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峰上,原本幽静的石亭里突兀的响起一阵铃铛声。
楚钰眉心跳了跳,手掌心浮现两块魂石,发现其中属于凤冉的魂石忽明忽暗,目光一凝,语气匆忙冷冽的召唤,“龙冽!”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凌霄峰的风竹倏然猛烈晃动,一道洪亮的龙啸直冲云端。
半空中一条气势宏伟的冰龙现身,它高昂着头颅,遮天蔽日,让整方空间的温度降至冰点。
童子书淮哪里见过这种磅礴的气势,呆呆呢喃着,“龙,有龙啊……”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
楚钰清冷的面庞上是从未有过的焦急,直接御龙腾云驾雾的扬长而去。
整个天衍宗的人也驻足瞭望着这气势如虹的一幕,不知玉衡仙尊这般匆忙离宗是为何。
宗主和各大长老望着楚钰御龙而去的背影,也是一阵唏嘘。
那名为龙冽的冰龙,玉衡仙尊已有百年未曾召唤,这回突然的离宗,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吗?
需要他这个青云界的第一剑尊亲自出马。
龙行万里,不过瞬息楚钰已经来到了死城上空。
寒风骤起,正围在死人城外面破阵的众人不由动作一滞,随后纷纷惊讶的抬头望天。
目光所致之处,他们看到了那高高立于冰龙之上的一抹冷傲身影,他一席雪白长袍随风而动,长发如墨、眸如寒星俯视着下方的云云众生,绝世的风华宛若天神降临。
这……这是?
最后还是东曜国的一位长老眼尖的认出了那是天衍宗的玉衡仙尊,激动的开口,“是那位剑道第一人的仙尊!”
“是他?!”
众人闻言,有些咂舌,不知这位大名鼎鼎的玉衡仙尊来此处是为何,难道也是来救人的。
公孙卿若心里却明白,玉衡仙尊来此,定然是为了救凤冉的,虽然她没有在凤冉口中听她提起过这位师尊,但是弟子出事,作为师尊自然不能不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凤冉这位师尊可真真是年轻啊,长的也俊美绝伦风华绝代,让她看的一时竟舍不得移开目光。
惊叹之间,那位东曜国长老又兴奋的说道:“玉衡仙尊来了,这破阵就简单了。”
“因为除了解阵,还有最快的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蛮力直接摧毁!”
一话激起千辰浪,众人兴高采烈的对着冰龙上的楚钰行礼,“我等见过玉衡仙尊。”
楚钰面沉如霜,连个眼风也没给下面的修士们,祭出了自己的剑——龙啸九天。
随着寒剑出鞘,一道威严的龙啸划破长空,霎时凌厉的剑意和寒风呼啸着席卷了整座城池。
众人连忙抵挡刺骨的寒风和剑气,再抬头时便见楚钰手执一柄长剑高悬于冰龙之上,周身寒霜萦绕,凌然的剑气直逼云霄,万剑嗡鸣,让所有佩剑的修士大为震撼。
“这,果然是剑道第一人,那剑气竟然会引得方圆百里里的剑都产生共鸣!”
“是……是那把龙啸九天出鞘了。”东曜国长老震惊地看着冰龙上居高临下的那道身影。
楚钰周身剑气凛冽,将灵力灌注在嗡鸣不止的长剑之中,下一刻他长剑一挥,随着龙鸣,九头寒龙带着强大的剑气瞬间击溃笼罩住死城的阵法。
阵法上寒光闪闪,如珠纹一般碎裂坍塌。
城内房屋被寒冰无情席卷,那些尸傀也全部被冰化,倒下之时便碎成了冰渣。
这一切不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不管是城里的季少竹几人,还是外面东曜国的长老公孙卿若等,统统郑愣当场,久久方才回神。
原来这便是龙啸九天的威力。
在这冰封万里的景象下,江雪柔激动万分的望着楚钰飞身而下,如天神一般渡步向自己走来。
她的眼睛里满是爱慕,伸出手柔柔的道:“师尊,你来救柔儿了吗?”
楚钰眼睛里满是淡漠,没有多言,只是抓着她的胳膊回到了冰龙身上,随后便又要离开。
江雪柔急忙抓住他雪白泛冷的袖袍,期期艾艾的开口,“师尊,你去哪里?”
楚钰扯回自己的衣袖,对她叮嘱,“你先待在这里,龙冽会护你周全。”
“你师姐还在里面,为师去去就来。”
说罢,他决然的飞身而下,眨眼间没了踪影,只留下一袭清冽的冷竹香。
江雪柔不甘的收回手,眼底满是嫉恨。
师姐,为何又是师姐?!
为何师尊他心里还有凤冉?!还要在意她的死活!
这样好的师尊该属于她江雪柔一人才对,在未来也会是她的夫君。
只要没了凤冉,师尊是不是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低下脑袋,神色一片疯狂。
*
一处隐蔽的黑色祭台上,被束缚住手脚的凤冉蹙眉悠悠转醒。
随着意识回笼,她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心头一跳,骇然发现自己手腕脚腕被割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如柱的流入了下方一个邪气恒生复杂的阵法当中。
这是,难道她被旱魃当成了祭品吗?
痛意和失血让她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她不安的试图向那黑色小凶兽救助,因为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它了。
可是任凭它怎么唤,小凶兽都没有现身,也不知又跑哪里去野了,自从逃离城主府就不见它的身影。
而且她隐隐觉得,哪怕它会救自己,恐怕也是在最后关头才会出手了。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难受,随着血液流失,她被阴寒笼罩,身体控制不住的打颤。
再看青萝,也不知被那旱魃施了什么术法,任凭她如何呼唤都不醒。
正在炼制尸血的旱魃察觉到凤冉的苏醒,丢开几只飞毛僵,化作一团红雾移动到凤冉身边。
一双惨白的手轻柔的抚摸上凤冉的脸颊,吹了一口凉气,“美人,你醒了。”
“虽然放血有点痛苦,不过你放心,我炼尸的技术炉火纯青,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等你变成女魃,不用飞升也可以与天同寿,无人能敌了。”
凤冉只觉那手比最冷血的蛇还要令自己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厌恶的将脸扭向一边,心中却揣测这邪恶旱魃的话。
听那意思,“他”是打算将自己炼成旱魃?
如此看来这人生前有可能是一个厉害的邪修专门练这些邪术,或者他变成旱魃,也是他自己故意为之。
还有被篡改了的阵法,想来他估计阵法造诣也颇高,这么棘手的敌人,可真是难以对付。
但她宁愿一死,也不想变成邪恶恐怖的旱魃,听“他”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