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上挂着崭新的名牌，“方程工作室”。

这是公司新批下来的办公室，供他一个人使用。面积比他进公司前住的出租屋还大。从此以后就告别工位桌了，不必再和上百个同事挤一层，升级为专属单间。

方程有点激动，掏出钥匙来，打开门锁。

宽敞的大房间，落地窗外是大半个楼房林立的城市，陈设很简单，办公桌饮水机，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绿萝。

方程伸手在办公桌上摸了一下，看看手指肚，没有灰尘，看来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

桌上还有两只黄色大纸箱，箱子上还贴着白色便签“送至方程工作室，轻拿轻放”

方程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拆开纸箱，箱子里全是书。

《20世纪科幻小说史》、《科幻编年史》、《科幻两百年》、《海伯利安》、《完美的真空》、《科幻基石丛书》……

两大箱科幻相关的书籍，有理论性的书也有经典名著，方程脑壳隐隐作痛，半决赛前得把这些书都看完，免得在评委面前一问三不知。

难度比大学期末考还高，接下来这段时间恐怕得通宵彻夜了。

方程刚打开空调，门又被敲响。

唐小小开门跳进来，手提两袋包子，满脸兴奋，四下打量。

“方程你混上单间了，是大领导啦！”唐小小把包子放桌上，“贿赂贿赂你，请你吃包子。”

“就拿这个考验领导？哪个领导经不起这样的考验？”方程开玩笑。

“冬妮娅呢？怎么没来？”唐小小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腿一蹬办公桌，嚣张地转起圈。

“不知道，再等等吧。”方程搬了旁边的小椅子过来，坐下啃包子。

看上去吃的很简单，实际上咬开包子皮，里面是整个整个的虾仁，还有蟹黄填充，一个包子四十块钱，相当奢侈。

“昨天打电话她怎么说的？”唐小小又一蹬桌子，停止旋转。

“她昨天没精打采的，也不怎么说话，我说什么她就嗯嗯地答应，可能是困了，也可能已经睡着了被我电话吵起来。”方程道，“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请进！”唐小小大声说，俨然此地主人。

门打开，一个米其林轮胎人挤进来。

冬妮娅从头到脚都是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鼓鼓囊囊地像个北极熊。

头上还戴了白色毛线帽，小脸红扑扑，一脸憔悴。

她坐下来就抓起包子吃，边吃边打喷嚏，不断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擤鼻子。

“感冒了？”方程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

“嗯，生病病。”冬妮娅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咋一天不见就病成这样？发烧没？看过医生吗？”方程关心道。

“我的体质特殊，从小就是，天气一变化，就突然生病病，没有两个星期好不了。”冬妮娅又打喷嚏，可怜巴巴地捧着包子，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沮丧，“生病期间会很虚弱……一点儿力气没有……好像随时会死掉……”

方程和唐小小面面相觑，都有些意想不到。

“那你……还能参赛吗？”唐小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