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
“第二次是我无意中再经过那里,听见似是熟悉的弹琴声,我走了进去,才看到是傅小嫣在弹琴,这次是我主动坐在了她身边。我们开始聊了起来。从钢琴谈到文学,这样我们就熟悉了。我才知道她不是本地人,是富林市旅游公司的一名导游员。怪不得,我找不到她。”
“你们就这样认识了?”
“是的,她每次带旅游团到这里,她都会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就把咖啡馆定为见面的地点。″“听你这么一说,她应该是也喜欢你的,那为什么会在宾馆里闹出那样的事?”
黄确话锋一转,提到了宾馆里那件案子。“那可能是我太 急于求成了吧。″“她不喜欢你?”
“应该也不是,可能是我表错了情,她还没有准备好结婚吧。”
“这样啊,你能不能把你们在宾馆里发生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我们?”
秦放的嘴唇动了动,目光有些似游离不定,他叹了口气。“当晚我在宾馆订了房间,买了玫瑰花和戒指,想向她求婚。”
“求婚?”
“是的,我给她打了电话,想给她一个惊喜。她七点左右来了以后,我就跪在地上,说我喜欢她,让她嫁给我。″“她没答应?”
“她对我说,我和她只是在音乐上有共同爱好,对我并不是那么了解,可以和我做朋友,结婚还谈不上。我追问她,是不是和那个同她来的老头好上了。她一听就发火了,说我怎么知道她这次来是和一个老头一起来的。我说我还知道她和一老头住在一个宾馆里,我说你没有父亲,就是傍上了有钱的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我跟踪过她。"“这样你们就吵起来了?”
“对。我急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说为了证明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可以在他面前自杀,以证明我对她的爱心不变。她看我这样,过来抢我的刀,在她抓住我握刀的手,让我把刀放下时,我对她动情了,就故意作出自残的样子。不料,她的力气没有我大,她的手一滑,刀子刺在了我的大腿上,血马上喷了出来,我这人见不得血,就马上晕了过去。″“你说的基本上和我们在龙潭市刑侦支队了解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但你为什么要说谎?″“我说实话,整件事全因我引起。当我在医院被抢救过来后,非常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我误会了傅小嫣,所以,我不想让警察把她抓住,就对警方说了谎。”
“刚才你说你跟踪过她,发现她跟一老头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傅小嫣带队来这里旅游,都有固定的酒店或宾馆接待这些旅游团。在和她的接触中,她也和我说过接待的酒店或宾馆地址,我有时也会去那里看看,他们有没有组团过来,这次她没有给我打电话,是宾馆的服务员通知我的。”
“啊,是宾馆的服务员先告诉你的?“黄确似乎有些意外。“我去找她,心里也感到奇怪,她来龙潭为什么没告诉我。到了宾馆,我就看见她和一老头站在宾馆门口等车,我以为是她的领导,就跟在他的车后,一路去了好几个景点。”
“你没有和她打电话,只是跟踪?”
“我太想知道她和这人是什么关系了,没敢打电话,只是远远地跟着她。”
“你发现什么设有?”
“我只觉得她和那老头很亲热,在塑像广场前他们还照了相,老头挽着傳小嫣的手臂,一看就不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
“那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呢?”
“我正是不知道才着急,我记得傅小嫣和我说过,她没有父亲,是单亲家庭,母亲死后才到富林市工作。她和这老头那么亲密,我怀疑她是傍上了大款。″“两天来你都跟踪了他们?”
“是的,在第二天我准备和她谈谈,我就打电话给她,约她在另一家宾馆的五零六房间见面,″“见面后,你们谈了些什么?”
"她对我约她在那家宾馆见面很诧异,问我怎么知道她来龙潭市的,我照实说了,她很生气,说我跟踪她,是不信任她。当我问她那老头是谁时,她更生气了,说我的行为很卑鄙。这样你一言,我一句就吵了起来。““最后你就想用刀威胁她?”
