哀戚,林异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烫伤女人接着说:“后来她们要把我的七岁的妮儿送出去给妮儿的小叔叔换亲,我听到这事儿后一时失手,用咸菜罐砸晕了婆母,我情知等到他们家人回来后,我们母女定然得不着好儿,
便带着三个女儿逃进了后山,本以为是母女四人共赴黄泉,没想到遇上了叶子妹妹,她把我们带到了这处山谷,又时长偷了家里的粮食、农具带来给我们,我们母女四个才在这谷里活了下来。”
烫伤女人对乔三叶那是满心满眼的感激,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头发花白的女人一脸凄苦的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说:“我本来已经订了亲,在去县里供销社买东西的路上,被他们给迷晕了弄到了这里,
他们天天打我,还要我洗全家人的衣服,喂鸡喂猪一天从早干到晚,一天就让我吃一碗红薯稀饭,后来我累的落了胎,伤了根本,这村里的巫医说我再也不能怀孕,他们就打我打的更狠了,
有一天我在地里晕倒,醒来后却发现......发现自己被.....被村里的一个闲汉欺负了,他们不去找那闲汉算账,偏来寻我的不是,骂我不检点,把我打了个半死,然后放进一个平日里养鸡的竹笼子里,将我沉到了村东头那条河里.....”
花白头发的女人说到这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情绪完全失控了。
其他几人都围到她身边,轻轻的拍她的背,想让她尽快平静下来。
乔三叶沉声说:“那天我正在河边洗衣服,亲眼看见他们把花笑姐装在笼子里沉到了水塘中,他们见笼子消失在水面后离开,我就潜到了水里,把花笑姐从笼子里拉出来,然后把她也送到了这山谷中。”
林异脸上的嬉皮笑脸已经全然不见,他眼底的眸光有些晦涩,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乔三叶指着其余几位女子,继续说:“她们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都是可怜人,我也不是非要跟寨子里的乡亲作对,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啊,她们都是我偷偷从寨子里带过来的,
寨子里的人以为她们是朝山下跑了,派了好多人去追,没想到她们进了山,自然是找不到人,但村子里也因此加强了警戒,村口全天都有人把守,我想帮她们往家里送个信儿都没机会,唉。”
这次她之所以没答应铁牛跟他一起走,并不是留恋乔家父母那稀薄的亲情,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帮助山谷里众人逃离的机会。
她想着村里一下子跑了这么多人,肯定会有那么几个人气不过报警的,等警察来了,她就悄悄的带他们来山谷这里,接上大伙儿,让她们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她把谷中众人的安全视作自己的责任,因为不信任林异和凌双,也怕说出来耽搁了寨子里那几十个被拐女人的逃出生天的机会,她昨天才啥也没说。
“我一会就回去看看,就委屈你先在这儿待会儿吧,等警察来了,我会让他们把你和姐姐们一起接走的。”乔三叶板着脸对林异说。
“不用等警察,我送你们出去!”林异腹部发力,以腰为重心在空中做了个折叠动作,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就割断了缠在他脚踝上的藤绳,然后一个空中翻滚,就利落的站在了乔三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