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黄确和古一明就出现在了顾强的面前。黄确与上次见到顾强时穿的衣服不一样，黑色的衬衫上穿着一件褐绿色的外套，配着黑色的西裤。显得干净利落。他见到顾强，第一句话就是"天气有点转冷了啊。″也不等他回答，一边说着一边往二楼的楼梯里走。在客厅里，黄确和古一明相继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下。两人环视了一眼客厅，发觉地上已径擦抺过了，所有的家具都似一尘不染，屋子里散发看丝丝清香。顾强看到他们脸上轻松的神色，笑着说道:"刚才打扫了一下，母亲走了，保姆又不在，只好自己动手了。″说着，他从咖啡电热壶里倒出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了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以一种习惯性的口吻说道:"请二位喝点咖啡。″黄确和古一明相对看了一下，端起杯子，闻了闻，喝了一口:"啊，真不错。″屋子里顿时飘起了一股甜甜的咖啡香味。黄确放下杯子，说他们今天过来，是想归还大前天晚上从顾强手上借走的暂扣物品的。接着古一明从随身带来的塑料袋里，把笔记本电脑、记事本等物品拿了出来，还给了顾强。顾强经过确认后，在古一明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字。"这几天，你又想起什么了吧？″黄确一边端着咖啡杯，一边问道。"你指什么？″"有关你母亲去世的情况，哪怕很细小的事情也可以说。″"刚办完追悼会，我的头脑乱得很，净想着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了，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这也很正常。一个身边最重要的人突然走了，有这样的反应，是很自然的。″黄确将杯子端近嘴边，轻轻啜了一口咖啡，"按照本地的风俗，人去世后的第三天出殡，你母亲的葬礼有很多来宾参加吧？″黄确有意将话题转向追悼会上。"是的，今天早上举行的追悼会，市里各阶层和亲戚好友都来了不少，公司里中层以上的员工也参加了。我和傅小嫣都真不敢相信，会有那么多人参加母亲的追悼会。″黄确点了点头，说道:"你母亲是商界的精英，人缘又好，这对你母亲和你们也是一种安慰。″他接着说道:"你母亲去世了，她公司里的人都怎么看待公司的去向呢？″"你一提到这件事，我还真的听到在追悼会告别仪式之前，公司里的几个中层以上员工的谈话，可能我很少去公司，他们好像都不认识我。″"哦？他们都说什么啦？″黄确的目光紧紧盯着顾强。"可能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参加葬礼的人，就不避讳，说的是我母亲在去世前的一些反常的情况，还有公司目前的处境等事情。″"反常情况？″"对。说是我母亲在去世前的十几天里，让人暗中调查了财务部的账目，好像还绕过法务部去找过律师。他们就感觉有点奇怪。″"查账后又去找了另外的律师？″"是的，我也问过傅小嫣，她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做，只说是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没问清楚那几个说话的员工，你母亲为什么这样做吗？″⺀没问，我只是站在那附近，他们可能看我是个生面孔，才敢说这些话，不过，很快大家都缄口不言，怕失口惹上麻烦嘛。″"是吗？″黄确用手捏捏下巴，咂咂嘴，似乎对他的回答感觉有点遗憾。"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是不是你母亲发觉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查到了什么？″"我也想不明白。″顾强看似有些茫然。"如果是你母亲暗中调查，那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这或许是威胁到了某个人，就造成了她被杀害的原因。″"也有这种可能吧。""傅小嫣是她的助理，你母亲又那么信仼她，难道她也一点都不知道？""据傅小嫣说公司目前还没有发生资金短缺的问题，查账的结果也没有问题。只能说是母亲这样做，自有她的理由。""是吗？″黄确看来很重视顾强说的这些话。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记事本，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同事也去了你母亲的公司，问了一些人，确实存在你母亲在这十多天里面有些异常的表现，但他们都没能给出确切的说法。″他说着停顿了两秒，"在遇害的三天前，你母亲对人的态度就开始有点不太对劲了。″"哦？也就是说，那天发生过什么？″顾强停下了放到嘴边的杯子。"为了弄清这件事，我昨天就这一问题向这里的邻居打听了一下。结果，在附近的一个女孩说，她曾在二号那天傍晚六点钟左右，看见你母亲从车库里把车开出去，经过她身边时，还把车停下来，和她闲聊了几句。""她没说什么吧？″"女孩很好奇，问你母亲去哪里，她说是去见一个人，那女孩是个公司的文员，她记得很清楚。″"大概是业务上的事吧，见一个人对我母亲来说，不也很正常吗？""也有这种可能，但你母亲去见的是什么人呢？回来后，态度就变得判若两人，这一点尤其使我感到奇怪。″"哦…″顾强张口想把二号当晚母亲在星湖边和人吵架的事说出，但觉得对母亲有点不敬，就没有再说下去。黄确看他欲言又止，说道:"你母亲去见的这个人，在哪里会面，他们又谈了些什么？对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线索吗？″"我还真没有。″"那关于这问题，你如果想到了什么，请务必和我联系。""好″顾强喝了口咖啡，感觉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