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工作时习惯拉起围帘，这样能集中注意力，但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中午吃饭时，他拉开帘子出去，发现三个同事都不在办公桌前，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他们集体出去吃饭了，也没多想。

但下午背起设备要去拍视频时，拉开围帘，发现同事们还没来，方程就有点慌了！

人呢？

人都哪儿去了？

实习期剩最后七天，这么生死攸关的时间，都不在电脑前工作，这是都自暴自弃了吗？

好像自从上午总结会之后，就没再见过三个同事。

方程坐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先伸头左右看看，见走廊里没人，蹑手蹑脚来到毕云霞办公室门前。

果然，里面热热闹闹的，全是说话声！

从只言片语里，方程就听到了田妙和谷豪的声音，邓游也插了几句，说的最多的还是毕云霞。一群人跟上课似的，而且是考前押题的那种氛围！

可惜的是办公室门比较隔音，能听见说话，听不清都具体在说什么，否则方程肯定偷师一下。

走廊尽头有人来了，方程掉头钻进电梯，下楼。

他完全能猜出来怎么回事，毕云霞为了对付自己，不惜亲自上阵带徒弟了！

毕云霞脾气虽然臭的要命，但业务水平确实有两把刷子，毕竟她也是公司主编，没点本事何以服众？这些天在公司泡着，方程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八卦，毕云霞做自媒体的时间很早，是从行业早期的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她能教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实战技巧，没有花拳绣腿！

压力一下就大了！

方程不指望田妙能给自己透露点内容，哪怕平时关系再好，但眼下是利益之争，录取名额就那些，谁能让着谁啊？只能靠自己！

不过他也不怂，手里有冬妮娅这么一张王牌呢，这段时间玩了命的工作，也有些经验有些本事了，最后一周拼拼命，不信突破不了同事们的围堵！

而且，有几个隐藏大招他一直没用，事到临头了也可以试着用一下！

不就是一打三吗？谁怕谁啊！就算再来三万个对手也……确实太多了，还是一打三吧！

出了公司，方程没有去学校，冬妮娅在江城大学已经是个小红人了，走到哪都有人认出来，不方便开展工作。

他直奔市图书馆，坐电梯上顶楼。

没错，这两天的工作地点转移到新建的市图书馆了，图书馆的楼很大，顶楼有不少空房间，都是些备用的囤书仓库，连门锁都没有，里面跟毛坯房似的。方程第一次来的时候，地板上还有些……小雨衣，也不知道啥情况，他在墙角捡了把扫帚都扫干净了，暂时当工作间。反正这地儿连保洁阿姨都不来，根本没人知道。

电梯到了。

冬妮娅正站在走廊窗户边往下看。她今天换了身白色的毛衣和黑色运动裤，胸脯特别明显，金发扎了高马尾，整体风格俏皮可爱。

“今天几个视频？”冬妮娅笑着冲方程挥手。

“6个。”方程说。

冬妮娅瞪眼，“这么多？”

“视频多你也挣得多嘛！”方程微笑，推开一间空仓库的门，熟练地架设设备。

“视频多我当然高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一天写出这么多视频脚本？最开始一天才拍一部来着。”冬妮娅进屋关门。

“熟能生巧。”方程从背包里抽出台词本递给她，“接下来一个星期要爆发了，以后每天的视频会越来越多。”

冬妮娅乖巧地点点头，低头看台词。

第一个台词本就让她呆住，“这个视频是……抽奖？”

“没错，抽奖！你那五十张画不都画完了嘛？该兑现承诺送给粉丝了。”

“你都把中奖名单写在台词里了？”冬妮娅吃惊，“你这是……抽完了？”

“对，我都抽完了。”方程点头，“你坐在电脑前，随便点点鼠标，装作正在抽奖。这份台词我存电脑照片里了，照着读就可以。摄像机拍你正脸，拍不到电脑屏幕。”

方程压根没抽奖，他昨晚从符合条件的粉丝里，找了一些评论区最活跃的、级别最高的账号颁奖。当然了，发小也被暗箱操作安排了进去。

电脑摆好，冬妮娅坐在电脑后，整理自己的头发。

方程把摄像机角度调整好，“3，2，1，开始！”

冬妮娅微笑着挥挥手，“大家好！我是冬妮娅！这期视频就是兑现开奖承诺的环节了！五十副画已经准备好，画的我手都快断了，废话不多说，开抽！”

电脑屏幕上放着台词照片。

冬妮娅装作点了两下鼠标，“第一个中奖者……zxcvbnm？我不明白，这个账号名有啥特殊含义吗？总之恭喜zxcvbnm！”

一个接一个中奖者被念出来，过程其实挺水的，五十个中奖者颁布了十多分钟。这个视频方程也不打算剪辑了，原汁原味，显得好像是真的在抽奖一样。

最后，冬妮娅微笑着看向镜头，“以上就是本期的中奖名单！希望这些小伙伴把邮寄地址私发给我，画大概一周内会送到。”

“这周我陆续收到了一些粉丝的私信，都希望我直播开奖。我以前没有直播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弄，这周我想办法学一学。如果能学会，那下周我找个时间开直播。也有可能学不会，那大家就再等等。”

“如果直播的话，我也没什么才艺，可以给大家表演画画，最主要就是回答大家一些问题。有什么关于古生物和濒危生物的问题都可以问我。这个星期我会再画50张画，如果直播，就在直播时随机送出，如果不直播，就下周五晚上开奖。规则和上次一样，关注加每个视频点赞！”

最后，冬妮娅做了个比心的手势，视频结束。

“完美！”方程点头，“这条视频过了，你看看第二个台词本吧。”

冬妮娅拿过台词本来，却没有立刻看，而是眨巴大眼睛望着方程，“方哥，下周要我直播吗？”

“这事儿得征求你的意见。”方程说，“你愿意直播一次吗？”

冬妮娅咬嘴唇，歪头想了想，“我怕搞砸，我很笨，不知道怎么播……”

“我提前给你写好剧本，到时候你对着电脑直播，念剧本就行了。”方程目光期待，“你现在已经有些粉丝基础了，如果直播的效果好，说不定能收很多礼物，涨一大堆粉丝！礼物的收入咱们一九分，我一你九。”

冬妮娅狂摇头。

“五五分。”她认真地说，“台前幕后的工作都重要！”

方程大喜，“好！那这两天咱们好好设计一下！争取让你的直播首秀一炮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