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顾胜昔一定是允诺了苏茉很多好处才能换来她的帮助，甚至是因为某种原因当着苏茉的面写了这些内容，只是最后一句话暴露了苏茉的劣行，她必定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怒了顾胜昔，所以小昔不想再让苏茉存活在这世间。

前面说的意思就是双方互利互惠，最后一句却是暗示何小雅，一旦把苏茉刷到空间里，就不要让她离开了，直接将其炼制成傀儡，跟季森一起没日没夜的干活吧。

何小雅猜的没错。

如果不是顾胜昔也被弄到这个地方，这很可能是一桩被埋没的悬案。

原来那个打着搞对象还给介绍工作的幌子，勾搭罗秀芝甚至连丁五一都可以牺牲掉的人贩子耿兴，竟然是苏茉挑唆着去的。

只为了在知青点罗秀芝和丁五一曾经针对过苏茉。

只是针对过苏茉，她就要想办法祸害的人生不如此。

苏茉这个人，又蠢又毒，睚眦必报，即便是何小雅再一次如法炮制，抹除掉关于自己空间的秘密，苏茉也会一直嫉恨着她跟顾胜昔，一有机会照样会想办法谋害她们。

退一万步讲，就算苏茉不敢再跟她们两个为敌，放出去留在世上早晚也是个祸害。

程安邦一直仔细观察对面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她跟小昔长得一点也不像。

这姑娘大气明朗，阳光质朴，除了皮肤太过白皙细腻之外，很像是那些时下宣传画报上精神饱满的新时代女性。

而小昔，褪却了原本的惨白孱弱，相信过不了两年就会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

这两人在相貌上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是程安邦却总觉得这两个孩子像是同一类人。

都有着超乎同龄人的胆子，又同样遇事沉稳老练，经过互助社和蜜山地震两次事情之后，程安邦甚至经常把这两个小姑娘当成自己同龄人看待。

何小雅说完自己的看法，发现县太爷大人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困惑的问程安邦：“程舅舅觉得我说的哪里欠妥当吗？”

这是程安邦要求的，既然是小昔最好的小姐妹，就不必一口一个官职的叫，听着生分，索性跟小昔一样叫舅舅就好。

刘永贵在旁边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那要是这样算的话，他是顾胜昔的贵叔，程县长是顾胜昔的舅舅，约等于他们俩也是亲亲。

嗯呐，他跟县长家有亲戚。

顿时觉得自己腰杆子都比平时拔得更硬挺了。

“那啥，大……县长……”刘永贵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咋就不敢叫一声大兄弟呢？咱不能因为他是县太爷就对人家区别对待啊！

可是面对程安邦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大兄弟”这三个字直接卡在嗓子眼里，就是整不出来。

“我三爷，就是刘凭观同志也想跟着队伍一起去，他保证安守本分，绝不给革命队伍添乱。”

刘家大队的三老太爷，程安邦自然知道，丝毫犹豫都没有就点了点头：“到时候你负责保护好他，记得不要让老人家去队伍前面。”

何小雅提供的消息让程安邦直接打消了去武装部的想法，而是准备一会悄悄去西门外驻军那边，遇见这样牵扯面太广的重要事情，还得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做。

不然一旦走漏风声，小昔会陷入危险不说，很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小河沿村所在地也属于茶碗子山脉，是整个县城都出了名的穷屯子。

“现在想想，其实早有征兆，只是我们都忽略了啊！”程安邦双眉紧蹙：“一个如此贫穷的屯子，又怎么能弄得出小昔所说的庞大的地下建筑群？尤其是这样贫穷的屯子，竟然早早就通了电，大队部早就安装了电话。”

“让敌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是我们无能啊！”

“嗐，您可别这么想，只有千日做贼的，哪见千日防贼的？他们想要踅摸咱们，祸害咱们，总能找到疏漏的地方，好在咱们大队出了个顾胜昔，时刻提高警惕，才能一眼识破敌人的阴谋诡计，这也是老天爷有眼，遇见小昔算他们倒霉，叫他狗日的不能成事！”

刘永贵一着急，就开始满嘴跑舌头。

何小雅赶紧制止他，把话题往别的事上扯：“他们通电、通电话肯定是为了方便那些隐匿在地下的东西，对方能量这样大的话，说不定也会时刻关注着城里的驻军，到时候您还得想个理由麻痹一下敌人，我会在六点钟左右带着那个熟悉地形的知青跟您汇合。”

“借口是现成的，这么多年狼来了的事也没少出，咱就还是换汤不换药，就说跑了两个迪特从小河沿方向逃进茶碗子山。”

“对，对！”刘永贵一拍巴掌，这个借口好，哪年都得来几次这样的围追堵截活动，老百姓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出动驻军也就不那么显眼。

“等到队伍安全通过小河沿村时直接回头反扑完成对整个屯子的地面控制。”

英雄所见略同。

如何在解救地下建筑里的那些人的同时，还要把那些可怕的生化武器安全毁灭，才是最大的难题。

他们只能通过切断地上、地下联系的办法与顾胜昔里应外合，尽量把危害降到最低。

至于顾胜昔如今身陷囹圄，如何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把消息及时传递出来，程安邦和刘永贵谁都没问。

程安邦知道自己小外甥女是有些秘密的，但是他也没有去探究的想法，谁没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呢？

只要方向和目的没问题，方法和过程不重要。

至于刘永贵嘛，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他只要知道小顾知青跟小丫都是设身处地为了刘家大队好就行，人家负责指挥，他负责听话。

“人家”里面包括他三爷，他媳妇，顾胜昔何小雅以及县里公社里的头头们。

三个人研究完毕，立即分头行动。

程安邦带着驻军去抓迪特兼沿路传播迪特逃跑的谣言，何小雅去大河沿村看望她多年不见的三姑奶兼传播迪特逃跑的谣言，刘永贵则陪着想要打牙祭的三老太爷去山里套兔子打野鸡兼在屯子里传播迪特逃跑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