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回a市那天是星期二,自那天开始,安汐便开始天天盼着星期五的到来。
为了早一日见到傅谨言,她想星期五那天便连夜赶回去。
终于盼到星期五,下午的课一完安汐便急匆匆赶回碧桂园收拾行李。
因为正值ab两市旅游高峰期,两市往返机票必须提前一星期预订,否则根本没办法买到。所以安汐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六个小时火车回a市了。
一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傅谨言,安汐兴奋得坐立难安。好几次按捺不住险些拨通傅谨言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回a市的路上了。
不知道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觉得惊喜吗?
会很紧很紧的抱住她吗?
会激动的亲吻她吗?
想得太入神,没听到电话响,还是旁边有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神。
她拍拍滚烫的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是展烙轩的号码她才想起自己还忘了这号人。“你在哪?怎么这么晚了都没打电话给我?”电话一通展烙轩便问。
“呃,我和……孜孜在一起吃饭,忘了告诉你了,不好意思。”她找了个借口,不想让展烙轩知道她回a市了,免得他立即打电话告诉傅谨言,害她要给傅谨言的惊喜功亏一篑。
安汐回过神,发现那个在她面前伸手的竟然是曾经的高中同学秦戈。
安汐眸子上染上不解,疑惑道“秦戈,你怎么会在火车上?”
“我这个学期转到h大来了。”
安汐险些呛住,眼睛瞪得老大,“h大?哪个h大?”
秦戈白她一眼,“b市有几个h大?”
“那、那你的专业……”
“临床、泌尿、妇产,你猜哪个?”
“妇、妇产?!”安汐以为自己听错,不料秦戈却挑了挑眉,“不错嘛,一下就猜中。”
“……”
“我转去h大才知道你也在,没想到这么有缘。”
安汐嘴角狠颤,忽地想起什么,“秦戈,你不会是一路跟踪我上火车的吧?”
“我跟踪你?”秦戈嗤笑,目光转向窗外,脸色阴下来,“我妈后天下葬。”空气瞬间冻结。
安汐望着秦戈的侧脸,心里顿觉内疚。
“对不起。”
秦戈没回应,一直到火车到站,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一路跟着秦戈出了站台,安汐还在琢磨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秦戈忽然回过头来,“你有朋友或家人来接吗?”
安汐摇头。
“我也没有,现在都凌晨了,一起吃个饭,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安汐本想拒绝,但想着秦戈或许现在心情很糟糕,需要人陪,于是点点头。
“我这几年都没回来过,好想念sbb的咖啡和蛋糕,我们直接去拿吧?”
“好。”虽然已是凌晨时分,sbb的生意依旧火爆。
两人赶到时sbb的服务生歉意地说,“很抱歉,已经没有位置了。”
安汐看向秦戈,边从包里拿出手机开了机边问他,“等还是换个地方?不是说吃饭么?sbb可没有饭吃。”
秦戈似哼了声,牵过她的手便转身。
安汐为了见傅谨言脚上踩了双高跟鞋,此时被他一拽,脚步有些不稳,幸亏及时抱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摔倒出洋相。
“安汐,你有没有喝醉过?”
安汐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没开口又听他说,“我三年前和我妈大吵了一架后去t大一直至今从来没回来过,那天我接到我爸的电话说我妈没了,我跑去酒吧喝得烂醉。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我却是越醉越清醒,清醒到我恨不能杀了自己。”
安汐一言不发的任他拉着自己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想找她吃饭,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把心里那些难受的事情统统说出来,好让心里好过一些而已。
“你不问我为什么和我妈吵而且好几年都不愿意回来见她么?”秦戈回头望着她,漂亮的凤眼满布哀伤和悲痛。
“秦戈,你别这样――”
“为了一个女孩子。”秦戈打断她,嘴角噙着一抹讥笑,“为了一个答应我妈只要送她出国并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她就和我分手的女孩子,我视我妈为仇人,并且这三年里不管她怎么道歉我都不肯原谅她,直到她离开,都没得到我的原谅。我这样的儿子是不是禽`兽不如?”
安汐感觉到他的悲伤,却无能为力。
她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别人痛苦时她也只能沉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安汐。”秦戈低声唤她,嗓音哽咽。
安汐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下一秒却猛地被拉入一具胸怀里给狠狠抱紧。
“我心里难受……”
耳边的哽咽声制止了安汐的挣扎。
她轻拍他的肩,像傅谨言安抚难受的她那样安抚着身体抽搐的秦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包里的手机响起来,秦戈才推开她,目光看向别处。
安汐猜他是不好意思刚才抱着她哭,从包里掏出电话,水眸立即一亮,整张小脸都跟着亮了起来,立即接通电话。
“你在哪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汐感觉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明显冷淡。
她心惊了一下,结巴道,“我、我在……在……”
“在a市。”
安汐愕然――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在a市?除了孜孜没第三者知道啊,难道是孜孜出卖了她?
“傅、傅叔,我、我是在a市,你先别生气,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
“怕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这下,安汐脸色刷白。
她震惊抬眸,在sbb门口看到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
“汐汐,你关机就是为了不让烙轩知道你回a市来和别的男人约会?”
安汐望着那张清隽的面容上那两瓣漂亮的唇一张一翕,然后看见他转身。
“傅叔!”
她收起电话心急的朝傅谨言跑去,脚下的高跟鞋发出的尖锐声音像是击打在她胸口上,痛得她呼吸不过来。
不要走,傅叔。
“你去追谁?”秦戈听她喊了一句后立即转过头来,却见她往sbb的方向回跑。
安汐没顾得上回他,却因跑得快而险些摔倒。
“你告诉我你追谁我帮你追。”秦戈自身后扶住她,却立即被她甩开。
“对不起,秦戈,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后天如果有时间我会去你家找你。”
安汐说完不再看他,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就那样赤着脚去追已经消失在sbb门口的傅谨言。
安汐进了sbb,无数道目光纷纷投来,在她手里拎着的高跟鞋和她的赤脚上来回打量。
安汐脸一烫,重新将高跟鞋穿上,把头垂得低低地,却又瞬地抬起,美目一桌桌梭巡过,却并没找到傅谨言的身影。
怎么可能找不到?他明明进了里面的。
“安小姐,傅总在楼上,请跟我来。”
sbb的一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低声道。安汐楞了一下,点头跟着他穿过sbb大厅走向一处隐匿在一株巨大室内种植物后的电梯口。
服务生把她带到二楼的唯一一个房间门口便离开了。
安汐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门,见没回应才自己旋开了门把走进去。
一进门却被眼前这片大得出奇的空间给震撼住了,光是那一整面能俯瞰a市夜景的大大落地窗便让她看得傻了眼。而整个室内的设计风格完全不同于一楼,纯粹是家居设计,显然是私人居住的空间。
没想到sbb楼上居然还有人居住。
安汐正为这个新发现感到惊讶,身后突地响起门开的声音。
她吓一跳,立即回头,却见进来的人竟然是傅谨言。
怎么回事?他不是比她先进来么?
傅谨言仿若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径直关了门脱下身上外套走向开放式客厅,然后望沙发上一坐,头望后仰靠,露出修长的脖颈,而一手置于领口扯松领带,随后便没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