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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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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睁开眼。

擦干净身上的水渍,他打了个哈欠,围好浴袍出了门。

空调打得有些冷,空气中布满了寒意,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卧室的窗半开,风卷起窗帘,映着点点绿意。简如仍不熟悉这个属于别人的房间,但他适应性很强。

因为房间没人,浴袍便只随便搭着,露出一小片锁骨。

那袍子鲜少使用,布料柔顺的裹在身上,带着淡淡的香。

刚洗完澡,青年满身清爽,心情平静。见到柔软的大床,便顺势停步,然后整个人扑了进去。

于是那道坠在身后的影子,便目睹青年跟个小孩似的,将脸深深地埋进床褥,还很开心的滚了两圈。

腿肆意蜷曲着,浴袍都折腾得卷起,露出一大片肌肤。

影子的视线稍微凝固了会儿。

那人便像察觉到什么,猛的抬起头。

影子挑眉。本以为青年有所察觉,却见他的视线越过自己,投射在小小的书桌上。

根本没察觉到那道身影,青年翻身而起,脚步轻快。

肩头的浴袍滑落,很快又被拉回去。

书桌上有一台小小的笔记本电脑,许久没打开过,落了一层灰。

随意把灰擦掉,简如的手轻轻拂过屏幕。

是很轻薄的本子,有质感,配置高级,却不是市面上的任何一台流通的电脑。

是江暮南公司最新开发的型号。

简如胸下了然,按下了开机键。

江家家大业大,从文娱到金融,包括房地产都有涉及,却没有太多的实体产业。

电脑这条线,便是江暮南一个人包下来的,并没有算进家族资产中。

身为豪门世家,江家自然也拥有家族产业面临的一切问题。

庞大的架构下,有不少藏污纳垢的地方。

作为一个巨大的向前滚动的吞噬机器,资本早以逐利为目标,却忘了自己最初该做些什么。只用些掠夺来的灰,滋养着早已腐朽的烂根。

这些烂根,很多还比想象中的更加昏庸无能。

江暮南父亲过世后,大部分权利都回到了老爷子手中。男主父亲并不是独子,会引来叔叔阿姨们的觊觎窥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没几个商业头脑,手段却全用到了争夺资产上。

最初,江暮南也想过,是否要斩断繁复纷杂的家族资产,另起门户。

可这些微的期许,终究是被豪门之子的身份压垮了。

于是原著中,江家遭遇危机时,男主不仅无人可用,还得随时提防着背后捅刀。

这曾经想打出一片天地的电子产业,也被迫搁置了。

这电脑一看就没开过。

屏幕终于亮起,桌面干干净净,只剩系统自带的浏览器。

运行速度很快,界面清爽,还很用心的兼容了两套操作系统。

不愧是男主投资的产品。

简如知道,江暮南其实很有野心。

《倾厦》的世界线中,他曾尝试过架构自己的商业帝国。

以一套开发中的操作系统为蓝本,与江家无关,是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产业。

可惜时不待他。

这纷纷扰扰,到底是没能守到好时机。

回忆不过瞬间。简如摇摇头,摒弃这些思绪,打开搜索界面。

青年手指纤长,轻巧的敲在键盘上。五花八门的网页霎时出现,他却好像很有目标,只略一思索,便点进其中一个。

他身后的影子跟着挑了挑眉。

“玄学易经——科学的玄学交流论坛”。

明明是个玄学交流地,偏要给自己打上科学的标签,着实有些好笑。

简如抿抿唇。他却对这个在原著中出现过不止一次的论坛,印象很深。

——尤其男主化鬼后,这所谓的玄学论坛出现的频率,便呈直线上升。

自然是给鬼魂形态的男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如今简如会想起它,也恰恰是因为他们极高的破坏力。

片刻后,论坛上出现了一条崭新的帖子。

“求助。”

“假如,一个人拥有阴阳眼。平时能看见鬼魂,却独独看不见一只邪祟。这邪祟力量庞大,不仅能隐匿行踪,还能突然附体到他人身上……”

模糊了一通近来的遭遇,简如打下最后几个字:“为提防它作恶,可有有效的自保之法?”

黑影安静的看着。

片刻后,论坛弹出第一条回复:“钓鱼?”

“阴阳眼?这阴阳眼还带失效的?”

“楼主说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编的?”

