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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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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未来的6承空,已经习惯了一切信息来源于网络。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特别是每天早晨打开网页,全世界的海量信息都会迎面扑来。然而当他身处古代时,才觉生活的节奏是出奇的慢。消息不仅闭塞,传播度还慢如龟。他想知道任何事情,除了向人打听,别无他法。

这个世界上,掌握信息最多的有两种人,一是读书人,二是行走江湖之人。江湖人所传的信息又异常玄乎,要是在未来,6承空对这些奇闻怪谈是嗤之以鼻,但此时此刻,越是胡说八道,越是不着边际,6承空就越相信。

6承空夜里专研《6圣兵法》,白天向人打听各种奇闻,都没有得到如何能回到未来的线索。他如何能不着急?可急也没有用,是徒有一身力气没地方使。

而每天一去到四门学,听着“嗡嗡嗡”的背书声,6承空就头疼。他坐在学堂里,虽然大半个身子已经融入进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不由问自己:“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学这些封建迷信?就要在背诵这些‘之乎者也之’中过一辈子?”

越是想到这些,6承空越是急躁。

这日,饭后。

6承空又把自己锁在屋里,他看着满书柜的圣贤书,忽然站起身,自言自语道:“不,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不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不属于这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去!”他把手中的《论语》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我真不想再去四门学这个破地方!”

可只是一瞬间后,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不得不接受现实:自己就连这个世界都没弄明白,更别提如何回去了……

6承空已无心专研《6圣兵法》,推开房门,无精打采的在街上游荡。

古时的夜晚,比起未来,虽然是同一个月亮,但没有了繁华的喧闹,这样朴素的安静,能让人的心也不再浮躁。

6承空独自走在县城中,眼神有些呆滞。算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个月了,周围的一切,渐渐熟悉了起来,家旁的小道,一条官葺的河道,仿佛一直在自己的生命里。

清新的山风从背后刮来,6承空虽然胸口仍然闷,但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暗道:“我不能泄气,一定能回去!”

6承空并未觉,当他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对于所有事情,已经无力反抗,只能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穿过河道,6承空走入了城中,没一会,便来到一绸缎庄门口,虽是傍晚,绸缎庄里仍然是灯火通明。

“6公子,你身子好了?可是来找我家小姐?”一年轻少女提着灯笼朝6承空珊珊走过来,背后跟着两家丁。

原来此地乃是钟离氏绸缎庄,年轻少女是府上丫鬟,名叫碧儿。

“你家小姐?”6承空呆在原地,眼前的少女,模样青春俏丽,穿着轻柔的丝绸,一瞧就知道是富人家的婢女。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忙左顾右看了一阵,抬起头,只见绸缎庄的牌匾上面写着“钟离氏”三个大字,捕捉到这一切信息,脑子飞运转起来:“从这个丫鬟的称呼,她定是认识我。此地的主人,应当复姓‘钟离’,那她多半是钟离氏绸缎庄的丫鬟。她说我来找她家小姐,就说明……我认识她家小姐,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见6承空不说话,呆头呆脑的模样,碧儿和身后的两个家丁立时满脸笑意。碧儿掩面笑道:“6公子,你早前要的绸缎,我家小姐已经给你挑好了,我这就给你取来。”八壹中文網

6承空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只是朝灯火通明的绸缎铺里打望,仍是回不过神来。

“6公子,你跟我进来吧!”碧儿见6承空一动不动,催促道。

“哦……哦。”6承空只得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此刻,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在屋中翻出的情诗,心头暗道:“难道这个世界的自己,真的有了心上人?那……那我要如何面对她?”不过随即又给自己壮胆道:“管他的,只是来取个绸缎,不乱说话就是。”

此处绸缎庄的主人名叫钟离瑾,乃是应县数一数二的商人,所开绸缎庄也是应县规模最大。他祖辈世代从商,家传到钟离瑾这辈时,又逢太平盛世,经过他一番摸爬滚打,已算得上富甲一方。只是商人地位低下,所分田地极少不说,就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可偏偏膝下就只有一女儿,他正愁万贯家财不知传给谁。

一踏进绸缎庄,6承空便装着气定神闲慢行,可眼神早已瞟遍了四周,双手紧张得有些冷,暗道:“大小姐……古代的大小姐……难道真是我的心上人?”他之前就没想过会有情投意合之人,此刻突然冒出一个“大小姐”,6承空有些猝不及防。

对于这个陌生而又注定了的她,6承空是想见又不敢见,这种感觉,让人心跳加,是无比的奇妙。

正当6承空恍惚时,忽听一人在庄中大声说道:“殷大人,殷公子,快请进!”