“我没有想威胁她,因为我心里太爱她了,看她要离开我,就从桌上拿起水果刀,说如果她不放弃那老头,我就自杀给她看。″“你打算怎么自杀?”
“割手腕,其实我就是想吓唬她。没想到,她还当真了,跳过来抢我手里的刀。”
“她没说什么话吗?”
老郭问道。“说了,她说你把刀放下,我们谈谈,但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以为她是缓兵之计。抢夺中,她的力气终究没我的大,她手一滑,我一下子控制不住,刀就刺到了大腿上。”
“这就是那天晚上的整个过程?”
“是的。”
“你醒来后,为什么不直接向餐方说明是你误伤了自己?”
“说了,我承认是刺伤了自己。但警方要我说出当时在场的那个人是谁,我不想傅小嫣被抓,就说是在街上偶然碰到的一个女孩,想和她开房。”
“你这是做伪证,浪费了龙潭警方的多少人力物力,你知道吗?”
黄确十分严肃地说道。“我知道是错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错的是我,我不能连累她,就对前来调查的警察说了谎。″“对警方隐瞒真相,就是为了不连累她?”
“我当时确是昏了头。”
“那事后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联系过她?”
“我是想过联系她,可她把我拉黑了,打电话也只是空号,她可能把电话号码也换了,我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你没有想过去富林市找她?”
“没有,她既然有心避开我,去找她看来也未必有好结果。加上我父母亲听警察说了这件事后,父亲差点急得中风,母亲也劝我放弃,我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秦放说到这里像是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茶。“你和傅小嫣的事,和富林市旅游公司的人说过吗?“黄确等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又问了一句。“没有,我和她见面都在那家咖啡馆,我只和她联系,旅游公司的人应该不会知道,就连我的父母亲,我都没有告诉他们。″黄确从口袋里拿出了傅小嫣和曹一峰合影的照片,递给秦放,说道:“你看看,当年在塑像广场拍照片里的是不是这个人?”
秦放把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指着照片中的人说:“是的,当时和傅小嫣在广场照的就是这个人。”
“傳小嫣当时没对你说过这个人是谁?”
“没有,可能当时我气昏头了,就认为听她解释也设用,就没有打听。”
“我还有个问题,你倒在地上之前,有没有看到傳小嫣身上溅了血迹?”
“我正是看见她身上溅了血,我才晕过去的。″黄确对老郭和古一明说:“那么,傅小嫣逃回宾馆后,溅了血的衣服可能就会被曹一峰看到。这就解释了傅小嫣和曹一峰当晚就搭乘飞机回到富林市这一疑点了。"“对,应该是这样的。”
老郭也有点兴奋地说。秦放看着他们在一起小声嘀咕,心又悬起来了:“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黄确把头转向他:“你说吧,什么事?”
“这件案子都发生两年多了,为什么你们富林市的警察还要来重新调查?”
“虽然这件案子是发生在龙潭市,但牵涉的人是我们富林市的,我们在新的案件中有些向题要找你确认一下,所以特地来找你,请不要担心,应该和傅小嫣无关,这是我们办案必须的程序。″“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今天我们的询问就到这里了,麻烦你把这份询向笔录认真看一遍,如果没有错漏和补充,请在上面签个字。″秦放从古一明手上接过笔录,看了一下,在上面签了字。“我还有个问题,不知傅小嫣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她后来去房地产公司当了董事长的助理。照片里的那个老头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她很快就要和董事长的儿子结婚了。"“那就好,我也祝她幸福。“秦放悬着的心真的放下了,他笑得很天真。"今天就打扰了,谢谢你的协助,也谢谢你母亲。”
黄确三人和秦放握了握手,向楼梯口走去。在下到店里时,秦放的母亲放下手里的渔具,凑近秦放:“秦放,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秦放开心地又笑了。“我在这里都为你捏着一把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