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梦出了会客厅以后,脸色就变了,想起刚刚吃下去的那血幽蛊。
她心里就一阵恶寒,她许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了洗手间里,想要把那药丸给干呕出来。
可惜干呕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一点作用,她不死心,想要用手指抠出来,她正想要这样去做的时候。
陈秘书阴森森的,在她背后说道:“沈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你想要把这药丸抠出来,我劝你还是少打这种愚蠢的主意。”
“血幽蛊已经化在了你的肚子里,流到了你的四肢,你吐不出来的。”
沈若梦有一种,被人说中心思的心虚感,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倨傲的说道:“陈秘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休要污蔑我。”
说完这句话,沈若梦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恰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许怀远。
看到许怀远,沈若梦就想起了鱼岁岁那个贱人,再加上自己以后,就变成了被人操控的木偶,心中对鱼岁岁更是恨之入骨。
“许先生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应该去找个地方,独自去难过吗?”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要计划着,把岁岁带出来吗?我已经在帝都了。”
“带出来,啊哈哈哈,我倒是想啊,可惜你的岁岁不愿意,她死活都不想和我离开,还说已经爱上了祁聿言。”
“我说是你要带她走,她都没有反应,还大呼小叫,引来祁聿言的注意,害我差点死在祁聿言的枪下。”
许怀远清润的眼眸,都是不可置信,他薄唇轻颤,喃喃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若梦见许怀远,竟然不相信她,她气笑了。
讥诮的说道:“是不是真的,你问一下鱼岁岁便知,只是可惜你啊,守护了一个女孩四年,到最后还是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你的女孩还爱上了别的男人。”
沈若梦的话,宛如锋利的刀片,直直的戳进许怀远的心里。
他胸口一痛,喉咙一涩,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旁的秘书钟良见此,惊得瞪大眼睛,急忙扶住了许怀远,焦急的问道:“总裁,您没事吧?”
许怀远还没有从那些话中,抽离出来,他清润温和的面容,一片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好长时间,才喃喃的说道:“咳咳咳我,我没事,回华国。”
钟良看着许怀远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焦急,想要劝说他一下,要不要在附近找个医生看一下的,但看到他不容拒绝的威严,还是忍了下来。
…………
鱼岁岁又是被一阵束缚感,给压抑醒来的。
自从祁云霆救走沈若梦,并给祁聿言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以后。
祁聿言就变得分外敏感黏人,一秒看不到她,就会发疯,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必须要十指相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他才心安。
鱼岁岁觉得,祁聿言小时候的过去,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导致聿言少爷如今的敏感偏执,病态阴郁,都和小时候的那些过去,少不了关系。
许是想到了什么,鱼岁岁眨了眨眼,她知道祁聿言醒了。
就轻声呢喃道:“聿言少爷,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我们在一起以后,还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呢。”
有人被所爱之人伤害至深,怎么都忘不掉那个人,困在自己和那个人的世界之中,不允许自己出去,也不允许别人进来。
后来,听了心理医生的劝导,经常出去旅游,认识接触的人多了,渐渐的就忘掉过去。
虽然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那个人的身影,但仔细想来,见过的风景,人多了,那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祁聿言的经历,和这些并不怎么像,可鱼岁岁觉得,如果聿言少爷始终困在雪雾岛,每天见到的人,都是那几个,很难走出来,忘掉过去。
祁聿言听到鱼岁岁的话以后,握着她玉手的大手,不受控制的一紧。
不能让她出去,不能让她眼里有别的人,别的物的存在,她的眼里只能是他。
他狭长深邃的凤眸,一片煞气灰暗,语气低沉下来。
细听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无聊,和我在一起烦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翻身,把鱼岁岁压.在.身.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眸底一片阴鸷暴戾,表情冷漠,紧蹙着英眉,他明明很生气,很愤怒的表情,却让鱼岁岁有一种别样的错觉。
就是……她像是一个负心汉,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矜贵清冷之姿,宛如神明,更是让她有一种负罪感。
鱼岁岁轻颤卷翘的睫毛,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轻声说道:“没有啊,你多想了,我只是觉得,在雪雾岛,在这聿苑有些烦闷。”
“我喜欢热闹的市区,不远处就是商铺,小吃街,早晨的时候,下了楼,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早餐,晚上下了班,走到小吃街,就能吃到各种美食,我觉得这才是生活……”
这也是鱼岁岁,一直想要逃离雪雾岛的原因。
雪雾岛四面环海,每天被困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刷微博,看电视,这些也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接触的人,太少了,她喜欢热闹,喜欢烟火气,喜欢在春天和朋友踏青,无事的时候聚餐,逛街,旅游。
这些祁聿言都不理解,也觉得不需要。
他觉得,如果鱼岁岁爱他的话,她的世界,就应该只有他一个,眼中也是,如果不能,眼里,世界都只有他,那就证明她不够爱。
起码没有他爱的深,他就可以做到眼中,世界里,都只有鱼岁岁,为什么她却做不到?
鱼岁岁说完这些话以后,祁聿言就沉默不语,寒潭般深不可测的眼眸,愈发的阴鸷冰冷。
鱼岁岁的心,也随着他逐渐冰冷的眼神,愈发失望。
许久,就当鱼岁岁不抱有希望的时候,祁聿言沉声说道:“你看到那些东西以后,眼中还会有我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