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轩盯着看,王思弦眉头皱得更紧了,目露厌恶。
果然,又是个下流的无耻之徒。
“客气了,我不知道小二为何把你当大哥,只求你别把小二带坏了就好。”
说着,瞪了王小二一眼:“你也是,尽结交些狐朋狗友,莫非,又去了那些污秽之地?”
王小二急了,连忙解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哥那可是……”
“小二,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我作为大哥,没有管教好你,是我的失职!”
“王小姐放心,以后我一定对小二严加看管。”
陈轩一脸自责,大义凌然的打断,同时偷偷朝王小二眨眼睛。
然而,王思弦却一点也不吃这一套。
“你只要别把他带坏,我就阿弥陀佛了。”
这是,被误会了?
不过,这小妞好有个性,我喜欢!
三个人各有心思,倒是把张昊谅在了一边。
气得他脸上白一块,青一块,牙齿都差点咬碎了。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本少爷现在没空搭理你,滚一边去。”
“王思弦,本少爷最后给你一炷香的功夫。”
“要么,你现在就跟我走,要么,王家身败名裂,你自己想清楚。”
王思弦咬紧牙关,在犹豫,在挣扎。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张昊和小王爷,分明是在给她下套!
什么定制布匹,最终的目标,只怕是她!
甚至是整个王家!
要是真的跟张昊前去,她和王家,绝对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卑鄙!
“啧啧,好一个户部尚书之子,好一个小王爷亲信哪。”
“不但阴险卑鄙的给人下套,还明目张胆威胁一个弱女子,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王思轩正不知如何回答,陈轩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为兄弟出头,他可以两肋插刀。
若论英雄救美,就是天打雷劈也值了。
“姓陈的,你是一定要搅局了?”
陈轩摊摊手:“不不不,我这叫打抱不平!”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陈轩嗷一嗓子吼出来,王思轩下意识退后两步,直接把他当成了精神病。
张昊更是不屑一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怪不得敢和本少爷作对,原来是个疯子。”
“看好了,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王家的布料颜色达不到标准,可是要双倍赔偿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话可说。”
“哦?真的是这样吗?”
陈轩毫不在意,拿起旁边的紫色布料看了看。
不得不说,这颜色在他看来,色泽暗淡,呆板无力!
失败,太失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染布中紫色一向最难。
在这个年代,能把紫布染到这种水平,已经很不容易,甚至是大楚之罪。
这张昊,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挑事。
“这布料多少银子一匹?”
王思弦随口回答:“五百文!”
“二十万批,那就是十万两银子了?”
陈轩笑了笑,玩味的目光,落在张昊身上。
“以我看来,不是王家的布料颜色达不到标准,而是每匹五百文银子,也只能买到这种等级的紫布。”
什么意思?
张昊和王小二听蒙了,一时绕不过弯来。
唯独王思弦眉头一挑,诧异的看向陈轩。
听你这意思,还有染得更好的紫布?
下一刻,就见陈轩抱着胳膊,信誓旦旦。
“你要只出十万两银子,就把这二十万匹布拿了去,咱们好买好卖。”
“要是想要染色更好的紫布……得加钱!”
这下,张昊终于理清楚了。
猛然看向陈轩,嘴角挑起一个阴险的弧度。
“这么说,我想要紫色更浓郁的布,你也拿得出来了?”
此话一出,王思弦顿时预感到了不妙。
连忙想要阻止,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那是自然,不过前提是,你得出得起价钱。”
见陈轩面色狡黠,信心满满,王思弦脸色一白,心里咯噔一下,彻底绝望了。
这批紫布,已经是王家能染出紫色的极限,也是整个楚国的极限。
再比这更纯的紫布,谁染得出来?
显然,张昊给陈轩下了个套,而陈轩义无反顾的跳进了进去。
“陈轩啊陈轩,这下你惹大祸了。”
原本暴怒的张昊,瞬间笑容阴险,冷冷看向陈轩。
“价钱的事好说,可你要是拿不出布匹,本少爷会让你后悔说出这些话的。”
威胁的话语,在陈轩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幼稚。
淡定的拿起一块紫布看了看:“布料不是问题,至于价钱嘛……这些紫布五百文一匹,价格还算公道。”
“这样,之前你和王家的合约作废!我给你便宜点,颜色比这浓三倍的,一两银子一匹,浓五倍的,二两银子一匹,至于浓十倍,就得五两银子一匹了。”
“这个价格,不算贵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张昊呆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肚子都疼了。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要真能染出比这还紫十倍的布料,之前的合约一笔勾销!而且,五两银子一匹,本少爷要十万匹!”
张昊鄙夷之极,有恃无恐。
之前五百文一匹的紫布,已经算价格不菲。
毕竟,染出一块紫布需要的紫色海螺,是海量的。
若不是王家有强大的紫色海螺供应商,绝对染不出二十万匹。
至于五两银子一匹,就是皇室也用不起。
可重要的是,真的有比这还要紫十倍的布料吗?
不可能!
张昊可不傻,在他看来,王家即便把压箱子的家底拿出来。
最多,也不会比这紫两倍!
十倍?
除非玉皇大帝亲自来染。
王思弦也急了,铁青着脸的看向陈轩。
“陈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几句话,可是要把我王家往绝路上逼啊。”
陈轩笑着摆摆手:“别急嘛,小二可是我小弟,我会坑他吗?等会你就知道了。”
“你……不可理喻……”
王思弦愤愤加无语。
她就知道,弟弟的狐朋狗友,可从来没有靠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