不怪他们回得阴阳怪气。简如刚摸到论坛,用的本就是个小号,还问了这种闻所未闻的问题。

大多数人跑到论坛求助,顶多是让人看个星盘。

到处编鬼故事的,那不该来玄学交流区,该去莲蓬鬼话。

简如却耐心很好,一条条回复质疑,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终于,某条回复刷新:“详细说说?”

简如眼前一亮。这人的头像是个八卦图,最关键的是昵称旁还带了两个小字——“版主”。

大概就是真正的专业人士了。

紧绷的心放松些许,他敲打着键盘,将疑问一一诉说。版主本人回复得也很快,不一会儿两人便交流起来。

“——所以,见过那被附体的女孩,你有些担心?”

“是。”

“你是想见它一面,还是想自保?”

“自保即可。但如果见一面能对自保有帮助,那也是无所谓的。”

“你觉得它有恶意吗?”

“很难说。暂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万一之后……”

奇特的是,当版主出现后,帖子里便再没其它回复了。

也许是出于对版主的敬重,也许仅仅是没谁再点进来。

他们二人的对话,很快就刷了满屏。

“这样。”到最后,版主留下一串号码:“三言两语说不清。这是我的微信,有一些法子,加了之后再慢慢告诉你。”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没什么拒绝的理由,简如当即申请了好友。对面用的是微信自带头像,看起来很平常,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放心的退出论坛,简如根本没意识到,网线早不知何时就被拔掉了。

影子安静的打量他。青年最近确实被折腾得有些累,连这么大的疏漏都没意识到。

他只是开心的倒在床上,等着那个不存在的账号传来回复。

这位“版主”的谈吐的确不错,和江暮南给人的印象很像。

安静,有条理,会一点点听人把话说完,再非常有针对性的给出回复。

简如便不由听得很仔细。

对面说,如果是想反击邪祟,可以在胸前藏一块镜子。

那么等鬼魂袭来,扯出能聚集光线的铜镜,便会造成出其不意的伤害。

他又说,如果是想诱敌深入,可以用鸡血摆在房间中央,再在四角都摆上大米。

等鬼魂被鸡血引诱现形,便用桃木剑刺向它的脊背,即使无法一了百了,也能造成重创……

说的法子很多,大多在网上查不到,更是青年闻所未闻的。

于是他不停的记着笔记,落在另一人眼中,却坐实了某种名号。

——简君孺,的确心思缜密。

会掏空心思的待一人好,以博取某种利益;也不忘研究制衡之道,习得掣肘对方的法子。

影子思索着。

通过陈宅演的那出戏,他应该不会想到,现在的自己已然化鬼。

单凭这几日的经历,又根本用不着如此小心。

怕是从现在起,除了自保,便是在研究如何对付之后的他了……

可惜,这些法子,统统都是错的。

有部分的作用,甚至截然相反。

目睹着青年放下手机,一脸放松的睡着,影子渐渐咧开嘴。

有些恶意的掐住他下巴,直到那处染上红痕,才不轻不重的松开。

简如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若有所觉,慵懒的从床上起来。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聊天,对方最后发来的信息,是一条“清心符咒”。

传闻在额头上简单画几笔,便能在一天内隔开邪祟的侵扰。

只是这法子又不能随便用,只能在特定的时辰与环境,一次几乎只能画一人。

默念了一下咒符,简如将手机放进包里,出了门。

他目的地明确,似乎是想找个好地方;没想到刚走几步,迎面便碰上了江晨钟。

“喂。”对面人脸色很不好。

他住的地方不在二楼。此刻会出现在这儿,更像是专程来围追堵截的:“你中午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啊?”简如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半晌才记起来,自己洗澡前,的确曾找江晨钟谈过一次。

见他许久才捕捉到相应的回忆,江晨钟冷哼一声,面子上非常挂不住。

因着这句话,他可是一天也没睡好。

这人记性却这么差,让人不由疑心起动机。

那句询问其实很简单,核心问题也只有一个。

——“学校里有人说你闲话?”

“谁让你又重复一遍的!”没想到对方文不对题,江晨钟的脸当即就涨红了。

对青春期的孩子而言,这些有违尊严的小秘密,他们绝不会对谁主动诉说。

简君孺却就这么点了出来,还点了整整两次。

不是追究自己逃课,也没重提之前的冲突。

而是像个大家长似的,简单又直接。

——问题是,谁当他是家长了?!

