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嫣在两位刑警询问完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放在桌上的二维码收款牌扫了一扫，付了账单。她微笑着说:"两杯咖啡我请了，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掉转身子，向大厅的门口走去。走到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面前时她停了停，那几个老人看到她过来，马上都不再高声谈笑，都看向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孩。看着她们对自己投来的善意目光，再看看她们放在座位的的厚衣服说道:"大妈，天有点转凉了，别净顾着说话，记得穿上厚点的衣服啊。″"啊，谢谢你，就是啦，我也感觉有点凉了。″其中一个脸颊有点瘦削，戴眼镜的大妈对傅小嫣点点头，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拿了起来。看着走出大门的女孩背影远去，大妈们又恢复了旁若无人的高声谈笑。傅小嫣走后，黄确和古一明相继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古一明把笔录本装回衣袋里，离开了座位，向门口走去。经过那几个老主妇旁边对，坐在通道旁边椅子上的一个圆脸矮胖的大妈伸手把他们拦住了。她圆睁着大眼开了口:"喂，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对那个女孩既问话又记录的。″那几位也将好奇的眼光投向了黄确和古一明，她们的脸上也充满了颖惑和不解。"大妈，是不是我们刚才的谈话影响了你们的兴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对你们表示造歉。″黄确微笑着说道。"那倒不是。我们姐妹几个就是不明白，难道你们是办案的警察？″胖大妈侧着头向眼前的这高个子男人问道。"是的，我是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黄确，这位是我的同事古一明，我们在这里约见的那位女孩，就是案件的知情人。″"啊，原来真的是警察啊。我们也只是看着你们在那里谈话记录，我就猜想你们是警察，就可几个姐妹说了。她们还不太相信。看看，我猜得没错吧？″胖大妈说话的语速很快，像是机关枪似的。未了，她把脸凑到黄确面前，说道:"在那女孩从外面走进这里时，我就觉得她有点面熟，就一直在想，我们曾经在那里见过？就在刚才她从我面前走过，我突然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几个月前搬到我们小区的那个女孩吗？″"这么说，大妈你见过她搬家到你们小区？″黄确看着这老人的脸问道。"那是，这姑娘搬家的那房子就在我家不远的那幢别墅。说起来，她和我们姐妹几个也算是邻居，都在一个小区住着。就是因为她都是早出晚归，不容易碰上面，只知道她在哪个公司上班。搬家的时候我还凑过去看了看。″黄确听到这老人这样说，就笑了笑说道:"你真的是看见她在不久前搬到你们家附近的？″大妈咯咯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当然，我当时就有点纳闷了，她不就是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的嘛，干吗会到我们小区来凑这热闹？″"陈姐，你这个人就爱管闲事，人家搬家不也很正常，你也去管，真是的。″其中的一个看似有点富态的主妇怼了她一下。矮胖大妈似乎一点也不理会别人怎么说，她告诉黄确:"那天，我在小区里的树林遛狗，就发现那幢刚卖出去的别墅前停了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有几个工人忙着从车厢外外卸家具。我就看见这个女孩和一个瘦高个大约六十多岁的男人在吩咐他们怎么摆放。″"大妈，你看到这个男人的相貌了？″"没有看清，只看到那男的身材偏瘦，但穿着很整洁大方，他和那女孩好像是父女，我就凑过去看了一眼，那男的就走进房子里了。″黄确听见这胖大妈说起和傅小嫣搬家时有一个六十多岁偏瘦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咯噔了一下，敏锐联想到案发现场的场景。他对这个老人说:"大妈，我想请你到那边的桌子聊一下，可以吗？″老人似有些疑惑地看着黄确，面上有了难色，怕自己的这些话惹上了麻烦，她连忙问道:"为什么你们要单独找我问话，在这里说不行吗？″黄确咧开嘴笑了笑:"别担心，这是我们警察办案的一个要求，再说我也只是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没有什么的，这几位大妈不也在这里坐着，用不了你多长时间。″"那好吧，我只是看见她搬家，其他的跟我没关系的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那边的桌子走去。古一明向走过来的服务员吩咐说:⺀三杯美式咖啡。