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佗一双浸满岁月侵蚀的双眼盯向她,“你还需要讨好季翀?”
“握有生杀大权之人,什么时候都该好好讨好,否则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初夏就纳闷了,是什么样的错感让老憨佗觉得她能凌驾于季翀之上?
他动动眉眼,“我以为你爹出来了,你从此与季翀山是山水是水。”
她就不能跟他谈个恋爱了?沈初夏撇了眼,怎么这个古人比她这个现代人还不知所谓,都懒得理他。
她起身。
“不想干一场?”
“撇开季翀,这活没法干。”再说了,她赚钱可不是靠打劫。
“直接劫了这笔钱发给灾民不是更有侠义吗?”
嘿!沈初夏调头笑道,“那你打算留多少作为报仇基金?”
被人说破,老憨佗也不恼,“百分之五。”
“行,我明白了,我会对摄政王殿下讲,你的佣金是百分之五。”
老憨佗悠悠瞟了眼,“要是他把所有的钱都收了,你付五万两给我?”
“想得美。”沈初夏居高临下,“说吧,那些赃款现在在哪里?”
“有人说走了陆路,有人说在大动河里,没人知道到底在哪里?”
沈初夏皱眉,“所以,你准备等他们接近京城,或是到京城再动手?”
“不,确切的说,等它现出影子才动手。”
“好一个以静制动。”沈初夏道,“没问题,要是有影子时告诉我。”她准备去摄政王府感谢某人去。
“快到了。”
“……”沈初夏转身,“佗叔,有话能不能一次讲完?”
“要不是你爹上任拖了三天,估计没这么快现影子。”
沈初夏盯着他说不出话。
老憨佗见她陷入思考,笑眯眯的从凳子上起身,“我确定,那批银子一定是走的水路。”
沈初夏望了眼一直站在边上的残疾小伙,又看了眼小兔子,转身离开了这条破旧而隐于闹市之中的小巷子。
木通时不时朝走廊口探望几眼,被出书房的苏觉松看到,“沈小娘子还没来?”
“你怎么知道我等沈小娘子?”
“除了她,谁有这脸面让木侍卫大人这么有耐心。”苏觉松调贶。
木通哼道,“上次骗人家的两千两还了没有。”
“我为什么要还?”苏沈松故意道。
木通翻白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进了书房,给主人添茶,小心翼翼的问,“殿下,午时已到,该吃饭了。”
季翀背靠在椅上,手捏眉心,小侍很快收拾好桌子退了出去。
木通站在主人身边等他回话。
季翀突然放下手扫了他眼。
他一个激棱,连忙笑道,“沈小娘子本来快到了,被那个黑不溜秋的老头给叫去了,不过马上也快到了。”
确定某人会来,季翀伸手拿了本杂书,漫不经心的翻几页,好像等人的节奏。
木通连忙出去到走廊口亲自等着,又等了小半刻钟,终于把小姑奶奶给等到了,“哎哟喂,我说沈小娘子,殿下等的肚子都饿了。”
“……”沈初夏望他。
糟糕,他怎么这么嘴快,“赶紧吧,殿下忙了一个早上,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呃,她要心疼什么?沈初夏不屑的别了木通一眼,一天到晚尽瞎说。
沈小娘子听说殿下没吃饭,脚底都快生风了,木通偷偷笑了,殿下果然没白等啊!
“中午吃什么?”走到书房门口,沈初夏突然问他。
“……”木通愣了下,“沈小娘子你想吃什么?”八壹中文網
才十月天就结水成冰,天冷了,沈初夏当然想吃火锅。
“现在准备会不会不太好?”
“准备什么?”
木通刚想问的话被主人问出口了,季翀打开书房门,脸上带着笑意,出现在某小娘子面前。
既然他听到了,沈初夏也不矫情,“天太冷,我想吃锅子,羊肉的!”
季翀望了眼木通。
“是,殿下,小的马上就去备食材。”
木通一溜烟跑了。
季翀伸手就把某人捞进书房,另一手嘭把门关上。他背抵着门低头就要亲沈初夏。
沈初夏推开了,“殿下,这是你的办公重地,不太好吧。”
她的意思是在这个地方放不开?季翀双眉扬起,打横一个公主抱,进了他平时休息的西厢房,迫不急待的把某人扔到榻上,倾身就压了上去。
沈初夏打算跟这家伙谈场恋爱,所以也不矫情,伸手圈住他脖子迎了上去。
季翀眸光幽深,伸手拂开绕住她脸颊的碎发,一双明眸晶晶亮的与他对视,顾盼生辉。
“今天怎么这么乖?”他有些不适应,虽然从一早上就知道她必会来道谢。
目光对着目光。
近在咫尺。
沈初夏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站在几条街之外望向的摄政王府,是那么遥不可及。可是此刻,这座高大巍峨、富丽堂皇王府的主人正在与她缠绵。
人这一生,突破阶级的机会其实很少,不要说此刻的大魏朝,就算在现代,突破阶级也是很难,除了创业,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嫁人了。
“殿下,我喜欢你。”也只仅仅是喜欢。
猝不及防。
季翀悸动,心底很深且空的地方突然被她短短一句话都塞满了,带起一阵阵绵长细微的酸胀感。
从没一个吻,像现在这样,季翀控制着力度,小心翼翼,温柔缱绻又带着柔情,似乎想让她感受到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
木通站在门外,拦住了一堆来回事的官员、幕僚,“都回吧,殿下吃锅子,要有一会儿。”
被说到的锅子,周围食材静静的躺在哪里,静等被人享用。
厢房里,说好只谈恋爱的某人早已迷失,双手紧箍着季翀的脖子,这一刻,她真想把他给办了。
果然是办大事坐高位之人,节制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季翀生生忍住了。
沈初夏瘫的如一汪水,“殿下……”声音又糯又媚。
季翀控制着喘气,“等你爹回来,我就去提亲。”
他不想再等了,难道一辈子打倒不了高氏,他就要一辈子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