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匡庐山之后,宋玉尘直奔咸阳城。八一中文w<w≦w≤.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在八天之内赶到咸阳。
这一次宋玉尘并不打算要带晁安虎一起去,毕竟他此次去咸阳变数太大,所以宋玉尘打算在途径晋阳城的时候,将晁安虎留在晋阳宋家。
沿途,宋玉尘会在武学上适当指点晁安虎,想来等他到了晋阳城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先天境界的小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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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皇宫里头传出一个惊天消息,说当朝的二皇子要于近期册封荆南王府的二郡主为皇子妃。
消息一经传出,朝野上下登时掀起惊天波澜。
眼下正值皇帝陛下择选储君的关键时期,诸皇子中,要说呼声最高,且党羽势力最雄厚的,得当属二皇子和三皇子。
而本来占尽了长幼优势的皇长子,则是典型的匹夫莽将一个,上阵杀敌那是所向披靡,但说到治理天下,却是十足的草包。
更何况当今皇帝陛下崇文抑武,本身就是武夫的皇长子姬犳,自然不可能讨得天子喜欢。
一直以来,二皇子姬愈和三皇子姬备都势均力敌,但若是二皇子成功迎娶了荆南王府的二郡主,无疑是得到了荆南王府的支持,之前的平衡怕是要被一举打破了。
而平衡一旦被打破,咸阳城怕是少不了要一场腥风血雨。
本来消息刚传出的时候,是没有多少人信以为真的。毕竟一直以来荆南王府与姬家的关系都有些微妙,荆南王从来不做过分亲近皇家的举动。
荆南王府的大郡主不嫁姬家,而是嫁给了晋阳薛家,这就是证明。
要知道当大郡主待字闺中的时候,诸皇子们可是没少往荆南一带跑,如此折腾,无非就是想要与怀家联姻,从而得到荆南王府三十余万精锐。
但这些皇子们无一不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甚至好些个皇子连大郡主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让脾气相当火爆的荆南王怀庐铁给赶了出来。
按理说,怀庐铁这是大不敬之罪,但皇子们偏偏还不能生气动怒。
谁叫人家是兵马最强壮的荆南王,连皇帝陛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无奈,最后荆南王府的大郡主嫁入了晋阳将军府的大门,算是便宜了薛炳那个老东西。
虽然没有得到,但那一次诸皇子们并没有太介意,因为其他皇子也没有成功。
前几日又有惊天消息传出,说人家荆南王府的小郡主已经在来咸阳城的路上了。
当然,小郡主此次到咸阳来并不是出嫁,而是受了皇后娘娘的邀请到咸阳暂住几日的。
表面上所说只是到咸阳游玩几天,但能在朝野上下混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这件事情只要稍微加以揣摩,就能现其中潜在的深意。
说白了,此次小郡主入咸阳见皇后,其实就是婆媳的提前相见,好寒暄亲近。
至于婚姻一事,只要荆南王怀庐铁不明着反对,还不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而众所周知的是,在众多皇子当中,二皇子姬愈是最受皇后宠爱的儿子。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后宫之主的亲生儿子。
三皇子姬备虽然呼声很高,但毕竟是庶出,在这一点上,他算是吃了大亏。不然的话,现如今他也不会被二皇子压倒一筹。
皇后娘娘膝下共有四个皇子,分别是皇长子姬犳,二皇子姬愈,和六皇子姬开诚,以及十皇子姬远图。
皇长子莽夫一个,皇帝不喜,皇后也不怎么喜欢。
六皇子姬开诚倒是天资过人,也深得皇帝和皇后喜欢,但性子过于懒散,为了避开皇室争储,在一年多前就偷偷跑到匡庐山白鹿书院去了。
把皇后气得不行。
至于说十皇子姬远图,现如今还只是一个孩子,储君之位显然是落不到他的身上去。
有一些个有心人算了算日子,现小郡主抵达咸阳也就这四五天。
既然涉及到党争,自然是有人盼着小郡主来,也有人不喜欢小郡主出现在咸阳。
咸阳城登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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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月明珠的事情一直萦绕在赵清影的心头,弄得她两日在客栈里心绪烦乱,根本就无法安心睡个好觉。
还好广寒诀有镇静凝神的功效,所以这两日赵清影除了打坐修炼,就再也没干别的事情,甚至连房间门都不曾迈出一步。
似乎担心自己要是离开的话,两日前在听风楼遇到的那个红衣女子会找不到她。
但树欲静,怎奈风不止。
房间门口总是有一些人在那鬼鬼祟祟,不用猜,肯定就是纨绔子弟所豢养的狗屁嗅花犬。
昨天傍晚过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敲了她的房门。
敲门的是个衣着华贵之极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四五个彪形大汉,每人怀抱一个沉重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细软和奇珍异宝。
当然,更多的还是女儿家向来喜欢的饰珠宝。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有同样入住该客栈的客人认出了这个年轻公子,竟然是当朝礼部尚书的独子包广华。
乖乖,如此身世,哪怕在这咸阳城中,也算得上真正的权贵公子了,而且还是相当拔尖的那一小撮,也就只稍逊于王公世子等。
包大公子来这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带着金丝笼捉金丝雀来了。
而且这位包大公子做了两手准备,一文一武。文的温柔,要是里头的这位赵美人收下了这些礼物,并且答应了他,大家都皆大欢喜。
但要是小娘子不识趣,胆敢拂了他的面子,那他就直接动手抢人。这便是武了,简单粗暴。
不然养身后那四五个大块头干嘛使的,搬箱子谁不会?
