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国公勤王出兵镇压藩王消息的传来,季淳的宝座看起来坐得更稳了。八一小≧说网w≦w≤w.官差还是懂一些朝事的,新帝若是稳坐帝位,李济民这些得罪新帝的人,还这么大岁数的,能起复的机会基本是没有了。
于是这些官差便又毫无顾忌地寻来李瑶,让她卖腊肉方子。而且有官差还问李瑶道:“你这菜方子怎地才卖了这点银子?我听说你先时卖菜方子卖得有三五百两银。”
听了这问话,李瑶惊愣了一下后,忙瞪眼惊讶问道:“小女好奇,卖得三五百银这话,是谁告诉大人的?我卖方子得了多少钱,清河县官差叫刘忠的可以为我作证,我就不知大人这话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她说这话是信任自家表哥和祖父的,傅景珩那里她想着也应该不会暴露出来。但……也有保不准看错人的时候。李瑶这时甚至怀疑起傅景珩来,若是他将借银多少的事情告诉了未婚妻,那……保不住吴氏那里知道些什么,然后露出些口风!
可这些官差也没注意话是谁说的。这时有个大胡子官差粗声粗气说道:“谁说的这话倒没听出来,当日是你家的两个姨娘端送的菜。”
李瑶还在想着是谁害她,其中一个高胖的官差就问她道:“那你这腊肉方子至少也能卖点钱吧?”
心思千思百转后,李瑶眉眼下耷,显得为难地说道:“这腊肉方子我打算自己用,不打算卖。”
听她这么说,这些官差更加起意想要她这方子。
这些官差也懂得拿捏人,最终说来说去,李瑶松口道:“先时方子卖的钱少,我觉得是这里地方偏僻的缘故。若是在这里偏僻又没大酒楼的地方卖这腊肉方子,卖得银钱自然就少了。我认为这时卖这方子反而卖得亏。”
“我做腊肉时,给你等看看,你等看了后,我再让人给你等写了方子,你等到时回去再卖了这腊肉方子或者拿着这方子自家做买卖岂不是更好?我估摸了下,这方子我若是自己拿去做长久买卖,必然能赚得些银子的。不说平时,就老百姓逢年过节总要买猪肉、卤肉等吃的嘛。我想着我这腊肉方子若是卖的话,少说应该能卖得三五百两银的。毕竟除了腊肉,还有腊肠、腊鸡、腊鸭……”
“拿着这方子,若是有银子,可以自家开个腊肉铺子卖腊肉啊!我肚子里就这些方子了,卖了这腊肉方子,我是真没卖的方子给大人们赚银子了!而且我这方子我并不想一次让人买断,最起码别人买到我这方子后,我自己以后若是日子过好了,自己也还能开铺子卖腊肉,只要我不和买我方子的人在一个地方做买卖就成。”
这时小胡子官差用手捻着自己的小胡子,环视了四下,看了看同僚的脸色,他对李瑶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等商量好后,再和你谈。”
李瑶走了后,那些官差就商量起来。
“那日是谁在咱们这窗户外头说了那一句三五百两银的话?”
“谁知道,那时候大家都在喝酒热闹,谁会细听这个,让她们自己狗咬狗去。”
“那这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一拨官差里显得有资历的人对同僚说道:“她方才那些话,我等去找酒楼掌柜的打听打听。这里的酒楼虽偏僻,但只要是买卖人,应该还是懂些买卖行道的。”
一众同僚都应着是。
还有人提议道:“我看这姑娘能说会道,她自己做的东西,她也了解,不如到时我等将她也带去吧?”
几个官差互相看了看,不一时便有人应道:“说得是,那就让她也跟着去!”
李瑶心里窝火,她一脸不快地回了屋子。先时不知谁把她卖方子赚钱的事情传出去,她还没弄清楚,接着又来了一出。这一路上除了陈姨娘,其他两个姨娘倒还安分,可如今这两个姨娘是怎么回事?她卖方子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最近和她不和的就她那二姐和李瑗,是不是她们在这其中也生事了?
季墨轩最近又消停了,他最近开始刻意疏远李瑶。故而陈姨娘嘱咐女儿的话,到底也没用上。李瑶对季墨轩根本不上心,还厌烦他,他怎么地,她是一点不管的。
走进屋里后,她听得祖父和康王正说道:“信国公若是不勤王出兵镇压藩王,难道能眼看着天下大乱不成?他帮着新帝镇压藩王,并不是从了逆王,只是对天下苍生怀有怜悯之心罢了。若是新帝登基,藩王又要清君侧,使得大泰陷入战乱,北良和西齐这时候再若趁火打劫,那这江山就……哎……”
“老大人分析的是,沈太后对新帝有抚养之恩,我还以为沈太后那里做了对先帝不忠的事情,是本王方才想差了!先帝几代镇藩,如今藩王被节制,想来闹出动静是有,但压下去却也是能的,可能……需费些时日,只是可怜了那些因着战乱而受苦的百姓……”
李瑶知道,这是男人间又在说朝事了。信国公乃宣德帝沈皇后的父亲,沈皇后在新帝登基后就已经成为沈太后了。听说宣德帝在世时,对作为外戚的信国公很是冷淡,她这祖父说的也不尽然对吧?这里头保不准是信国公自愿帮新帝呢!
李瑶一进了屋子,一屋子的人都朝她看了过去。她则目不斜视地走至韩氏身旁坐下了。
李安这时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阿瑶堂姐最近频频被官差招去问话,众人都知是为了什么。这些官差如今倒是对他们好很多了。只是他们如今在官差身上打点的银子则花费更多了。
这些官差贪得无厌,不仅让堂姐卖方子给他们赚钱,平日里一遇到官驿停留,就要让他们这些流犯多花些银子给弄些好酒好菜款待他们。
李毅看到妹妹脸色不快,他尝试安抚道:“过几日就要换官差了,你别不痛快了。就当花银子买了心安吧。天气这么热,我们花些银子让官差不要苛待我等,我们不得病就已经很好了。”
“先时不卖方子我们也不受苛待了。”韩氏语气显得无奈地抱怨着。
对母亲的话,李毅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终他只轻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拍抚了下妹妹肩膀:“总之阿瑶别气了,很快就过去了。”
看了看韩氏,又看了看兄长,李瑶抿唇鼓了下脸颊,然后点了点头道:“哥哥,我知道了。”
上辈子她就是个独生子女,一直极想有个哥哥护着她。可上辈子舅舅家的表哥都比她大很多,不能带她玩,也和她说不来。故而也和她不多亲近。如今有了岁数相差不大的哥哥,她能适度依赖就依赖。一路上兄长对她多有维护,她倒是愿意听兄长劝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