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援朝松开手,“威胁我?”
方美慧趴在沙发上喘着气,双眼里布满血丝,一身酒味令人作呕。在岳援朝面前,她向来都是丑态百出的。
现在,她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方美慧撩起长发,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优雅的坐了起来,她拿起离婚协议书,认真看完只有当着岳援朝的面撕毁。
“我说过,你想离婚就净身出户,我不会让那女人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而你也休想坐上那个位置,你想离婚就得付出所有代价。”
岳援朝沉下气,轻蔑的哈了声,似乎对方美慧的威胁并不敢兴趣,丢下两个字‘随你’,转身上了楼。
方美慧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她一下子就虚脱的滑倒在地毯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她抱紧双臂,把脸埋在胸前。
开工没有回头路,方美慧咬紧唇瓣,她不能再坐以待毙的等下去,趁着势头她就算死也要拉着岳援朝一起下地狱。
想到这,方美慧起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画了精致的妆容,匆匆离开别墅。
位于别墅二楼,岳援朝盯着驱车离开的方美慧鄙夷的哼了声,不出片刻他便受到了一条消息。
方美慧要见什么人,做什么,全都在信息里。
寂静无人的街头,一辆红色超跑疾驰而过,带着卷起的尾气直奔目的地。
车主殊不知身后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紧随其后,超跑在弯道滑出优美的弧线后,穿过短巷,停在了一个老小区内。
面包车从老小区门前驶过,进入下一个弯道,从老小区另一个门进入。
单均把车停在一棵大树下,熄了火与黑夜融为一体。
望远镜下,超跑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方美慧对着反光镜补了下妆,她看起来气色不错,年过四十依然风韵犹存。
“超哥,你说她这次会见谁?”单均趴在窗口看着对面的方美慧,他身后坐着一人,正在闭目养神。
“见谁,岳援朝都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王超睁开眼,他一直觉得岳援朝与欧阳为民是一类人,现在比下来,岳援朝更有点人味。“来了!”
一道黑影从面包车身边走过,超跑打了两下闪灯,黑影在车头站了会,随后上了车。
单均拿出相机开始拍摄,高清摄像头下车内的人脸上毛孔都能拍的一清二楚。
方美慧与黑影交头接耳的说了会,黑影连连摇头,推开方美慧递上去的信封。看厚度,里面应该装了不少现金。
黑影没怎么说话,他拒绝后准备下车,被方美慧从身后抱住。
方美慧极为大胆的低下头,黑影露出惊吓的神情,车子一阵晃动,方美慧像是被用力丢掉似的撞在了椅背上。
黑影指着方美慧说了几句,方美慧先是笑了几声,随后哭起来。
黑影下了车,很快消失在另一头的黑暗里。
方美慧趴在方向盘上,喇叭刺耳的响起。
王超拍了拍单均的肩膀,“跟着她。”
说完,王超下了车,神不知鬼不觉的闪进对面花丛中,跟着黑影的身后离开了小区。
黑影走的很小心,时不时回头观望,他始终都贴着墙根走,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进黑暗中,避开所有的光,如鬼魅般不露影子。
王超与黑影保持相同的步调走在对面,同样避光隐藏身形,悄然无声的尾随其后。
黑影走过两个街区后,来到路边的一辆无牌车前。
王超这时加速前冲,赶在车子发动前超越过去。
黑影打开车门时稍稍一愣,他抬起头看向四周,刚刚一阵风来的奇怪,去的也快。
“磨蹭啥呢,快上车。”
黑影被不耐烦的催促上了车,扬长离开。
街头看不清车尾时,王超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对着尾烟陷入沉思中。
刚刚要是没看走眼,司机的脸有点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王超皱了皱眉,收到储北的消息,他转向街道另一头的主干道,拦了辆车回‘星辰’。
叁万不见了。八壹中文網
叁万被救活后一直被储北藏在新城区的村屋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外面还有小弟看着。
人是什么时候跑的,没人说的上来。
储北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大半天,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深受重伤的叁万一个人跑不远,除非有人帮忙。
王超赶到‘星辰’已经是凌晨两点,距离叁万失踪过去六七个小时,人多半已经不在新城区。
“把人都叫回来,不用找了,免得惊动旁人。”
王超撩起帘子走进酒吧后面的员工休息室,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地上,为受伤的小弟治疗。
王超呵了声,看向走进来的储北,“你还真行,中州没有其他大夫了?”
储北无比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也就认识这么一个熟人,高中同学,可信。”
王超冲着储北竖起大拇指,储北嘿嘿两声,“兽医也是医。”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并肩坐下,有过前车之鉴,王超知道这位兽医脾性大的很,治疗现场必须保持安静,所以两人很默契的没再说话。
受伤的小弟是储北在中州培养起来的新人,负责给叁万送饭的,本职工作就是外卖跑腿小哥,因为他脚程快,储北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飞毛腿,戏称腿哥。
今晚送餐的时候,叁万还挺正常,腿哥收拾了餐具准备离开时,被人打晕的。
送餐店老板一直没见腿哥回来便给储北打电话,找到人时地上一大滩血,后脑勺破了老大个口子。
室内安静的只有人的喘息声和金属撞击声,叮叮当当声过后,高雨轩摘掉手套,她戴着医用口罩,露出两只眼横了眼王超。
“后脑勺受盾击,伤口长12公分,已缝合。”
这回不用高雨轩提醒,王超很主动的掏出手机,“扫码转账。”
高雨轩挑起好看的秀眉,“你老大在,要你付什么钱?”
一旁的储北震惊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默默瞥了眼王超,暗中祈祷他可千万别生气,这小妮子性子那么多年下来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王超也是愣了下,呵呵两声,冲着储北做了个请的动作,“北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