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急忙把于清婉推到地上,将人解救出来,蔚枷微弯着腰拼命喘气,想指使佣人把于清婉扶起来时,跌坐在地的于清婉忽然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由于蔚枷微是临时起意过来小住的,所以别墅里没有安排医生,等贺管家安排了人过来,给于清婉做完全身检查,已经是十一点了。蔚枷微不吃不喝的,守在于清婉病床前,听女医生详细地汇报于清婉的身体状况,当听到一句那句终身不孕时,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任何一个女人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都会接受不了,这个代价太大了,不应该由这么无辜的于清婉来承担。蔚枷微沉默良久,仍不死心追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
女医生摇了摇头,说:“于小姐受到了非人般的伤害,现在已经开始发高烧了,必须尽快进行子,宫摘除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子,宫一旦切除,以后就再也不可能生育了,也就等于于清婉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小孩,这个责任重到蔚枷微承担不起。女医生看得出来她很犹豫,但于清婉命悬一线,不得不再提醒说:“少奶奶,手术宜快不宜慢,即刻就该把于小姐送去医院了,再拖下去怕来不及。”
人命当前,蔚枷微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她不想就这样决定于清婉的命运,她没有这个权利,可是当前的处境逼的她不得不下这个决定。拿出手机拨打出熟悉的号码,蔚枷微十分希望陆深白能够接这个电话,告诉她可以这样做,但回应她的,是对方的手机已关机。深吸一口气,蔚枷微道:“送去陆家私人医院,安排好医护人员,不可以把消息透漏出去。”
她一下定决心,贺管家便着手安排,从别墅到市区,花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整整一个小时,蔚枷微都在拨打陆深白的电话,只是无一例外,耳朵里传来的都是冰冷的提示音。这是一场大手术,虽然是陆家的私人医院,但也需要家属签字。由于情况紧急,现场也没有于清婉的家属,蔚枷微便代为签了字。这场手术整整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到病房的时候,于清婉还在昏迷当中,蔚枷微拒绝了医生想为她看看脖子的建议,回了一趟陆家主宅,想抓紧时间收拾一下自己,再去公司让法务拟一份解约,亲自过目。回到陆家主宅已经是当天下去五点钟了,一整天连杯水都没喝的蔚枷微刚到家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有佣人在身后扶了她一把。“少奶奶,需要叫李医生过来吗?”
佣人见她精神不佳,脖子上一圈触目惊心的手指印,不敢多话,只好提议。蔚枷微摆手,正要开口拒绝,只见蔚梨嫣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摸着自己的腰,从二楼楼梯口走下来。大概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这女人连脸都不洗了吧,完全不顾形象,穿着白色披头散发,一脸的怨恨,跟死不瞑目的鬼魂似得。蔚枷微今天不止身体疲惫,心也很累,不想同她掰扯,不想被浪费宝贵的时间,最主要的是,现在没力气打她,便准备不搭理她。然而蔚梨嫣不这么想,她可是在这专程等着蔚枷微回来的。见蔚枷微这副狼狈的样子,蔚梨嫣心下痛快,冷笑道:“王胜元不好对付吧?陆叔叔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把我推出去认罪,就只好你来当这个杀人凶手咯。”
忍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等今晚吃过饭好好睡一觉,明天有精神了再好好招呼她。蔚枷微不住提醒自己,直径绕过想上楼,遗憾的是,她被蔚梨嫣伸手拦住了。好嘛,欠揍的人就是这么欠揍,上赶着来找揍,不扇她几下她都浑身难受。蔚枷微停住脚步,随手招来两名佣人,声音懒散:“把她按住,别让她动。”
在这陆家里,除了陆深白和陆延之,蔚枷微就是绝对的话语权,她一发话,两名佣人便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蔚梨嫣。“干什么!放开我!”
蔚梨嫣不知道她想干嘛,有些害怕地开始挣扎。她总是这样,事到临头了,才知道害怕,蔚枷微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外表这么柔弱的女人,是怎么干得出那么残忍的事情的?唐诗意的死,于清婉所受到的牵连,无一不是她的手笔!蔚枷微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忽抬手,照着她的脸,狠狠几个耳光,左右开弓!蔚梨嫣被打懵了,两只耳朵嗡嗡直响,牙齿磕到嘴里的肉,血沿着嘴角蜿蜒流下。“今天我忙得很,也没什么力气,本来是想明天再好好收拾你的,但你好像比我更耐不住性子,忒欠揍了一点,要是不扇你几下,怕你晚上连饭都吃不下。”
蔚枷微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巾,用力地擦着自己的手掌,眼神冷漠刚毅。“蔚枷微!你竟敢打我!我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后代!”
蔚梨嫣直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瞪大的眼睛瞬间有眼泪滑下来。蔚枷微把湿纸巾丢在她脚下,道:“你应该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然今天就不是几个巴掌这么简单,我会代替父亲亲手宰了你这个有辱家门的败类。”
被当众羞辱的蔚梨嫣气昏了头,冲她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什么有辱家门?先有辱家门的是父亲!不然怎么会有我!你根本就是……”“啪啪!”
她话没说完,蔚枷微又是两个大嘴巴子狠狠抽过去,“如果不是曹美华使那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你会存在在这世界上?父亲对你不曾有过半点亏待,你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父亲自己把持不住,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蔚梨嫣根本就不信她说的那一套,甚至讥讽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以为陆深白又是什么好东西?娶了你之后还不是跟前任纠缠不清?!”
天底下有没有不偷,腥的猫蔚枷微不知道,但陆居寒的确是偷了。她单手捏起蔚梨嫣的下巴,看着她尖酸刻薄的嘴脸,数次想要把陆居寒和裴圆希的事说出口,最终都及时忍了下来。蔚梨嫣罪该万死不假,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无辜的。“把她带回房间,以后但凡我在家,就不准她出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