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九点，黄确和古一明按照顾强提供的地址，开车来到了上理铬的永福小区附近。在停车场将车停好，向和傅小嫣定好的咖啡厅走去。在来傅小嫣住的永福小区路上，黄确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和她面谈，约好在她家附近的"虹云"咖啡厅里见面。咖啡厅是仿欧式装饰的三开间玻璃门面，然而，只有一间的玻璃门是可以打开的，其余两间只是起到玻璃墙的作用。店里的桌椅都是原木制作，铺着蓝白相间的花格桌布。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淡淡香味。在这个时间段，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黄确和古一明进来后，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傅小嫣还没有来。他们点了两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等傅小嫣。古一明听到了一阵嘈杂声，他往入口处看去，几个跳广场舞的六十多岁左右的大妈穿着紧身渐变绸服，手里拿着红色折扇，高声谈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选了张与黄确两人不远处的桌子坐下后，不绝于耳的聊天声和开怀大笑，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黄确和古一明的咖啡还没喝完，古一明就看到从玻璃门外走进了一个穿着一件乳白色风衣，灰蓝色紧身牛仔裤，手里拿着小皮包的年轻女孩，她进来后，看到了坐在窗边的两个男子，微笑着走了过来。看她走进店里，大妈们一时间停止了谈笑，都扭头看着她。其中有一个似是认识她，对她招了招手，嘴唇动了动，又怕认错了人，手竟悬在了那里。女孩朝她投去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径直走到了黄确他们的桌旁。"请问…"黄确和古一明一听问话，赶紧站了起来。"啊，你好，是傅小嫣吧？″"对。″"请坐吧。"古一明把桌子对面的椅子拉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坐下来谈。″女孩在椅子上坐下，把包放在桌子自己一角的位置上。"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同你说了，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侦查员，我是副支队长黄确，他是我的同事古一明。″然后他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掏出警察证。傅小嫣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你们。″"那好。″黄确坐回原位，示意古一明做好笔录准备。"请问两位警察，你们要和我谈些什么事呢？"傅小嫣开口问道，长长的睫毛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光泽，她的脸上化着淡妆，肌肤看起来细腻娇嫩。穿着鞋跟有点高的高跟鞋，体态匀称，显得高挑，落落大方。"先来杯咖啡吧，好吗？″古一明年纪较轻，从警时间不长，似乎对眼前的这一位模特式的职业女孩颇有几分好感。傅小嫣对古一明淡淡一笑:"我自己来。″她对服务员招了招手，报出了咖啡的名称。"你是顾强的女朋友，对吧？″黄确微笑着问道。"是的。″傅小嫣脸上仍带着微笑，浅浅的两个小酒窝显现了出来。"你未来的婆婆，柯莉董事长遇害了，请你节哀顺变吧。今天我们约你在这里谈话，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柯莉董事长生前的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好不好？″"好，你问吧。″傅小嫣收敛了笑容，坐正了身子。"首先，我想知道六号晚上的八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哪里？″"前天晚上的那段时间，我和几个以前曾在皇冠大酒店工作过的姐妹在餐厅吃饭。″"在吃饭这段对间里，你都和她们在一起？中间你有没有离开过？″黄确盯着傅小嫣的眼睛，等待她回答。"你说的离开我确实没有，中间去过两次卫生间。″"为什么？去了多长时间？″"因为我总感觉胃里不舒服，想呕吐，每次也就几分钟。″⺀你能不能告诉我，在餐厅里和你在一起的几个酒店的员工是谁？