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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听到这兰夫人的声音,看到那帷帽纱幕遮盖的影影绰绰面容,李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是还不确定。八{一小说[〈〔<<网w]w〕w.随着那帷帽的揭开,她顿时傻了眼,这逗比贼老天给的猿粪真是让人无语。
“秋月!”面纱揭开后,看到那没变又有些变了的容貌,李瑶惊喊出了声。人的相貌在一定岁数上改变会很难,但是妆容若是比以往变了风格,也细致精致了,不免和原本模样又不一样。
秋月不应,只是低敛目淡漠一笑,而她身后那圆脸塌鼻丫鬟却斥责李瑶道:“你这狗眼看错了人,我们兰夫人可不叫这个名。就算没看错,你这低贱的军户也不该直呼我们兰夫人闺名。”
看秋月不应,李瑶也不再理会于她,只是冷眼看向那丫鬟:“我这是人眼,我确定。不过你是狗腿子,我也很确定!”
她和那日松谈话竟然谈了一个多时辰,素常来饭铺子吃早饭的兵士这会子早没个人影了,而中午吃饭的兵士却还没来。若是那些兵士听到这丫鬟如此叫嚣,眼神就能杀死她,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竟敢当着军户面出言不逊地说军户低贱!
“萍儿——”,秋月抬手阻拦了丫鬟,然后看向李瑶,面带讥讽,用着阴阳怪气地语调说道:“看来三小姐还是那样不吃亏的性子啊!”
唤她秋月也不应,丫鬟先时说的话基本都是针对自己的,这摆明了是来自己这旧主面前炫耀她如今得意,或者是想看看旧主是如何落魄的,也或者是……因为以前做丫鬟时被旧主处罚,如今得意了,便想从这里找补回来,以此来寻求其扭曲心理的平衡。
静默一时想清楚后,李瑶面色淡定,明知不是,却反而还是问话道:“你难道是来寻我叙旧的?”如今秋月这还不算砸场,只能说是带着跋扈丫鬟,到她这饭铺子里闹场罢了。秋月想要拿得意气势压自己,自己可不会在乎,也不会给其机会呢。
“当然不是。那……我该唤你掌柜的,还是该唤你三小姐?呵呵,还是唤你掌柜的更符合你如今身份呢!”
这个时代买卖人会被看低,秋月如此讥讽嘲笑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听不出来?想着这些的李瑶还未及应话,韩进却不客气地先应了话。他沉着面,语带不耐烦地怒声道:“你随意,你若是用饭,就点了菜用就是。你若是没事闲得慌,那还是赶紧走吧!”
秋月是谁,和廖姨娘呆在一处的黄赵氏低声询问着。
廖姨娘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似乎她也能看出秋月此时的心态。故,她掩饰了面上的不屑,低声回答道:“这是我们三小姐以前的贴身丫鬟,也不知得了什么机缘,成了这么个得意模样。”捧高踩低的奴才,对待的还是从前的旧主,这品性实在是不怎么样!
看着秋月以及她带来的随从,那日松突然挑了挑眉,先时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兰姨娘这称呼,现今终于让他想起这是谁了。从燕京来的,又被称作兰夫人,这不正是那成巡抚带来的小妾吗?这些消息父亲前几日可是对他们兄弟几个说过的。
一个妾罢了,还敢自称夫人!他就不信在京城有正头娘子在那里压着,她还敢这么嚣张?是看石林是边城,太荒凉偏僻,所以以为自称夫人,他们就会怕了她么,难道她以为他们都是没见识的?
“嗤,一个妾罢了!”石林归附大泰日久,那日松对汉人规矩倒是也熟悉。他突然嗤笑出声,然后闲适地走了两步,捡了一张椅子就随意地一腿搭着另一腿,吊儿郎当地坐在了那儿。
他那嗤笑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人都听得到。秋月连同她带来的人都看了过去。
看到那日松的服饰和相貌,那叫萍儿的丫鬟抬着下巴,手叉腰跨前一步,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出言不逊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臭蛮夷子!”
而秋月带来的其他随从看清那日松时,脸上就露出了鄙夷。
不及深想那日松嗤笑说出的那句话何意,李瑶歉意地看了那日松一眼,想要出言阻止那萍儿再跋扈,但与此同时,那日松已经一个眼神甩给了他带来的随从。
这时秋月急切斥责声起:“萍儿,跪下!自己掌嘴!”
秋月不知那日松身份,又记得进来前那停在外头的华贵马车,虽然只有两匹马拉着,可那马车却华贵,还有腰间跨刀的蛮夷侍立马车两侧,故而她忙斥责丫鬟自己掌嘴,唯恐自己得罪了什么本地势力,给自家老爷惹了麻烦。
听到秋月的处置,那日松便手杵着头看向她,玩味一笑,喊了自己的随从停手。
这一会子功夫,那日松的随从为了揪扯那叫萍儿的丫鬟,给她教训,不顾秋月带来的两个男子随从阻拦,已经和他们过了几招,将其中一个摔扑在了地上。
“不知这位大人身份?”秋月趋身上前,向那日松行了礼,客气问道。
“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这饭铺子掌柜我罩定了,我是石林部落酋长的小儿子!”那日松大刀跨马地坐正了身子,语气威肃说道。
这话说完,他似乎没了力气,很快他就如没骨头支撑那般,倚靠在了椅子背上。然后他懒洋洋地看着外头,语气轻描淡写地就如议论天气那般:“今日做成了一件正事,我还是蛮累的,那么……如此……这位小妾,你现时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
跟着自家老爷来的,对石林状况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些的。听说是本地酋长的儿子,秋月谨慎持重的性子让她不敢得罪人家。于是她对那日松蹲身行了福礼后,很快就带着随从灰溜溜地离开了。
上了马车,丫鬟萍儿还想说主子不必怕那蛮夷的,毕竟石林如今是大泰朝廷管着的。秋月呵斥她道:“你给我闭嘴,人家是部落酋长的儿子,虽然酋长不比藩王,但是身份并不低,老爷那里这些日子焦头烂额,对这处的事情还没打理清楚,谁知道这人能不能得罪!”
说完她不甘地暴突着眼看向李瑶饭铺子的方向,心里骂道晦气。本来她打算今日要好好羞辱旧主一顿的,结果还没怎么开始,就让那蛮夷酋长的儿子给打断了。三小姐出身只是比她高罢了,因为三小姐是主子,她是奴婢,先前她吞了多少委屈下肚,做了多少伏低做小的事情?!
嗯……怎么说呢,说来李瑶原身和本人都未曾苛待处置过她自己的丫鬟。唯有的那两次处罚秋月,李瑶也是拿住了证据,有理由处罚她的。秋月估计是心太高,也不甘做丫鬟的缘故,故而嫉恨起了李瑶,所以如今得势了,她便来报之前的仇来了。
那日松问李瑶秋月是谁,这狗血的猿粪李瑶不想多说,便简单回答说是她自己以前的丫鬟。
那日松上下看了李瑶几眼:“是你以前的丫鬟吗?你以前到底是有多眼瞎,身边伺候的竟然是这么个白眼狼。我看这秋月像是个瑕疵必报的,你以前苛待过人家?”
“呃……你看我是个喜欢苛待人的么?有些人就爱没事找事,有你这么霸气地罩着我,我不怕呢。”李瑶一句玩笑话带过,又问了秋月如今是什么身份。
那日松答了她,看她不想多说,就又将先时没说完的话题继续。
“既然你说那木茸是好东西,那……我在附近州府有药材铺子,在南地还有北货南卖的铺子,你把那木茸卖给我吧,那东西我收。五个钱一斤收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