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所言极是,之前都是我冒犯了小姐,五十万两,就当赔礼,王大小姐务必要收下。”
张昊一改之前的态度,那叫一个诚诚恳恳。
“这……”
王思弦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小王爷,既然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五十万两太贵重了,思弦绝不能收。”
秦墨抬起头,目光灼灼:“思弦,你不肯收歉礼,莫非是不原谅小王?还是不原谅张昊?”
“若真是如此,小王愿意当着整个京城百姓的面负荆请罪,祈求你的原谅。”
此话一出,王思弦脸色惨白,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秦墨话说得大义凌然,可若让小王爷和户部尚书之子负荆请罪,整个王家,瞬间会众矢之的,成为过街老鼠。
秦墨,分明是在威胁她。
可若是接受,整个王家,只怕都会被秦墨吃得骨头都不剩。
卑鄙!
我该怎么办?
唉,要是陈轩陈公子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解决吧?
目的达到,秦墨转了转头,嘴角挑起诡异的弧度。
“思弦,五十万两白银都在这里,你且收好了。”
王思弦咬着嘴唇,瞬间急眼了,刚要拒绝,一个玩味的声音忽然响起。
“思弦,人家小王爷好心送来银子,你怎么能不要呢?岂不是寒了小王爷的心?”
熟悉的声音,让三人猛然抬头,就见陈轩和王小二大摇大摆走进大堂。
秦墨脸色骤变,很快恢复正常,心里却掀起滔天海浪。
陈轩,怎么可能还活着?
姐姐一介贵妃,难道连一个小太监都搞不定?
身旁,张昊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和陈轩拼命。
“陈轩,你终于来了。”
只有王思弦神色大喜,瞬间有了主心骨。
不过对陈轩说的话,她却完全不赞同:“陈轩,你别乱说,这银子,我们不能要。”
“白花花的银子,为什么不要?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银子过不去啊。”
“小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轩朝王思弦眨眨眼,看向秦墨时,皮笑肉不笑。
小样,我没死让你很失望吧?
别急,后面还有惊喜呢。
“陈轩所言极是,思弦,你就收下吧。”
秦墨脸上笑容不减,可陈轩的到来,显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只要王思弦把银子收下,那就万事大吉了。
刚得意不过一秒,就见陈轩大手一挥:“小二,赶紧把银子搬到后院藏好,别让贼人给盯上了。”
“还有,顺便把那十万匹布拿过来,送给小王爷,算是回礼了。”
“好嘞!”
王小二兴致冲冲,搬银子,论拿手程度,只在泡妞其次。
而原本满心着急的王思弦,瞬间明白了陈轩的想法,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陈公子,脑子就是好用。
你送我银子,我送你布匹,咱们礼尚往来,又互不相欠了。
高,实在是高啊!
“不可!”
秦墨脸色一变,连忙阻止。
“这五十万两,是小王送给思弦的歉礼,小王本就心生惭愧,又如何能收你的东西?”
陈轩笑容浓郁,挑了挑眉:“小王爷这话可就错了,礼尚往来,是我们大楚的优良传统,你要是不收下,心生惭愧的,可就是我和思弦了。”
“陈公子所言极是!”
王思弦连忙接过话头:“这布匹,小王爷务必得收下,否则,民女万不能收取小王爷的银子。”
两个人一唱一和,表达的意思却很简单!
要么有买有卖,要么礼尚往来,二选一。
想动歪心思,没门!
秦墨见状,脸上笑容彻底消失。
说了半天,感情你们两在这唱双簧呢?
该死的陈轩,又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王大小姐,小王爷不但亲自给你道歉,还拿整整五十万两银子做歉礼,诚意满满,可你如此做法,岂不是寒了小王爷的心?”
张昊冷着脸,话里话外都是不满。
王思弦轻咬嘴唇,正要说话,陈轩挡在她面前,笑容淡淡。
“呵,那照你这么说,小王爷不收下布匹,岂不是也寒了我和思弦的心?”
“哼,你算什么东西,如何敢与小王爷相比?”
张昊咬牙怒斥,对陈轩不屑一顾。
可陈轩听到这话,笑容越发浓郁了。
“张昊,听你这意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好大的威风啊。”
“再说了,我们可没有求着小王爷道歉,你要是看不惯,那就按照约定,好买好卖,谁也不欠谁,跟我摆脸色,你还不配。”
“你……”
张昊瞪着眼睛,气得七窍生烟,张牙舞爪,恨不得把陈轩活生生撕了。
“张昊,退下!”
秦墨低声呵斥,瞪了张昊一眼,随即冷冷看向陈轩。
“陈轩,你一个小小奴才,不在宫里伺候主子,反倒出来多管闲事,胆子还真够大的。”
陈轩摊摊手,无所畏惧:“我的胆子一向不小,小王爷不也是吗?那天我看你一直帮着齐文涛说话,还以为你是齐国的人呢。”
“要是一不小心拿你当卖国贼给打了,岂不是罪过?”
陈轩话落,秦墨脸色瞬间冷漠,杀意冲天。
随即淡淡冷哼,看向王思弦:“思弦,既然你不要歉礼,那小王就换一种方式。”
“听说近日王家的布庄生意没落,布匹堆积,银子亏空,小王于心不忍,干脆把这五十万两入股王家,做周转之用。”
“银子用途,小王一概不问,等年底结算,小王只要三成红利,如何?”
秦墨一字一句,压迫感十足。
话音落下,别说陈轩和王思弦眉头紧皱,就连王小二,也愤愤不平。
这,才是秦墨的真实目的吧。
用五十万两银子,占据王家布庄三成红利。
不但财源滚滚,以秦墨的野心,势必会插手布庄的运营。
甚至将王家布庄变为他的私人物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墨此举,其心可诛。
王思弦想也不想,直接摇头:“小王爷好意,民女心领了,不过这……”
“父王在京时,曾多次教导小王,务必乐善好施,多行善事,王家又是承德大将军之后,小王更加不能坐视不理,此事,就这么定了。”
秦墨直接打断,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霸道如斯!
王思弦脸色一白,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愤怒而无奈。
王家虽是皇商,可如何与镇北王相比?莫非,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