″黄确和那位大妈相对而坐，古一明仍然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在那几个老人中，传来了一句似是埋怨的话:"这不，爱管闲事，管到自己头上了。″但随即她们又开始聊起天来，对胖大姐的事再也不关心。"你们究竟是在调查什么案子？非得让我到这边来？″这老人看似很精明，坐下后，先问了这一句。"哦，是这样的，你看过前天的电视新闻了就会知道，我们市里的翡翠园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件案子，在寻找目击证人和知情人。″"可我既不是目击证人，也不是知情人啊。″"知情人也不一定是对案件有很多了解的人。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些你看似无关的亊，对我们就有启发。只要你把前段时间女孩搬家的时候，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告诉我们就行了。″"你说的案件，是不是六号晚上发生的那起凶杀案？″"是的，就是那个案子。你刚才说你看见过在不久前那女孩和一个看似她父亲的人搬家到你家附近，对不对？″"对呀，我记得那天大概是六点多钟，确实是看见了那对父女俩在搬家。″胖大妈实话实说。"你们的小区我没去过，听说是个早期开发的高档小区，里面是别墅群，且在依山傍水的星湖边，对吧？″老妇人听黄确把自己所在的小区说得那么好，她的眼睛放着光，很是自豪地说道:⺀那是，那里住的人家都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家，因为那里的房子可不便宜。″"那女孩搬进的这一家以前没有人在住？″"那说起来，话就长了。这家的住户是一个搞金融公司的老板，因为他儿子在美国念的书，毕业后，就在那个什么谷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让他们两夫妻过去共同生活。″"也就是说，他们就移民美国了？″"是的。移民就要把房子卖掉，时间又紧，再说住过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脱手。可就是因为是高档小区，最后还是卖出了。但价格就稍低了一些。″"卖了多少钱？″一直忙着记录的古一明，有点好奇地问道。"这家人的嘴严得很，不会对人吐露一句，当然，他们家又不缺钱。″矮胖大妈脸上有点羡慕的样子。"就你看来，那次和女孩搬家的，看似那个偏瘦的人年纪有多大，他的身体有什么特征吗？″"年纪可能是六十七八岁这样，特征…这我可说不上，只是看他高高瘦瘦的，但人看着很精神，斯斯文文的。″"你不是说你靠过去看了吗？″"是啊，我这人天生好奇。既然他们搬过来了，大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就想过去打声招呼。但我刚过去，他们就随着搬家具的人进到屋里去了。″"也没能说上话？″黄确有点想知道这男人的名字。"没有。刚好这时，我那老头出来找我，我就回去了。“"大妈，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从小区开始售卖后的第一批住户吧？″"对。当时我们搬进来的时候，许多人家还没搬过来。但这一户却是早就住在这里了。″"就是搞金融的这一家？″"不是，原来这一家就是开发这个小区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好像是姓顾，对，叫顾铭。″老人记忆力很好，连这里住过谁都记得很清楚。顾铭，那不是顾强的父亲吗？黄确感到有点惊讶。顾家为什么要把那里的房子卖掉？而在最近傅小嫣又把它买了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顾铭为什么要把房子卖掉呢？你知道情况吧？″"大概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不然我家老头也不会说我多管闲事。″胖大妈笑着说道。"你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这顾家曾经出了大事，顾铭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掉下山崖，两夫妇一死一伤。顾铭在医院里没抢救过来。他老婆也受了伤，治好后，又住了一段时间，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把房子卖了，和她在学校读书的儿子搬到另一个小区了。″"她老婆搬去哪个小区，你知道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好。我没有问题了，谢谢你的协助。在这里有一份笔录，你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补充，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黄确指着笔录对胖大妈说道。矮胖大妈大大咧咧地粗看了一眼古一明递过来的笔录，在上面签了字，把桌上的咖啡端起来一口气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