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凝结至冰点的气氛。
是祁聿言的。
祁聿言打开一看,是祁云霆打过来的,祁聿言勾起嘴角,懒倦的接通,漫不经心的嘲讽道:“终于沉不住气了?”
祁云霆蹙紧英眉,深邃的眼眸,都是怒意,他冷声警告道:“祁聿言,把沈若梦放了,她不是你该杀的人。”
祁聿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命令他,他眸底瞬间凝结成寒霜。
讥讽的冷笑道:“你哪来的底气命令我?你以为你还是曾经只手遮天的祁云霆吗?”
祁聿言的话,把祁云霆压抑的怒火,瞬间点燃。
他表面不动声色,隐匿在地下赌场多日,看似和从前一样,其实他心里早就开始慌了。
他失去了帝国的权力和产业,再也不是高高在上,在帝国只手遮天的王。
而这一切,说来也可笑,竟然是被自己唯一的血脉而毁。
他咬着牙,浑身都是戾气和愤怒,对祁聿言狠声怒吼道:“祁聿言,我如果早知道你会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就该把你杀了,和你那贱.人.娘一样,都是贱.骨.头……”
祁云霆这话可谓是极为难听了,就连离得最近的鱼岁岁听了以后,心里都很难受。
她真的想象不到,这会是一个父亲,给儿子说出来的话。
她下意识的抓住祁聿言的手,却在触碰到祁聿言指尖的那一刻,怔在那里。
祁聿言的手,凉的心惊,就像是从冷水浸泡过得,没有一点温度,最可怕的,是他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冰冷刺骨的触感,在鱼岁岁碰触到祁聿言的那一刻,清晰的传递到她的指尖,顺着指尖,蔓延直最柔软的心脏,那最柔软的地方,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
鱼岁岁是一个极为怕冷的人,可还是不顾一切,把祁聿言那好似冰块的手,紧紧握住。
祁聿言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温暖,明明她的手也不烫,可祁聿言却觉得好暖,就像是冬日的暖阳,温暖撩人。
他的心颤了一下,他强装镇定的咬紧牙关,可眸底的寡淡凄凉,却又那么的明显。
祁云霆见祁聿言久久不语,以为说中了祁聿言的心思,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我命令你,立马放过沈若梦,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那贱.人.娘,在哪里吗?把沈若梦放了,我就告诉你。”
祁聿言听到祁云霆说的什么以后,墨眸划过一丝嘲讽,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低声说道:“原来在你的心中,她还没有一个外人重要,看来她离开你,是正确的选择。”
祁云霆这辈子,有两个逆鳞,第一是权利和地位,第二就是他名义上,和他身份地位匹配的妻子。
第一财阀夫人,和别的男人私奔,给他戴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这还是帝国权贵圈里,第一出现这样不堪的事情,这也是祁云霆最忌讳的。
男人总是双标的,尤其是有权势有地位的男人,他们可以忍受自己在外面女人无数,让自己结发妻子,在家里独.守.空.房。
却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明明是他先做错事在先,把女人逼得不得不离开,却在事后,一股脑的把全部的责任,推到女人的身上。
祁聿言的话,让祁云霆怒火中烧,许是生气到了极点,祁云霆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邪笑一声说道:“既然你偏要和我作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不是心里一直都忘不掉她吗?等我把她杀了,把她的尸体制作成标本,供你日夜观赏。”
“你越是喜欢什么,我就偏要毁掉,下一个就是你那小女人了,你可要看好点,别让我抓到”。
祁云霆的声音,阴险毒辣,宛如阴沟里,做尽恶事的毒蛇。
可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祁云霆在暗,祁聿言在明,偏偏祁云霆,还抓住了祁聿言如此重要的把柄。
怪不得,他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动作,原来在酝酿着一出大戏。
祁云霆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里的佛珠,一副信心在握的样子,他敢笃定,祁聿言一定会答应的。
鱼岁岁看着祁聿言,布满寒霜的俊容,想要说什么,却一下失了言。
在彼时,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一刻,鱼岁岁好似明白了,或许是她误会了聿言少爷。
如果不是聿言少爷,把她从华国强捋回来,估计她此刻,已经被祁云霆做成标本了。
祁聿言蹙紧英眉,眸底瞬间风起云涌,宛如黑云压境,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的气压直线降低,在沈若梦房间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许久,祁聿言凉薄的红唇,缓缓说道:“我放过沈若梦,你别动她。”
那边的祁云霆,听见这句话满意极了。
他深邃的眼眸,都是达到目的的贪婪,这一次,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救沈若梦那个贱人这么简单。
他在试探,那个贱人在祁聿言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
一开始他的计划,是想要用鱼岁岁的,可那他痴情的好儿子,竟然先他一步,把鱼岁岁带走了。
他没有办法,正当束手无策的时候,竟然有了那贱人的消息。
他本来想要把那贱人找到,当场杀了,可有人提醒他,用那贱人来威胁,控制他那好儿子,游戏岂不是更好玩。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不得不说,那他儿子什么都好,做事比他更狠,更不留情面。
可惜,对于女人,哦,对于他所在乎的女人,太过于心软。
他就应该和他一样,视女人如玩物,没有一丝弱点。
“好,等你把沈若梦,放了以后,我就把你那贱.人.娘放了。”
说完不等祁聿言的反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沈若梦听到自己保全了小命,欣喜若狂的瞪大眼睛,怎么都没有想到,祁叔叔会那么好,她背叛了祁叔叔,祁叔叔还不惜一切的救她。
她这一条命,从今往后,就是祁叔叔的。
祁聿言给祁阳一个眼神,祁阳立马会意,和其余几个暗卫,把沈若梦带走了。
沈若梦走了以后,宽敞的卧室里,就只剩下了鱼岁岁和祁聿言。
两个人四目相对,手还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