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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4 大明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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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下午,陈王廷和黄宗羲到了京师。他们急急忙忙的要找金天启汇报安阳的情况。但金天启说不急,现在是春节,有事空了再说。于是让黄宗羲先去休息,而黄宗羲也正好研究他整理出来的甲骨文。至于陈王廷他还有个御前侍卫的差事,所以就留在宫中,一起看春晚。参与大明春晚的嘉宾是小范围的,等于是家宴。也就朱由检、金天启和后宫的女眷。其实此时这两位的嫔妃不多,金天启这边还剩(慧)皇贵妃范氏、(容)皇贵妃任氏、(成)贵妃李氏、良妃王氏、纯妃段氏。朱由检的礼妃田秀英,还有一位原先信王府的侍妾袁氏。而他们老爹和爷爷的未亡人阵仗就大了,当然主要是他们爷爷的,万历皇帝寿命长,则后妃多。李康妃(就是西李)这位为人刻薄但活到八十几岁的曾经的焦点人物,是泰昌皇帝活着的嫔妃中资历最高的,但是由于她的所作所为,现在成了最低调的一位。朱由校最后善待她,除了魏客的说辞,主要还是朱由校看在八皇妹朱徽媞的面子上,而作为朱由校的接替者,金天启更不在乎了。傅懿妃和朱由检的母亲孝纯皇后当年都是淑女,住在一起。朱由检就是根据她的回忆,找到了宫里和他母亲相貌相近者,再由他外祖母瀛国太夫人指点,画得他母亲的画像。画像完成后,以庄严的排场由正阳门迎入宫中。朱由检跪迎于午门,并将画像悬挂于宫内,请年老宫女观看,有人说很像当年的刘氏,也有人说不像。朱由检听了之后泪如雨下,相当感动,后宫众人亦随之感动落泪。泰昌皇帝的其他活着的嫔妃还有冯敬妃和邵慎嫔(这是朱由检封的)。万历皇帝遗孀中,还是以刘昭太妃为尊,郑皇贵妃一直被边缘化,最近身子不好,所以今天也没来。万历皇帝的皇后虽然只有王喜姐一个,但是他的后妃称为太后、太皇太后的就多了。所有新老皇帝还活着的其他后妃,无论有无封号,都请到了。那些年迈的遗孀们自是很是高兴,特别是那些无论老皇帝在还是不在了,都被冷落的低等嫔妃,虽然好过明朝早年的殉葬,但是也是个混吃等死。大明近年来,财政吃紧,内廷用度也一缩再缩。所以人在深宫远不如民间大户人家来得自由舒心。金天启对朱由检说,不久后他去南京的时候,把这些先帝遗孀全部带到南京皇宫养着,南京皇宫的一切用度都由求真院承担。这也算给朱由检减轻点负担,朱由检听了,紧紧握住金天启的手,道:哥,你还算有良心。华灯初上,皇宫里张灯结彩,宫人们川流不息。玉熙宫是这场春晚的舞台。为了舞台效果,金天启特地命匠工赶制了几个聚光罩,让舞台显得更加明亮。金天启带着张圣母,朱由检领着周皇后,还有他们的和他们老爹、爷爷的嫔妃依次落座。春晚就要开幕了。王承恩身着红色蟒袍服登场,他先说了一堆马屁话。接着,一出《天官赐福》的传统热闹戏,供奉御前。戏罢,钟鼓司佥书王进朝(绰号王瘸子)化了个小丑脸,一瘸一拐上得台来,一番插科打诨,把众人逗笑了。下一幕是武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孙悟空的脸谱造型以及服饰,金天启按照后世京剧的式样改造过,人物看上去更生动。至于内容么,当时西游记已经广为传播,作为武戏又不要什么唱词,吼几下就行了。金天启还创造性的在里面,插了一段狮子舞,作为白骨夫人的手下大妖。昆曲《西厢记.佳期》的红娘也登场了,“小姐小姐多风采,君瑞君瑞济川才。”