江晨钟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是在气青年的口无遮拦,还是气他理所当然的态度。

他只知道,简君孺不能、不该,也绝不会知晓自己在学校的经历。

定是有谁在打小报告……

“班主任给你打电话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江晨钟了然于心。

“那老头说了些什么,你已经知道我挂科了?”

“你还挂科了?”简如挑眉:“卷子呢,没带回来让家长签字?”

江晨钟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着急间都说了些啥:“你,和你没关系!”

对面人闻言缓缓挑眉,好像知晓了一切,到底却什么也没说。

江晨钟气喘吁吁,盯了他半晌,才确定他真的没接到过班主任的任何电话。

——其实这也很正常。留给学校的电话,要么是母亲的要么是哥哥的。

得绕几个弯儿,才能打到简君孺这儿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最终,却是底气渐弱了。

到底才是个高中生。简如摇摇头,表情平静:“猜的。”

又赶在对方炸毛前,讲出自己的推理:“不然你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在江太太面前说出那种话。”

就是那场害得江母躺进医院,现在也还没出院的争吵。

江晨钟的脸又涨红了。他很想说都怪你,又觉得随意推脱自己母亲的病因,实非男子汉所为。

——再说,自己也是真的犯了错,绝非三言两语就能抹清。

“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手上突然一冰。

不知何时被塞了杯冰饮料,与对面人对视片刻,江晨钟狠狠握紧掌心:“与你无关……”

再说,说了又能如何?

简君孺这破性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物理意义上,就绝不可能冲进学校,帮他把那些人打一顿。

而精神意义上……

抱歉,江晨钟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人要是知晓真相,恐怕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嘲讽自己。

“的确与我无关。”发觉对面别扭,简如当即耸耸肩。

在看到江晨钟惊讶的眼神时,却又话锋一转:“但和你哥有关。”

“江先生现在是什么状况,身为弟弟的你,恐怕也挺清楚的。怎么,这种事自己处理不好,又不愿意告诉我,还想拿去麻烦江先生吗?”

“我不是——”气冲冲的回话,江晨钟咬牙:“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别管我!”

再说了,就简君孺那样儿,哪来的脸做出一副关心哥哥的样子?

“说得你俩关系多好似的……”小声嘀咕一句,他别开脸。

这种青春期的小孩最麻烦了。

又难哄,又倔。

简如摇摇头,无奈的长叹一声:“江晨钟,家里最近情况不顺,你也是知道的。”

“现在这境况,将来可不一定有多少闲钱。要是因为别人的闲话老往家里跑,最后没拿到想要的offer,你亏不亏啊?”

——其实,“没考上想去的学校”,都是不错的结果了。

原著中,这位天之骄子可是中途辍过学的。

这话说得可有些重了。眼见江晨钟有些微的动摇,简如再接再厉:“你难道就任由那些人,说你哥哥的闲话?”

江晨钟表情微变。

他当然不想,可要击碎谣言,哪是自己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有时候得主动出击,才能让人看到真相。”简如拍拍他的肩膀:“他们说了些什么?是不是都说,我老想蹬了你哥……”

“你!”江晨钟都要跳起来了:“那是你配不上!”

这话基本就默认了。

简如心想,那不好意思,你同学们还真说对了,简君孺还真就这样。

——可简如不是啊。

江晨钟气鼓鼓的,依旧一脸的不想让人插手的模样。

问到自己想要的事,简如这才勉强换了个话题:“行了,不说你哥。这次跑回来,莫非是考试成绩太差,被叫家长了?”

“……”

暴击。

江晨钟沉默了。

他到宁愿简君孺误以为自己逃学,就是训一顿也好……

“行了,等会儿我去一趟。”见那小孩脸色充血,似乎马上就要爆发,简如摆摆手:“江先生忙呢。你难道真的想去烦他么?”

那眼神一瞬间,从漫不经心切换成了认真。

江晨钟被唬住了,有一段时间没说话。

等反应过来,刚想拒绝,就听到熟悉的轮椅声。

江暮南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西装革履,似乎要出去一阵。

见两人对峙,他的轮椅缓缓停下:“……怎么了?”

