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儿大惊,“你说什么?不,这不可能!”
不不不,这不可能!
韦季衡在吓她。
“你胡说!”
阮莺莺拉着韦季衡往外走,“衡郎,公主又犯疯病了,她需要呼吸湖上新鲜的气息才能静心,咱们快去催船夫将船摇到湖心去。”
“对,莺莺,你说得对。”韦季衡没看李贞儿,端着那碗血,扶着阮莺莺离开了这间船上小屋。
李贞儿吸了口气,用力喊着,“来人,来人……”
她将嗓子都喊哑了。
但,没人来。
她的身子实在太弱了,渐渐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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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贞儿又有些意识的时候,发现鼻间呛了水。
身子在往下沉。
她赫然睁眼,发现自己在水里。
头顶有声音忽然尖声叫嚷起来,“不好!公主跳水了!”这是韦季衡的声音。
又一个女子声音在大哭,“公主得知皇后娘娘被关进冷宫,国舅爷家被抄家,跟疯了似的天天哭,这是终于想不开了么?公主啊,你可不能死啊……,公主……”
李贞儿想划水浮出水面,可发现手脚被捆,身子也很弱。
那上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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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李贞儿才有些意识。
有人踢着她的腿,“丑婆娘,给老子睁开眼来,我知道你没死!”
没死?
李贞儿闭了闭眼,努力睁开眼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
面前有个身材高大的村里汉子,正双手叉腰,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虽是村里人的打扮,却也相貌堂堂,竟比韦季衡还要俊朗几分。
这光膀子年轻汉子,头发上淌着水,裤子也是湿的,是他救了她?
汉子的身旁,还站着个黑脸少年。
少年一脸好奇,盯着李贞儿的脸瞧,“你这脸生的……真是可怜。”
李贞儿的脸色,冷下来。
她不需要别人提醒她长得丑。
“去年秋天时,你命随从弄坏了我的弓箭,打死我的猎狗,还抢了我的五十两银子,你一声道歉都没有,趾高气扬地走了,今天你又落到我的手里了,说吧,这些欠债怎么算?”汉子又踢了她两下。
李贞儿,“……”
她想起来了,这人是她去年八月十五那天出门散心时,遇到的一个山里猎户。
但是,她并没有命人弄坏他的弓箭,也没有指使人打死他的猎狗,更没有叫人抢走他的银子!
她正要说,他是不是弄错了时,就见前方河堤上,有一行人边走边打听着什么。
李贞儿的好眼力,看出那是韦季衡的人。
韦季衡在查,她有没有真正死掉吧?
她不敢说话了,咬着牙,用力将身子滚了滚,又滚回了河里。
这里的河水,并不深,河边长满了水草。
李贞儿藏在水草里。
她全身淤泥,十分肮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水草丛里有个人。
汉子和少年互相看一眼,一脸疑惑。
这时,河堤上的几个人,往河边走来,朝这里大声喊道,“喂,那边的两个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奇丑无比的年轻女人?”
李贞儿心中紧张起来,吓得不敢出大气。
这汉子说她是他的仇人,会不会将她嚷出去?