″傅小嫣把当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几个员工各字一一说出后，有点俏皮似的看着眼前的两位警察。"你是几点离开酒店餐厅的？″"大概是十点十分的时候，团为我呕吐得太厉害了，她们劝我回去休息。″"那好，关于柯莉，也就是你公司的董事长被人杀害了，作为她的助理，你能想到什么她生前不正常的事吗？″古一明从一旁插口问道。"在那天晚上接到顾强打给我的电话，我才知道董事长被人杀害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这个问题，可还是没有头绪。那天我忙着替她处理公司上的事，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想不起在她生前有什么不正常发生的事。″说完，傅小嫣轻轻摇了摇头，把咖啡端到嘴边。"据你所知，顾铭在十多年前因交通事故去世后，她有没有再谈过恋爱？″黄确换了个话题。"我到这家公司才两年，许多关于董事长的私事我都不太清楚。不过，我刚进公司实习不久，听一个老员工偷偷和我说过，好像董事长在十年前曾和一个男人有过来往，不过都没有公开。″"哦，那个老员工怎么说？""她也只是看见过董事长和这个人晚上在星湖边的长椅上聊天的背影，当时董事长好像依偎在她的怀里，看起来挺亲热的，其他，她也说不出什么了。″"依偎在他怀里？″黄确有点讶异。"这个女员工是这么说的，公司里的人有时也会八卦，你问得太详细，我也答不上来。″"那个女员工没有看到他的相貌？″"没有，只是说都在晚上看见，这个人是瘦高个，似在哪里见过。″"你能告诉我这个女员工的名字吧？″"可以，她叫李薇，去年从公司退休了。"傅小嫣实话实说。"她现在住在哪里？″"她住在哪里我不太清楚，那要查员工的记录才知道。″"你们还聊了些什么？″⺀"呃，时间太久了，也就是在公司的餐厅里吃午饭的时候，说了这么几句，那时候我还不是董事长的助理，随便打听老板的私事，那可是禁忌。她好像也感到失言了，就不敢多说话。"傅小嫣把双手贴在面颊上，修长手指的指甲上涂着肉色的指甲油，泛着柔和的光泽。柯莉曾经和一个瘦高的男人十多年前在星湖边约会，还依偎在他的怀里，这是一个全新的线索。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柯莉和他曾经是什么关系？黄确在脑海里预感到这个人的出现和案子应该有一定的关联，一时竟怔住了。古一明看他陷入了沉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黄确才意识到自己正在问话，不好意思地默默点了点头。"我给你扩大点回忆的范围，，自从你和顾强成为好朋友后，柯莉董事长有没有对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说过些什么和公司的管理有关的，值得你重视的话题？″黄确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让我想想…"傅小嫣歪了歪头，摸了摸头发，"也就是前几天吧，当时我们在办公室里聊了聊公司自前的经营状况。″"哦，都聊了些什么内容？″"她说如果我把公司交给你管理，照目前的经营状况，你打算怎么管理公司这一类的话。″"听这话的意思，她是有心要把公司交给你管理？″"是的，我现在回忆起来，她确实是有这意思。她说在顾铭董事长去世后，她接管了这公司，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应有的生活。就算她唯一的儿子顾强，也只能从小把他寄宿在私营的学校读书，母子俩离多聚少，对顾强她的心里是有亏欠的。她还说，知道我和顾强谈恋爱后，心里就踏实了。其实那天借她生日这个机会，才让我知道顾强是她儿子。她本来想给我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但由于她的病，看来这个愿望有点难实现了。″:"是这样啊，她知道你怀孕的事吧？″"应该是知道吧，我在她的眼皮底下工作，还能瞒得了她？就在这段时间，我呕吐得厉害，她可能也猜到了。她还让我抽空到医院检查一下，但我一直没有去。直到姐妹们说我怀孕了，回来的路上到药店买了验孕棒，才知道我真的是怀孕了。″"那她猜到你可能怀孕了，就应该给你们举办婚礼，不是还来得及吗？"古一明有点纳闷，直截了当说道。"董事长看着很开明但终究是个老派的人，可能她心里还有些别的考虑吧。顾强追问过她，她只是说，等办完这最后一件事，她就放心了。″傅小嫣神情有点忧郁，她看起来又陷进过去的回忆中了。"她究竟要办完什么事，才放心呢？你和顾强都不知道吗？″"直到现在，我和顾强都不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或者以后可以解开吧。″傅小嫣看着窗外的景色，有点茫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