江晨钟警铃大作。他从小什么都不怕,就只怵自己的哥哥。

不过一句话,就吓得他想回房,却被简如拦住。

“聊天呢。”简如面不改色。碰见江暮南,他连语气都缓和下来。

那唇角带着笑意,很温和:“我说待会儿送他返校,晨钟刚答应。”

话被堵死,江晨钟脸色变了又变。

可他一点也不想简君孺去!

本来有些话就够难听了。

这人弱不禁风,身形还没自己高。

要是真去了,鬼知道被那群人看见,又会传出些什么……

一点儿也不觉得青年能为自己讨回公道,江晨钟一心想杜绝此事发生。

见自家哥哥点点头,似乎没什么意见,终是没忍住的反抗道:“不要!”

“简君孺又不会开车,让温特助送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提到温然玉,简如的笑意就绷不住了。

深感任重道远,他抬头,拍了拍江晨钟紧绷的肩膀:“温特助忙,不合适。”

“不合适”三个字被咬了重音,就连拍在肩上的掌心都抑扬顿挫,暗含威胁。

“再说了。你学校还有点儿事吧,总得家里人去才方便……”

一阵寒芒爬上脊背。

想到自己试卷上史无前例的低分,江晨钟到底是闭上了嘴。

“你要出门?”几句摆平江晨钟,简如的注意力又还给了江暮南。

那人坐在轮椅上,见青年望来,便低低的嗯了声。

“那,先送我和晨钟去学校吧。”

现在时间还早,江晨钟的学校又在去公司的必经之路上,稍微绕一会儿也很合理。

见江暮南点头,简如于是小步过去,很顺手的推上轮椅。

正午的光透过窗棂,沿着走廊照到前庭。

青年一路将人推到车里,当真是一副甜甜蜜蜜,相敬如宾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演给自己看的。

江晨钟臭着脸,包半垮不垮的背在身上。

根本没理一旁臭脸的少年,等车停在教学楼前,简如便打开车门,和车里的江暮南道别。

现在是上课时分,校内没几个学生,注意到这辆车的人并不多。

也许仗着没人打量,简如突然凑近。

他脸上带着某种笑意。

身上那股刚洗完澡的清香,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江暮南无动于衷,透过青年的衬衫,隐隐看到了一枚贴身放好的铜镜。

果然和自己叮嘱的一样,现在便迫不及待挂上了。

是用来防谁的呢。

思绪一瞬间流过,再回神,却见那枚坠子被取了下来。

“路上注意安全。”

铜镜还带着青年体温,就这么被塞进了西装里,紧紧贴住冰凉的胸膛。

和那个裂了缝的葫芦一起,盖在毫无生息的心跳上。

江暮南难得一愣。取下吊坠后,青年身上便空无一物。

映着午后的阳光,反倒有种接近透明的错觉。

“哥……”这动作的确亲密。

就连江晨钟都呆愣了下,背包的动作都更松垮了几分。

自从江暮南腿脚受伤,便再没见谁离他这么近了。

现在却一反常态,像推开了那堵墙。

简如拍了拍江暮南紧实的胸口,确认铜镜挂好,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还没完。

仗着男人坐在轮椅里,他又居高临下的临近,捧起男人坚毅的下巴。

从旁来看,就像立马要亲上去似的。

江晨钟瞪大的双眼中,简如却没再接近,而是煞有其事的伸出食指,从男人整个脸颊旁滑上去。

动作很轻很轻。

像是某种暧昧的风轻拂而过。

江暮南额头一痒。那人的食指不知在做些什么,刚碰到额间的肌肤,就一触即离。

好似某种沾了水的小刷子,一下下从心头挠过,须臾又绕上去。

些许的骚痒残留在肌肤上,青年总算收回恶作剧的手指。

他微微笑着,好似大功告成。

“可以了。司机,带着江先生出发吧。”

“你们,你……”江晨钟已经看傻了。

江暮南却不似弟弟那般稚嫩。眯了眯眼,男人这才反应过来,青年刚才举动的意思。

——是在给自己涂抹,中午随口胡诌的“清心咒”。

明明是骗人的玩意儿。

明明是怀揣着恶意,想看简君孺到底会做些什么的,又一次无聊的试探。

那人却真信了。

挑了个光线最好的时间,无视旁人打探的眼神。

一笔一划的,认真刻在了骗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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