众人转头望去,原来说话这人便是绸缎庄的掌柜,钟离瑾。他口中的殷大人乃是应县的主簿,殷卓,而殷公子正是6承空的相识,殷正易。

钟离瑾见到殷卓来到绸缎庄,立马满脸微笑,奔上前去,双手合在胸前,鞠了一躬,道:“殷主簿来此,草民有失远迎。”

殷卓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点点头道:“可有上好绸缎?过几日便是家母寿辰,殷某要给家母亲自挑选两匹绸缎。”殷正易则是笑意吟吟的负手立在其身后。

钟离瑾赶忙弯下腰,指向内堂道:“殷大人,里边请,草民已经备好上等绸缎,小小心意,定能让你满意。”说着,便拉着殷卓朝里屋走去。

6承空还是头一次见着古代的官吏,暗想:“刚才低头哈腰的华贵大汉,定是这家绸缎庄的掌柜。没想到啊,小小的县城主簿,就能有如此大的官威。这家绸缎庄规模如此大,看来掌柜定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但6承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钟离瑾这个人身上,从他的华贵气质来看,女儿的相貌定不会差。

碧儿见钟离瑾走后,转过身对6承空说道:“6公子,你稍等片刻,小姐备好的绸缎在里屋,我这就进去拿。”说罢,便朝里屋走去。

片刻,碧儿从里屋走了出来,把绸缎交到6承空手上。

寻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到那个她,6承空心中是一半轻松,一半失落。

“多谢姑娘。”他不想久留,接过碧儿手中的绸缎,又朝绸缎庄中瞟了两眼后,就转身离去。

谁知6承空刚转身,就见着一少女在不远的树下对自己淡淡而笑。这少女亭亭玉立,身穿青绿纱衫,细眉半弯,盈盈秋水般的双眸在月光下极是动人。

少女的这一笑,让6承空脑中一片空白。他刚抬起脚,就绊倒了门槛,身子不稳,差点摔了下去,一旁的碧儿与家丁急忙上前扶住6承空,道:“6公子,当心脚下。”

6承空扶着家丁,才没有摔倒在地,他一身冷汗,万分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没事。”心中暗道:“怎么能在这个场面出丑!”但已经不敢抬头去看远处的少女,他有一种直觉,她就是钟离氏绸缎庄的大小姐。

“噗……”远处的少女看着6承空的傻样,不由笑出声来。

“小姐。”碧儿与家丁迎了上去,指着还站在原地的6承空道:“碧儿已经把绸缎交给6公子了。”

此女便是钟离瑾的独女,复姓钟离,单名一个若字。

钟离若仍是站在树下,盯着6承空。

6承空听到碧儿喊出了“小姐”二字,就知道自己躲不了,必须得走过去。于是迈着别扭的步伐,晃晃悠悠走到树下。他在离钟离若还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心紧到了嗓子眼,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6公子,你怎么离我这么远?”由于6承空在自己面前一向腼腆,钟离若也不觉得奇怪。

“哦……哦。”6承空闻着钟离若身上淡淡的清香,向前挪了两步,傻傻的点点头。

钟离若生于殷实人家,自幼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诗书。长大后出得一个落落大方,清新脱俗。她与6承空已相识三年,又怎会不知他对自己的爱意?6承空生的也是一表人才,虽年少轻狂,但总骨子里总有股傲气吸引着自己。哪有少女不怀春?与他接触久了,芳心也就暗许几分。

“小姐,我们先回去了。”碧儿与家丁知道两人定是有话要说,识相的走开了。

“6公子,绸缎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可是喜欢?”钟离若柔声说道。

6承空仍是低着头,道:“喜、喜……喜欢。”

“你身子还没好吗?怎么不敢抬头看我?”钟离若以为6承空的病还没好,有些担忧道。

“没、没好……不、不、不,好了,好了!”6承空抬起头,只是看了钟离若模样一眼,脑中一片空白,已是语无伦次。

这是他第一次见着古时的美丽女子,是如此的动人。

“既然你的身子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钟离若见6承空傻乎乎的模样,也是欲言又止。

“我……”6承空鼓起勇气抬起头,但当他又一次与钟离若对视,脸不由红了起来。

“6公子,看来你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钟离若忽然变得有些失落,轻声道:“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

6承空握紧了手中的绸缎,不知该说什么,还是憋出了一句:“好,多谢你……你挑选的绸缎。”

钟离若只是微微点头,便朝绸缎庄里走去。

6承空捕捉到了钟离若失落的神情,暗道:“难道我说错话了?”但不由他多想,只是望着钟离若的渐行的背影,心里顿生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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