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中,动手抢人是不是太目无王法了?
许多刚到咸阳,或者说才到咸阳不久的人,若是遇到这种事情,通常都会有这样的愤恨和疑惑。
但若是深谙水之深浅的咸阳地头蛇,就绝对不会有此愚蠢的问。
咸阳的公子哥是纨绔不假,但不傻。他们会闯祸,但脚底抹油更娴熟。
就好比抢小娘子的事情,若是真有不长眼的东西上告他们,他们只需将动手抢人的那些个狗腿子推出去就好。然后堂而皇之的说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而是这些狗奴才想要讨好他,自作主张干的坏事。
官府那边一般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少有一根筋的官员会深究下去,除非说不想再在这咸阳城待下去了。
当然,就房间里头的赵美人,包光华几乎可以肯定,她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他的美意。
一个从栖凤楼这种勾栏之地出来的女人,能他娘的贞洁到哪里去?
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还会有不爱金银饰的?
在包光华看来,房间里的这位大美人前些日的高冷姿态,肯定都是故意装出来的。无非就是吸引权贵公子的注意,以及抬高自己的身价。
说起来这还得怪咸阳纨绔的口味过于刁钻,要是一个女子上来就是搔弄姿,纵然你再漂亮,估计也会兴致大减,甚至连揩油的兴趣都欠捧。
但要是有着不俗气质,那就相当稀罕了。
在勾栏之地出来的,却还能有那种出尘气质,或者说能装出那种出尘气质而叫人难辨真伪的,是相当稀缺的。自然也就格外抢手了。
但包光华这回错了,错大了。
他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里头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包光华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准备直接叫人撞开房门。
但里头却忽然传出美妙声音。包光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声音。
声音是美妙,但说的话却是寒冷的很。
就一个字——“滚”。
包光华当时暴脾气就上来了。不用他开口令,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就走到了房门前,抬起树干般粗壮的大腿,就要将房门踹烂。
但没等那汉子将脚踹到房门上,一道黑芒刺穿了房门,然后打在了那汉子的脚底板上。
客栈内顿时就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汉子脚底板被洞穿,身子蜷缩在地上不断打滚。
很快,地上就被大滩的鲜血给染红了,触目惊心。
身后的栏杆木桩上,一根黑色筷子刺入八分有余,筷子末端隐约沾有鲜血。
包光华当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自己这回算是碰到硬点子了。
他身后所带来的四五个汉子虽然练过硬把式,身手不凡,但显然不是里头那女子的对手。不然刚才那蠢猪也不会一点感知都没有,就让人家给打残了。
但输人不输阵,自己好歹是礼部尚书之子,包光华将自己站得离房门远远的,然后故作无畏的叫嚣一通。
毕竟客栈里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包光华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无关痛痒的威胁了几句后,包光华赶忙转身下楼。似乎生怕房间里头的赵姓女子忽然杀出来。
身后狗腿子赶忙跟上。受了伤的那个由另外一人搀扶着。
从楼上到楼下,走在楼梯上,包光华越想越恼怒,心头杀机横生,脑子盘算着晚上趁着夜黑风高叫高手来弄死这臭娘们。
当然,在真正弄死之前,他肯定要先爽一爽的。
有住店的客人瞥了他一眼,包光华感觉到后登时冷眼相向,怒吼一声:“看什么看?”
所有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把眼睛移开这边来,生怕就此得罪了这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公子哥。
然而安静中,楼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听声音是个女子的笑声。
女子的笑声悦耳如银铃,但此刻包光华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是无尽的嘲笑。
处在暴走边缘的包光华眯眼向下看去,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狰狞无比。
视野中,一个身穿一袭大红衣的女子出现在了楼梯最低端。
女子笑得腰肢乱颤,甚至都快要站不稳身子。她伸出一只手扶在楼梯上,好让自己站稳。
包光华微微一愣,“是你?!”
女子身姿款款,脸上犹戴玉甲半遮面。
但露出的半张容颜却娇美如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