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陈帝拒绝，顾云初就看向楚江离，询问道：“母亲，可以吗？”

楚江离看季云卓还是很警惕，但是在看向顾云初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慈爱，似乎因为是顾云初开的口，所以不管是什么，楚江离都愿意答应。

“初初不要离得太远，只在宫里转转，记得早些回来。”

顾云初一一应了，转头看向季云卓。

在听见顾云初叫楚江离母妃的时候，季云卓攥紧了拳头，嘲讽的想着，母亲，她也配得上这两个字？

生下顾云初的时候没有本事保护好她，在自己的孩子被人算计陷害的时候没有脑子分辨，出了事只知道自己逃走，从来没想过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孩子。

顾云初一路摸爬滚打，死了一次才得到的真正的母爱和快乐，又因为她的一己私欲全部毁于一旦，她自以为的付出和奉献，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自己安心罢了。

就这样的人，也配做顾云初的母亲？

季云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念头，想要把顾云初直接带回去，带回去成亲，一辈子爱她护她，再不必沾染这些伪善的“亲人”，他想把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通通杀光，让他们再也不会脏了顾云初的眼睛。

可是在顾云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初初现在失去了记忆，还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他不能冲动。

二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了，季云卓的手心攥出了血，顾云初正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虽然明知道就算是陌生人顾云初也会很关心，但这样饿目光还是让季云卓心头一软。

“我没事，你……想不想知道燕国的事情？燕国的皇帝和……万贵妃。”

顾云初眼神茫然，但又莫名的想要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

＊

楚江离看着顾云初离开的方向，突然开口道：“她是不是要走了？”

陈帝笑容一凝，随即恢复淡然的表情：“怎么会呢阿离，你不要瞎想，季云卓会来这里只是个意外，云初现在是陈国的公主，她不留在陈国，还能去哪里呢？”

楚江离没有看陈帝，还是怔怔的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个人的背影，过了半晌，就连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才开口道：“初初失忆，是不是你给她用了药？”

陈帝这次连笑容都没有了，顾云初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但他绝不能容忍楚江离因为顾云初而憔悴死去。

所以不管是顾云初还是沈云初还是楚云初，过程毫无意义，他只看中结果，楚江离只要开心起来，对他来说就够了。

楚江离已经从陈帝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叹了一口气，嗓音甚至称得上是平静：“所以这样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

她看向陈帝，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的涌出来：“我不是个好母亲，所以得不到自己女儿的原谅，明明已经猜到这件事情了，却还是假装不知道，陷进这样一个梦里。

我也不是个好爱人，所以卑鄙的利用你把云初带回来，所以老天爷迟早会戳破这个幻影让她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

陈帝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叹气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沉默了半晌，怀中的人才低低道：“再过十天，只要十天，就把解药给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