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
“对，时代变了。”朱橚看着一脸郑重之色的汤和，出声回道。
“信国公一定知道在陆战之中有着这样一句话吧。”
“什么话？”汤和问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汤和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朱橚继续说道。
“马的体型比人大，射中也更加容易，而且马匹一旦中箭，那么马背上的人则必定会摔下来，如此非死即伤。”
说完，汤和瞬间眼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
“如果，在海上没有了船只呢？”
“那些人还能够活命吗？”
朱橚看着汤和问道。
汤和闻言，猛然一拍额头。
对啊，若是直接毁坏地方船只，那么敌人则是必死无疑。
而且毁坏船只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有着琼王殿下所改进的火炮么！
以火炮的威力，足以毁石摧城。
而今只是用来击毁用木板建造的船只，那更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汤和不禁激动起来。
“殿下说的不错！”
“若是直接在船上毁坏敌军的船只，那么获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而且，以殿下改进火炮的射程，完完全全可以做到我军攻打敌人，而敌人对于我军却是束手无策。”
汤和越说越是激动，连桌子上的酒杯碰洒了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那每每海战，我大明必定可战无不胜！”
话语说完，汤和不禁放声大笑。
朱橚笑着看向汤和问道：“那么再问信国公，火炮有了，那么还缺什么？”
“还缺什么……”
闻言汤和皱眉，开始思考。
良久之后，思考无果的汤和不禁摇头，转首问道：“殿下请恕老夫愚钝，实在想不出来。”
朱橚笑了笑。
“信国公可还知一句话？”
“什么话？殿下您就别卖关子了。”汤和焦急的催促道。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话语说完，朱橚淡淡看着汤和。
“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汤和轻声念叨。
“对啊！”
汤和眼冒精光。
“不就是这样么！”
“现在有了雷霆手段！再有了迅疾如风的船只，那么必定在海上来去自如。”
“就像是陆地上的骑兵，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遇到比自己弱的敌人，便可以直接吃掉。”
“遇到比自己强的，打不过也可以跑，反正地方追不上你，而且还能不断骚扰。”
朱橚朝着汤和点头。
“现今的海战，无非就是如此！”
“海战靠的就是坚船利炮，只要火力足够，一切敌人都能够扫平！”
“对，对！”
“琼王殿下说的不错！”
看见下人将一坛又一坛的酒抱来，汤和大声说道：“来来来，老夫敬殿下一杯！”
汤和拿过一坛酒水，揭开酒封，将酒杯斟满。
“干！”
“干！”
朱橚也端起酒杯，与汤和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汤和不由得发出感慨。
“若是以后的海战真如殿下所说，那么像是跳帮作战等等怕都是毫无用处了。”
汤和苦笑，以往他最为善长的跳帮作战，竟然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取代。
“不错，现今能做的，正是建造坚固的船只，以及造出射程更远的火炮。”
“只要火炮的射程足够远，那么我们就永远能够掌握主动，彻彻底底立于不败之地！”
朱橚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正所谓，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火炮射程之内。”
朱标汤和听完，无一不是表示赞同。
“有了这些东西，就像是直接扼住了敌人的喉咙，是生是死，全在于我们手中。”
朱标笑着开口，徐徐说道。
“不错！”
“哈哈哈！”
汤和满面春风，只觉得这一次没有白来，收获颇深！
“如此一来，老夫就站在船头，然后指挥着船头的火炮，用来轰击敌军！”
“不对！”
听见汤和的话语，朱橚又不禁摇头。
“不对？殿下刚才不是还说用火炮轰击么？”
“怎么又忽然不对了？”
朱橚看着汤和道：“本王所说的不对，不是说炮轰的不对。”
“而是说火炮装在船首的不对！”
“装在船首不对？”
“为何？”
汤和与朱标一齐发问。
“很简单，因为重量问题！”
“重量？”
二人疑惑不解，齐齐看着朱橚。
“火炮太重，如果是装在船只的首尾位置，离战船的中心就会太远。”
“船只也会失重，就像是杆秤一般，一端超重，都会立即将另一端抬起压翻。”
二人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船只上的火炮只可以装在船只的两侧。”
“装在船只两侧……”
“那如此一来，攻击敌人岂不是又会将船只横过来？”
“不错，攻击敌人时就必须要将侧面对着敌人。”
朱橚徐徐说道。
“如果将侧面对着敌人，那么敌人靠近时也会将船只横过来。”
汤和说道：“因为他们还是得依靠跳帮作战！”
“并且，一旦他们横过来，只要我们的船只速度比他们快，将他们包围起来！”
“那么敌军则是必死无疑！”
话语说完，汤和不自觉的喘了一口粗气，这琼王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
“不错。”朱橚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唯有朱标，听得云里雾里，目光呆呆的看着朱橚与汤和。
“琼王殿下实在是让老夫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可惜，现在没机会亲身感受一下，不然老夫还真想乘着战船，出海剿杀倭寇！”
“放心，会有机会的！”
朱橚笑着说道。
“来，再敬二位殿下一杯！”
“干！”
“干！”
三人一同举起酒杯，仰头饮下。
“琼王殿下，老夫还有一事，火炮那么重，殿下是如何放到船只上的呢？”
“这还不简单，不要用之前的材质，全部用精钢铸造！”
朱橚一脸轻松之色。
“如此一来，火炮的体积还有重量都能减小不少。”
汤和微微点头，而后忽然瞪大眼睛问道：“殿下，您刚刚是说铸造？”
“难道殿下您有直接铸成？”
朱标也是顿住夹菜的筷子，忽然想到自家六弟可以一日炼出十万斤钢铁。
自家内心也是飞出好奇六弟怎么做的。
“铸成而已，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