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鸢看着一堆大老爷们或期待或猥琐的视线有些反胃。
“不了,我没这个才能担当烟雨楼花魁。”
接着她没再多废一句话转身就走,身后立马一片不满的声音。
温润公子立马起身跟上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拿上桌面剩下的另外一壶酒,这才跟上去,却被老鸨拦住。
“哎呦这位公子,你也看见了,咱们阿蛮姑娘今天情绪不佳,怕是不会私下见客。”
“阿蛮…”
温润公子细细咀嚼了一遍这名字。
随后作了个揖。
“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想见阿蛮姑娘并非…那个意思,只是她刚刚说喜欢我带来的酒,我想给她送去。”
老鸨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男人,长得倒是干净,人也有礼貌,一股书生儒雅之气,说的话更是好听,可既然都到这烟花之地来了,嘁,哪有那不动歪心思的好男人。
但她面上还是笑眯眯地道。
“公子,真不是我不同意,阿蛮姑娘她,她身份特殊,不便接客。”
温润公子想了想,拿出一锭大金子交与老鸨。
“这是我对阿蛮姑娘的一点心意,还望转达,我诚心想与阿蛮姑娘交个朋友。”
老鸨一看到金子就两眼放光,但是一想到蓝鸢的身份就只能忍着肉疼推开。
说是把蓝鸢送到这里惩罚,可她是君無的人,她哪里敢啊。
“公子,你别为难我了,阿蛮姑娘她真的…”
这时温润公子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牌子递到老鸨面前,老鸨眼睛有点花,微微眯眼才看清那牌子上的小字。
“xx王,银素…啊!你是王爷…”
“还请保密,不要声张。”
老鸨点点头,这下没办法了,人间的王爷,魔族的教主她一个都得罪不起,只好叫人去请问蓝鸢,把情况说明白后蓝鸢理解老鸨的难处,叫他们把人带进房间了。
银素怀着忐忑心情走向蓝鸢的房间,先是远远闻到一股清新的熏香,推开门见到她正坐在地毯上握着盈白脚踝,摆弄着一对带着铃铛,丁零当啷响的金制脚环,最后用力一掰开口,终于给戴了上去。
她有些高兴地抬起小脚,对着烛光欣赏这脚环的貌美,身上的衣裙因为她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小腿,这画面俏皮而诱惑。
银素看呆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忽然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赶紧低下头。
“阿蛮姑娘。”
【宿主,人来了。】
蓝鸢被他和系统齐齐的声音吓了一跳,咻地收回腿坐好,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儿的?
她平稳了下情绪。
“银素王爷,请坐吧。”
银素立马拿着酒壶席地坐到蓝鸢对面。
他觉得自己脸皮发烫不敢对视蓝鸢的眼睛,但想了想自己怎么也是个王爷不好这么丢脸,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听说阿蛮姑娘闻到我这酒香很是喜欢,我特来送与阿蛮姑娘一同品尝。”
蓝鸢早就闻到这壶口钻出来的香气,馋的不行了,拿起酒杯就要倒酒,想了想看向银素。
“王爷,我这人不喜欢拘束,那我就自便了。”
银素丝毫不介意。
“我喜欢姑娘的坦率,喝吧。”
蓝鸢道了声谢立马喝了起来。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因为银素给人的感觉太过和煦,讲话做事又让她觉得很舒服,不知不觉也放下陌生人的疏离,与他聊的尽兴。
两人明明才刚认识,银素却不曾叫话题断了。
她跟他聊刚才对大胸姑娘的仗义执言,银素却惭愧地说自己身体病弱,连女人都打不过,也未能帮到什么忙,还不如她有勇气。
继而又聊到,也就是因为身体从小不好,所以只是个闲散王爷,全国各处闲逛看风景。
今日到这烟雨楼也是听朋友说今日选花魁,有颇为美妙的才艺表演才来的,没想遇到这样惊险的事。
蓝鸢咂么着酒味,脑子已经有点晕乎乎的小兴奋,但完全没到醉的程度,意识依旧清醒。
她刚想开口门就被敲响了,老鸨走了进来。
“哎呦,抱歉打扰王爷和阿蛮姑娘雅兴,但是这外面客人们闹起来了,说阿蛮姑娘你不做花魁他们就不投票了,要坐在烟雨楼不走了,直到你答应呢。你看这事儿…”
蓝鸢不耐烦地眯眼,她知道原主这副长相勾人,但也没夸张到这地步吧,见一面就念念不忘了?
她捧着晕乎乎的脑袋想了想。
“成,做就做,但是我不想白白占了人家的名额,本来也不是我要做的。”
“阿蛮姑娘的意思是?”
“双花魁。”
“双花魁?”
“对,花魁照常选,什么琴棋书画的都来一遍,称呼为文花魁。我嘛就做武花魁,嘿嘿,想听我弹个琴唱个曲什么的,就打得过我再说。”
“这……”
老鸨有些犹豫,这规矩太新鲜奇特了,但是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照做试试,谁想到大家一听更觉新奇,觉得这美人不仅倾国之色,还这么神秘有意思。
再说哪个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呢,即使她今天打跑了蕊姬,那也因为是两个女人在打架罢了,这根本没难度嘛。
于是全都双手双脚赞成,文花魁选拔继续举行了。
老鸨高兴地把这消息带给了蓝鸢,蓝鸢喝得正高兴,听到事情解决了也就没多在意,她笑眯眯地道。
“妈妈,王爷这一壶酒不禁喝,麻烦再拿些来吧,我要这烟雨楼最好的私藏酒,你可别小气。”
老鸨也热情地笑道。
“哪儿能啊,等着啊,妈妈这就给乖女儿你拿去。”
毕竟是魔族教主,还给自己赚了那么大金子,还不矫情清高,自降身份做了武花魁,她哪能小气到连壶好酒都不给。
老鸨一走蓝鸢立马看向银素。
“对了王爷,你刚说到哪了,啊对,你说吃遍各地美食,那鹿肉到底啥口感啊,究竟有多好吃。”
银素看着她这娇憨模样不禁温和一笑,没立马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阿蛮姑娘倒是对自己身手很自信,这让我这个体弱的男人很是羞愧。”
……
此时君家书房,君無正提笔写着什么,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门外。
“大师尊。”
君無头都没抬,声音淡漠。
“进。”
那黑衣人毕恭毕敬的推门而入。
君無边写字边淡淡道。
“烟雨楼那边解决了?”
“是,蕊姬公主看到我们也没再继续惹事,已经回到自己住处了。”
君無淡淡嗯了一下,继续又问。
“她呢?”
“她?”黑衣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阿蛮教主么?她…”
黑衣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大师尊把人送到烟雨楼是领罚的,可是她现在却在那边混的如鱼得水,还做了花魁,这叫他怎么说是好?
君無察觉他的迟疑,手上的毛笔忽而往桌上一敲,吓得那人当即下跪。
“如今敢对我有所隐瞒了?”
“属下不敢,阿蛮教主她到烟雨楼的第一天,就做了烟雨楼的武花魁。”
“什么!”
君無咻地站起身,浑身气压冷如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