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表哥就是想和她说说这事,倒也不真是想要询问她的建议。≥≯八一≯中文网w≤ww.她想了想感慨道:“真是强权下没有公平可言。这种事情牵扯太广,我还是建议表哥不要插手。若是你插手被上头人知道,不说牵连我家,你自己也说不好会有个闪失。”
“是啊,强权下没有公平可言。你说的对极!……呃……只是要不要将这事告诉祖父?”
“你去说说吧,看看祖父怎么说。我觉得你还不如建议格鲁他们带上人出了本州府,再到别的州府去买粮。既然他们部落如此,旁的部落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几个部落选上能说会道、精通汉话的一群人,联合起来去外地买粮,买茶。有必要的话,让他们都穿汉人的衣服和外地人交易。这样外地人也看不出他们是部落的人,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因为外地人不熟知他们的情况,不知他们是部落牧民,想来不会排外恶意抬价、和他们进行不对等交易。这样他们人多,买的粮食和茶叶自然多,茶叶和粮食价钱自然也会买的更便宜。”
她不熟知本地部落的各种具体情况,但她知道这里部落的人必然封闭,没有走出过石林,继而往大泰别的地方去过。所以在她认为这个法子应该可以。
韩进也觉得这法子不错。他道:“这样我和表妹家里都不会牵扯进这个事情了。这个主意我会想法子暗地告诉格鲁兄弟的。”
不过终他还是将此事和李济民说了说。李济民知道后却道这个法子行不通。
他道:“部落牧民能不能走出石林还有的说,毕竟过所不签,他们是没法走出本地的。再说就算他们能出去到外地买粮,回来后动静必然瞒不过人,上头的人也必然会知道的。这法子不行!若是用了这法子,这些粮食和茶叶到了本地,上头的人说不得会走门路,找借口将之扣押,到时候又是事情。和部落牧民做高价交换的军营将领,也不知有多少人?还是整个石林的驻边将领都参与了进来?”
站起身来踱着方步,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李济民肃容说道:“这么多年来,和牧民进行高价交换的这个事情,整个州府的上官难道不知吗?恐怕他们也参与了进来,若不然这事情早就报给京城知道了。
此事牵扯甚广,若是想要管这个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我和王爷商量商量再说。你二人不必再想这个事情了。还有……那找进儿的牧民少年以后也就当做不相熟,不可再来往打交道了。你二人将此事烂在心里,就当不知道。”
想到祖父这些话,她就心里不安宁。本以为在此地能过上自食其力的种田生活,摆脱朝廷的纷扰,但不知不觉间还是被搅合了进来。
诸事烦扰,既然睡不着,李瑶便起了床。
李珮一直装病,睡多了。李瑶起身时,她也醒了。她无精打采的看了李瑶一眼,翻了个身继续合眼睡了。
看了眼翻身又睡过去的庶姐,李瑶没做理会。她心道:找不到你装病的证据,可这下有时间了收拾你了。既然你装病,那就让你装个够,看你以后还装不装!
想着这些,她下了床,走至屋门边拿了木盘,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待她洗漱完了,一众人都还没醒,她便将一直搁浅的事情拿出来做了。
她烧上热水,从牲口棚子的架子上扛下一麻袋羊毛,有近四十斤,花了正二百个铜板。她打算做毛线。这麻袋羊毛还是前些日子来宝从牧民那里给她挑拣来的。
昨傍晚他们买胖姑的毛皮,一家子人的毛皮买下来,实是太贵了。为此,这更加促使她赶快将毛线给弄出来了。她心道:哪怕冬天穿两层毛线衣,那也比穿毛皮做的衣裳便宜。
即便她自己不会让自己吃苦,也会给自己置办齐全保暖衣裳,可这明明在眼前的商机,她如何能放过。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啊。
胖姑家的毛皮里兔皮每张半两银,狐皮三两,狼皮八两。这些价钱李瑶他们是打听清楚的,并不会让胖姑吃亏。
她家老太太出面,给老爷子买了一张狼皮,四张兔皮。说是拿这些分别给老爷子做一件深冬大袄和初冬马褂上衣,这就花去十两银。
在老太太眼里,男丁比女眷贵重。故而接下来她就给儿子李鸣清置办了一身狐皮衬里带兔皮袖的上衫,花去八两银。李毅同李鸣清。
李达年纪小,个子也小,做的是兔毛的大衣裳,花去三两银。
这样男丁就花了整二十一两做衣裳。
接着是女眷。女眷总共八人,但是李老太太思来想去,暗自下了决定道:“就我这里和韩氏各置办一身兔毛大衣裳。其他人就不用了,都在家里给我猫冬好了。以后就让家里人都赶紧出去捡拾柴火,这样冬天也不必外出了,只要呆在屋里或者炕床上就是。至于她那会赚钱的孙女,想来不用自己操心。”
如此家里女眷衣裳怎么置办,老太太便也没说出。只说女眷这边还需八两银的兔皮。
先时买完羊时,李瑶手里剩下银子就不到十两了。她手里的银子根本是不够卖这些皮子的。故而老太太便私下找了韩进借银。
有多少,花多少,但是李老太太根本不管这些,她把李瑶和韩进二人当做了提款机。
李瑶无奈叹气。她道:“先时那镖局的人押解完东西,说是要和表哥一起回返冀州,但表哥自己想留下帮我家将地给种上,也想赚些钱再回去。若是没有表哥,若是没有皮子衣裳,祖母就不打算过冬了吗?那些没皮子衣裳的家里,人家都是怎么过冬的?”不是不给家里置办衣裳,只是她不能容忍李老太太把她和表哥当做提款机。
老太太则不理会她道:“我和进儿说话,你不要插嘴!”
李鸣清这个时候还在和儿子一起整理文书,屋子不大,隔音效果也不好,李老太太又是在他隔壁屋子和韩进,李瑶说话,他自然听得到动静。于是他便让儿子叫了隔壁几人过来,询问生了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