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主意啥主意？”唐小小眼神也亮了。

“你的故事背景，不是人类遗弃地球吗？”方程道，“人类之所以遗弃地球，原因是核大战，整颗星球全是核辐射，没法住人了，只能移民外星！”

“核辐射会导致什么？一个是大面积物种死亡，一个是大面积物种变异！”方程嘴皮子飞快，“地球历史上已经有过生物大爆炸，短时间内诞生大量的新物种。而人类离开地球后，核辐射肆虐，又一次生物大爆炸开始了！因此，整个地球的动植物面貌都发生彻底改变！地球看上去就像外星球，视觉效果不就有了吗？”

唐小小皱起眉头，“可是……怎么拍？”

“拍摄方法有很多，实在不行可以后期制作。”方程说，“问题的关键，就是设计出稀奇古怪的生物，给大家一种新鲜感。在一个相当科幻的环境里，再上演你剧本的爱恨情仇！”

“稀奇古怪的生物？”唐小小苦瓜脸，“这个……我真不太会，不一定能设计出来。”

“不不不，不用你设计！”方程拍拍胸脯，“有我呢，我负责设计各种动植物，你继续完善剧情。”

“你？”唐小小狐疑地盯着他，“你行吗？这活儿可不简单，得设计的合理，还得新奇，需要生物学的知识储备和澎湃的想象力！我觉得你可以去雇佣一个生物学家，自己凭空想的话……够呛吧？”

“知道我大学专业是什么吗？”

“什么？”

“古生物与灭绝生物！”方程语气相当自豪，有生之年，这破专业终于派上用场了啊！

唐小小表情惊喜，竖大拇指，“牛掰！居然是这么冷门的专业！那这方面就靠你了，我继续打磨剧情！”

说完，她从床边跳起来，关上灯出门。

方程独自躺在黑暗的房间里。

看看窗外，天空还是一片黑。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现在几点钟？

从床头柜摸起手机，屏幕亮起，3：42！

我靠！三点多这妹子还不睡觉，写了一夜的剧本？

太拼命了啊！这么拼怎么能行？给她的月工资只有五千而已，又不是五万！为了这么点钱不能把身体糟蹋坏了啊！

方程赶紧起床，拉开卧室门。

整个家里一片黑暗，只有一丁点光芒，是唐小小卧室门缝透出来的。她的房间还亮着灯！

方程赶紧过去，敲敲门。

“干啥？”唐小小的声音充满警惕，“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我不进去！”方程赶紧说，“这都三点四十了，你是一直没睡觉吗？赶紧睡吧，这剧本还不急，比赛方的正式通知还没下来呢！别熬夜把身子熬坏了，四点睡七点起，icu里喝小米啊！”

“啊！这么晚了吗？”唐小小声音错愕，“我没注意时间，这就睡，你也早睡吧！”

方程心说我早睡了啊！你把我摇起来的！

无奈地摇摇头，回屋睡觉。

……

早六点半。

方程伸了个懒腰，穿衣服下床。

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走廊对面的卧室门也打开，唐小小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地出来。

她面色苍白，黑眼圈深的要命，头发凌乱，状态宛如坟地里爬出来的僵尸。

“你怎么起这么早？”方程呆了，“你这才睡了仨小时吧？”

“压根没睡。”唐小小苦笑，“我一有灵感的时候，就通宵睡不着，养成习惯了。我做个早饭吃完就睡，可能得睡到下午两三点……不对，不能睡那么晚，我一点钟还得去商场当熊人。”

“哎呦，我的祖宗，你坐着吧，我给你做早餐！”方程赶紧拉开餐桌椅子，把她拽过去摁下，“等着吧！”

“那多不好意思！”唐小小又要起身，“我做饭吧！”

方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回座椅，“歇着！等我做！”

唐小小脸色微红，“那好吧……谢谢你。方程你真是好人！”

方程刚要进厨房，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这好人卡怎么说发就发？

煎了两个手抓饼，打上鸡蛋，洒番茄酱，再搁两根烤肠。迅速烧了一小锅西红柿鸡蛋汤。统统端上桌。

唐小小狼吞虎咽，“手艺真好！”

“你那个熊人的工作，不能请假吗？”方程问。

“不能。”唐小小摇头，一脸苦逼，“如果缺勤一天，钱就会扣很多。没事儿，我睡一上午就差不多了，下午我去工作，稍微困一点不要紧。”

“能替吗？”

“啊？”唐小小嘴里的鸡蛋掉在盘子里。

“我替你去当一下午熊人，你好好休息。”方程说，“熊人衣服一穿，又看不见里面是谁，我替你一下午应该没问题。你就别定闹钟了，睡到自然醒。”

唐小小疯狂摇头，连连摆手，“这怎么能行！我的工作怎么能让你做！”

“唐小小，咱们是一个团队，你为了我的项目通宵写剧本，我帮你一个下午，这很合理。”方程认真地说，“我的工作很弹性，没啥活儿，你放心吧。”

唐小小微皱眉头，眼眶忽然红了，两眼水汪汪地反光。

方程有点手足无措，咋的，这是要哭？不至于吧！又不是啥重活儿，如此感动的吗？

“我确实很累，想睡个饱觉。”唐小小低声说，“那就辛苦你替我当一回熊人，我休息过来，一定把剧本打磨好！做一个完美的剧情出来！”

唐小小低头抹眼泪，“方哥，你真好。”

方程赶紧抽卫生纸递给她，“哎呦，怎么还掉泪呢？不至于不至于，我工作真的很清闲，随手帮你个小忙而已！”

“我不知道，我其实不是很感动，但是眼泪它就往外流。”唐小小咬着嘴唇，用纸擦泪，“可能是在外打工太辛苦了，头一次有人照顾我……好吧，我其实真的很感动。”

方程有种冲动，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感觉好一点。

“我吃饱了。”唐小小起身，“我用手机把工作地点和时间发给你。”

“好，发完你就睡吧，睡个饱觉。”方程点头，“一切交给我，放心。”

唐小小点点头，抹着眼泪回屋。

方程也吃完饭，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