十四个字唱了一分钟。而在这一分钟里,演员变换了许多身姿,很多细微的表情,肢体动作,无不透露着韵味,把一个活泼俏皮的小丫头,体现的惟妙惟肖。所以,现代人很难适应这种慢节奏,细品味的艺术。喝奶茶的越来越多,品香茗的越来越少。看网络小说的读者,三五秒钟看一页,一分钟三四千字的一章就看完了。接下来是杂耍,什么跳丸(多球抛接)、柔术(一个人进入一个小小的箱子)、宝剑入喉,吞火球,七叠桌,蹬大缸、顶碗、转蝶。古彩戏法也是有趣。线灰悬钱术是已燃成灰烬的丝线却仍然将铜钱吊住而不落地。引烟成字术,香烟自直,并可用一筷子,将所燃之烟成字、图经久不散。瞬间种蓬术,瞬间让莲子开放出莲花。朱翊钛编排的《霸王别姬》登场了,在类似小刀会序曲的乐曲中,西楚霸王雄伟登场。他带着军队和刘邦的汉军战斗,最后败落至乌江边。项羽向虞姬和乌骓马作最后的告别,此时凄婉的乐曲响起,很好的衬托了当时的生离死别。在座的女人无不伤感落泪。此时,王瘸子又上来活跃一下气氛,把大家从哀伤的情绪中拉出来。金天启在后世听过台湾梁弘志谱曲邓丽君演唱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到了明朝发现也有按当时的词调唱吟的《水调歌头·中秋怀子由》版本。因此,他和张圣母商量,让她去鼓动周皇后唱此曲。自古宫内,帝王后妃亲自登台过把戏瘾的大有人在,故而周皇后也不推脱。周皇后是祖籍苏州的,而古时的唱词牌,其调基本就是戏腔,因此周皇后唱的词牌词调类似昆曲,也是婉转莺啼,煞是好听。朱由检听的摇头晃脑,意犹未尽。周皇后一曲唱罢,张圣母登台唱的还是水调歌头,只是她唱的是邓丽君版的。新鲜的唱腔让在座的众人耳目一新,金天启在座下和唱着,回想起前世在KTV里的场景,仿若隔世。在大家还陶醉在天籁一般的歌声中时,京华楼的说书先生上场了,他的一篇《鸿蒙开天》讲得有声有色,仿佛他就在那开天辟地的现场。金天启觉得比起这位先生的表演,他当初把这么绚丽宏伟的场面讲得就白开水一样,真是惭愧啊。当说书先生讲完后,朱由检却起身指出几处讲的不对的地方。金天启无奈的看着这位皇帝弟弟,道:这是娱乐活动,不是学术演讲,这么较真干嘛。朱由检却说,大道至理,不可有丝毫偏颇。搞得金天启只能对着朱由检竖大拇指。接下来是新编打稻戏《陆雅臣卖妻》,开始场面就是一个赌场,几个被魏存忠抓来的老千本色出演,什么三仙归洞,掷骰子,换牌,飞张表演的眼花缭乱,台下的贵宾看的目瞪口呆。而陆雅臣就是被这些老千输的倾家荡产,最后在人贩子唆使下逼卖妻子再赌。正巧其岳母前来探望女儿,苦心劝导,陆竟执意卖妻。岳母无奈,拿出一百两银子将女儿"买"回娘家。结果陆又将银子全部输光。深夜回家,人去财空,悔恨交加,便悬梁自尽。邻居蔡老伯发觉后,将其救活。蔡伯原先也是江湖中人,他把那些江湖伎俩一一给陆雅臣破解。最后他幡然悔悟,决心重新做人,蔡老伯领其去见岳母。经陆恳切求情,岳母及妻子方予原谅,重营生路。在大家为浪子回头而庆幸,以及谈论那些破解的赌场手段时,魏存忠登场了。他面前就一张挂着布幔的方案,手里一块醒木。他对各位贵宾一拱手,然后一拍醒木,开始他的单口相声表演。话说有这么一个人呢,一个字都不认识,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上京赶考去了。哎,到那儿还就中了,不但中了,而且官运亨通。各位还别不信,听我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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